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他将叶山清带出来的,现在人倒了,虽是因着他们叶家的家事,但他也终究还是要将人给好好的带回去才是。
“那个,戚公子应当与你们世子不认识吧。”
秦蕴本还等着眼前的小丫头点头,谁曾想她竟是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应当是认识的。”
他微微挑眉看向温梦梦,不知她问这问题意欲为何。
不曾想听到这句话后,温梦梦登时瞪圆了双眼,有些着急道:“那我们两人的事情,若是被你们世子知道了,你们世子会不会罚你呀?”
本以为常乐侯世子常年居于府内,同戚烨并无交流,没有想到二人居然相识。
毕竟她现在尚未还清债务,名义上还是常乐侯府世子冲喜的妾室,在这种情况下,她与侯府的下人如此这般,若是被世子知晓了,子琛会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实话说,她对那世子的印象并不坏,但是这里毕竟是古代,虽然她与子琛二人所做之事放在现代就是再普通之事,但在这个时代,她与子琛二人所做之事已可用亲密二字来形容了,若是被世子知晓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被绿了……
料是秦蕴千想万算,怎么也算不出温梦梦操心的居然是这档子事情。
她居然在担心戚烨将他们二人暧昧之事告知于——他?
这傻丫头怕是不知晓,她若是真开罪了他,温府便是第一个倒霉的、第二个倒霉的便是她的名声,她倒好,不担心担心自己,反倒还担心起他来。
秦蕴当真是哭笑不得,但心中不免又有一丝感动,抿笑答道:“镇南王虽与世子相识,但鲜少见面。况且,镇南王并非喜好闲言之人,还请温姑娘放心。”
听得秦蕴解释后,温梦梦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的确,在糖水铺中日常相处也可看出,戚烨并非嘴碎之人,若不是为了悠月姐姐,怕是连话都懒得同别人说上两句。
就在温梦梦想回答秦蕴之时,却见刚刚跑出去的叶府丫鬟带着一位头发花白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进了客栈。
“大夫,您快看看,我们老爷突然就晕过去了。”
丫鬟攥着帕子抹着泪,将大夫几乎是半拉半推地带上了二楼进了客房,叶家众人看到赶忙让了开一条道来。
大夫进了客房后放下药箱,先是探了探叶山清的鼻息,又掀开叶山清的眼皮瞧了瞧,而后开始拿起叶山清的手切起脉来。
秦蕴将温梦梦扶至另一间客房的凳子处坐下道:“温姑娘,方才我已经让阿锦去糖水铺报信了,你现在身子虚弱,怕是连下楼都困难,若是我送你下楼你定也觉得不妥,一会儿还是等你铺子里的姑娘们来接你回去,这样路上若有什么需求,她们也可给你照应。”
温梦梦颇有些感激地看向秦蕴道:“子琛公子,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了。”
如此温柔而细致的男子,即便是撇除了他的样貌而言,也是宜家宜室之人。
秦蕴浅笑,“今日分明是你受委屈了,不必谢我。”
一安下心来,温梦梦才敢回想今日之事,一想到这无妄之灾,不免也开始冷汗岑岑,若今日子琛与林锦来得迟些,她是不是就中了药要失态于众人前了……
“你先歇息,我去一下叶大人处。”
秦蕴说完刚想离去,袖口却被温梦梦一把拽了住,他顿足转身看向她。
少女面色虽强装镇定得很,但琉璃般清澈的眼眸中却多了几分胆怯与羞怯,多少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境。
那袖口被她攥得极紧,在她手心里的布料隐约可看出已被揪成了个小团。
这是、终于知晓害怕了?
温梦梦知晓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抓着秦蕴袖口的手,本想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越解释越尴尬,最后干笑两声将眼神转移了开。
今日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绑至这个地方,又险些在这个地方失了身,自是对独自处在这里有些莫名的恐慌。
秦蕴轻笑,上前两步走至她身前。
他站着,她坐着,她本是打算抬头同他说话,却不想他却蹲下身子看着她道:“叶大人还未醒,我待他醒了再过去。”
温梦梦意识到自己这点小心思怕是还是被他给瞧出来了,红着面解释道:“我无事的,你快去吧。”
那厢,老大夫切完了脉,将叶山清的手放下后道:“急火攻心晕厥了,扎几针便好。”
说罢,老大夫取出火折子燃了蜡烛,而后将几根针在火上烤了之后迅速扎在了叶山清的穴位上。
不一会儿,叶山清的眼皮子便动了动、渐渐有复苏的迹象,直至叶山清睁了眼,老大夫才将针都收了去,又开了一副药留在了桌上,丫鬟马上给了银子送老大夫出了门。
“爹,我错了!”
叶榆见叶山清醒了,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了地,跪地给叶山清磕头。
叶山清两眼一闭,挥了挥手道:“别弄那些假惺惺的东西了,今日全凭别人处置,我救不了你。”
叶榆的性子他是知晓的,不过是向他低头服软以后可获得更大的利益罢了。
若是他不开口,叶榆每月的例钱便都是要被扣完的,而叶榆又好赌,若是没有银钱去赌钱,就会做出些癫狂的事情来,这儿子,他早就想要好好让他吃吃苦头了,却奈何一直狠不下心,可如今,他得罪的可是常乐侯府与镇南王府,即便是他叶山清脸再大,还能大得过皇上的两个亲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