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诸如什么,小朋友下学堂的时候,听到一个陌生人说是他阿耶的朋友,来接他回家,然后被骗到了什么地方。
  当然她写得不那么简短,充分发挥了自己小说作者的功底,将剧情描写得一波三折。
  如此种种,都是针对小朋友的。
  还有一些面向大人,大人也是重灾区,他们经常会受骗,特别是那些意志不坚定,很容易受到诱惑的。
  许乘月看着几篇稿子,又重新修改了一遍,然后准备将它们送到书肆去。
  等等,她好像还没有告知吕郎君这件事情。
  此事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了,更何况还要配合官府的工作,应当告知他一声才行。
  没关系,来得及。
  她写了一封信,连同稿子一同交到了山海书肆在长安的分店,给管事说让他派人将信送回洛阳。
  书肆动作很快,在下一期发行的报纸中,刊印了那几篇关于防骗的文章,因为她来长安之前,吕鸿卓已经先行叮嘱过书肆的人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听她指挥。
  但却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因为目前官府办事的效率慢,京兆尹那边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她这么快将文章写好刊登上去了。
  话说她是不是应该把报纸给京兆尹送一份儿,可是她跟张府尹又不熟悉,贸然前去怕会让人家误以为是在攀关系。
  许乘月为难了。
  要不然告诉裴将军一声,他应当对此事蛮上心的?
  还是不了,之前已经麻烦人家够多了。况且直接找比张府尹的品级高的人,有种以势压人的感觉,不太妥当。
  此时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比较好。
  .
  信送到洛阳的时候,吕家正在用膳。
  一听到是许娘子的信,吕鸿卓让小厮将信呈上来。
  许娘子去了长安之后,一去不复返,眼看着乐不思蜀,归期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写新书了。
  毕竟得了太后殿下的赏赐,那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
  打开信,他迫不及待地从头看去,信上的字不多,只有小小一段。
  他看完后却当场愣住了。
  什么太后殿下?什么防骗?
  他脑中的思绪乱成一团,半晌理不出一个线头来。
  吕父见儿子傻不愣登,看一封信还看入了神,魂不附体,连饭也不吃了,他不高兴地说,吃饭就专心吃饭,有没有点规矩?
  吕鸿卓吓得一哆嗦,才终于回过了神,消化完许娘子在信上说的事情,他不可思议道:父亲,我们家书肆跟圣人攀上关系了。
  还用你说,我早知道了,许娘子去长安不就为了这事。吕父满不在乎地说。
  此事归根结底是许娘子的功劳,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做商人的就得安守本分,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飘了。
  不是,许娘子刚才在信上说算了,你自己看吧。吕鸿卓双手将信纸递给吕父。
  吕父接过信,从头看过去,好半晌没说话。
  他伸手在桌上摸索着,想要端起杯子喝口水压压惊,却碰倒了桌上的杯子,茶水洒了出来。
  他紧忙将信纸举得老高,蹦了一下从原地跳起来,生怕将信纸洇湿,他再次郑重其事地仰头,将信逐字读过去,读完后才如梦初醒地问:我没做梦吧?!
  吕鸿卓重重地点了点头,父亲,你没有看错,是真的。
  他们两个的语气同样激动。
  吕父走过去用力抱住儿子,这还是儿子学会走路之后,他第一次抱他。吕父眼眶微红,哽咽着说:儿子,为父此刻便是死了也无憾。
  吕鸿卓亦是泪眼婆娑,父亲,儿也是。
  父子二人紧紧相拥,又哭又笑又闹。
  吕母不耐烦看他们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自己一把夺过信纸,想看到底上面写了什么,让他们父子激动成这样。
  这一看,也同那两人一样愣在了当场,她语气飘忽地说,我要把这封信裱起来。
  .
  许乘月悠哉悠哉地写着新书的稿子,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她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人是吕郎君,还有他的父母。
  他们家看起来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风尘仆仆,灰头土脸。
  但看上去丝毫没有疲惫,反而俱是精神抖擞。
  许乘月忙邀他们一家坐到正堂,再令秋露准备一些饭菜和吃食。
  吕鸿卓却顾不得吃,他双目炯炯,语气微微颤抖,许娘子,你可真是不声不响地办了件大事。那么大的事,你竟然轻描淡写地送来一封信,信上都没有说完,只写了一两行字。我们哪里忍得住,就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许乘月很心虚,她是个假古代人,错估了皇权在这群古人心目中的地位和权威。
  她没把它当回事儿,所以没早早意识到得提前告诉他们。
  如今被人找上门,她觉得自己做事确实不靠谱,。
  抱歉,吕郎君,主要这事也是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想到。许乘月愧疚地说。
  吕鸿卓哪里舍得责怪她,忙不迭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吕父坐不住了,先一步开口骂到,你这混账小子!自己办事不靠谱也罢了,现在还反过来怪许娘子,真是没大没小,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许娘子可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