段木看了一圈,发现有可能对自己好感度突破60点的人,并不算太多。
  破面中的赫利贝尔、妮露,假面军势中的莉莎,而死神中的副队长则只有一人,勇音的妹妹虎彻清音。
  这四人也只是有可能会突破,段木根本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能让她们对自己的印象改观。
  至于当初对待碎蜂的那种方法,其实更多是因为段木与碎蜂长达数十年相处的缘故,告白只是起到了一个改变根深蒂固印象的作用。
  而且这种方法大概只在碎蜂队长身上有效,也只能使用一次。
  四人中,清音是唯一对自己好感度达到满值的人,正常来说,她是最有可能突破的对象。
  但四人中段木最不想提升的……就是清音对自己的好感度!
  因为每次他有这种念头时,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勇音看向自己的目光。
  虽然眼下情况已经危机到让段木需要不择手段获得经验值的地步,但他还是想尽量避免去做会让勇音感到难过的事情。
  还是不够啊!!
  段木眉头紧皱,整个人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当中,甚至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卯之花烈看着眉头紧皱的段木,目光有些冰冷。
  自己败了!
  这一点无需质疑,甚至于败在了自己最擅长的斩术上。
  战斗的过程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对方与更木不同,与更木厮杀,她所体会到的感觉是……如同自己的孩子在和自己战斗!
  而与眼前这个少年厮杀,给她的感觉是……
  自己!
  与其厮杀,就仿佛是在与另一个自己进行厮杀,一个还能继续成长的自己!
  眼前这少年展现出了无比纯粹、甚至与自己几乎一致的斩术,就如同三年前自己在训练他时所预想的一般,只是这个怪物被挖掘出来的速度,远比她想象中要短。
  所以这场厮杀,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酣畅与解脱。
  过程是如此的美好,哪怕是死亡的瞬间也不例外。
  但现在这美好却被彻底粉碎!
  因为……
  自己站在这里!
  “为什么。”
  话语声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没有疑惑、没有愤怒,只是犹如冰冷的机械一般。
  “啊?”
  段木回过神,当看到面前的卯之花烈后,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好像并不是能去考虑提升谁好感度的情况,毕竟自己现在灵体重新溃散,卯之花烈完全有趁现在干掉自己的能力……
  念及此处,段木急忙挥散了脑海中的想法,转而道:
  “因为我已经赢了。”
  段木顿了一下:“而且是以你的斩术赢的!”
  卯之花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段木。
  能够完成使命,欣然而去,是无比幸福的一件事。
  这也是她千年的坚持。
  但现在却被面前这个自己极为看好的少年,彻底粉碎,并且踩在了脚下。
  这让卯之花烈握住斩魄刀的右手一紧。
  “你问我为什么,是因为同一个时代只能存在一个剑八吗?”
  段木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话让卯之花烈微微一皱眉头。
  “关于你与更木之间的事情,我从山本老爷子那里得知了详情。在你看来,死在更木手中,将千年前就应该传承‘剑八’之名,真正的给予他,就是你的使命与职责,也是你口中一直所说的罪。”
  “而与我厮杀,不是赎罪,也不是传承,而是逃避。”
  “让我来背负你的罪,继续履行你的职责。”
  卯之花烈看着段木,目光并没有变化,因为传承也好、逃避也罢,这场战斗的主导者都是段木!
  是他选择阻止自己履行自己的职责与使命;
  也是他选择在这种时机与自己做一个了结;
  可以说这场战斗,本就是因为段木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的情况下,才会展开的。
  但最后,他却让自己……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段木看向卯之花烈的胸前,不过当看到那一片白皙后,便立即挪开目光,继续道:
  “卯之花八千流已经死了,你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我最后的一刀留手,亦或者我对你进行了治疗,而是实质上的死亡。”
  段木顿了一下,补充道:
  “死在了‘卯之花八千流’的刀下!”
  “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你的手臂。”
  手臂?
  卯之花烈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自己自己手臂,当将长袖掀起后,映入她眼帘的是好似伤口般的纹路。
  这是?
  “我的委托费!”
  段木迎着卯之花烈的目光,呵呵一笑:“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赔本的委托了。”
  王键~!
  卯之花烈一直毫无色彩的双眸中,在这一刻流露出一抹异色。
  “无论是卯之花剑八。”
  “还是曾经自诩掌握天下所有的流派和刀流,为自己取了‘八千流’之名,尸魂界史上空前绝后的大恶人——卯之花八千流。”
  “都已经死在了刚刚的战斗中。”
  “八千流、剑八,这两个称呼,都已经属于我……嗯,既然战胜了八千流,那我自称‘剑八’段木九千流也挺不错的,起码不会跟小八千流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