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你解释。”
  蒋文睿突然凑近他,按住他的肩膀,
  “许多多,我警告你别有其他心思,你是我蒋文睿的合法伴侣,但永远不会是爱人。”
  说罢,他撒手推了一把已经面色潮红的许柯新,从床上下去,径直走出了门。
  许柯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揉着被他压疼了的肩膀坐起来,臭着脸无声的对他骂了句疯子。
  这场无妄之灾彻底盖过了方才梦里见到爷爷的悲伤,许柯新骂骂咧咧的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想不通蒋文睿为何突然发疯。
  这是在公司受气了回来发泄?
  那可真不是个人!
  是受了情伤?
  嗯,貌似有点合理,要不为啥一提到那个love他反应那么大?
  肯定是让人甩了!
  活该!
  许柯新就跟个戏精似的在脑子里演了一出大戏,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蒋文睿被人甩了,恼羞成怒!
  连蒋文睿都能被甩,那人牛啊!
  他默默在心里点了个赞,也不知那位是何方神圣,能把这个铁树弄开花了。
  许柯新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还沉浸在睡眠中,就被一双小手焦急的摇醒。
  还好许柯新没有起床气,否则真的想给打扰他睡觉的人一拳头,他半睁开眼,发现是阿泽。
  许柯新翻了个身,以为小孩儿是来提醒自己到点上学了,转念一想今天周六,就疑惑地揉揉他的头:“怎么起那么早呀?”
  “小舅舅,你快去看看舅舅吧!他发烧了!”
  蒋文睿?
  昨晚的记忆重新回笼,许柯新脸上的嫌弃都快化成实质了,撇撇嘴,
  “他发烧了去让方爷爷找医生,我又不能治病。”
  他嘟嘟囔囔,把被子拉到头以上:“宝贝,小舅舅也不太舒服,你去找方爷爷啊,乖。”
  许柯新本意是想逃避照顾蒋文睿的,要是之前,他可能还会看在他对宏启的情分上去照顾两下。
  但经过昨晚的一场无妄之灾,啊呸!
  活该!让他平白无故找人撒气!现世报了吧?
  可没想到,阿泽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医生说舅舅喝醉了,不能用药,要物理降温,可他不让方爷爷碰……”
  小孩的声音本就尖细,哭起来也不知控制音量,听的许柯新心里不忍,他把被子拉下来,看阿泽趴在床边把床单都哭湿了一片,实在没办法,还是下床抱起小孩:
  “别哭了,我去看看。”
  阿泽趴在他的肩头哽咽,时不时抽噎,双手却紧紧搂住许柯新的脖子,嘴角却翘了起来,好像得逞了的小狐狸。
  许柯新见此,哑然失笑,拍了一下阿泽的小屁股:“你啊,我就该你们舅甥俩的。”
  一个知道他心软,卖惨哭一哭就能解决问题。
  一个仗着是自己金主,受气了还不得不供着。
  这tm都是什么事啊!
  抱着阿泽来到蒋文睿的房间,见到年过半百的方管家拿着条还散发着热气的毛巾,试图往蒋文睿额头上放。
  蒋文睿烧的双颊通红,眼睛闭着,手却不老实地四处乱挥,嘴里嘟嘟囔囔,大致意思就是让他们走。
  许柯新把阿泽放下:“宝宝,你去找姐姐玩,我来摆……照顾你舅舅。”
  他想说摆平,但又觉得有点奇怪,只好改口说照顾。
  阿泽点头,姐姐去上舞蹈班了,他就自己跑下楼去玩了。
  打发走小狐狸,许柯新揉了揉睡衣,把它领口拉松一些,再搓搓头发,变成炸毛,故作焦急地走进房间:“怎么了?”
  他满脸担心,根本不像演的,这些年逢场作戏还是有过不少的,所以他的感情也是说来就来。
  方管家看到衣衫不整的许柯新,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夫人您可算来了,少爷他昨夜醉倒在街头,被警察发现后已经高烧不退,大夫说酒精没代谢下去不能用药,只能物理降温,可他不让别人碰……”
  老方一个老头子,年过半百脸上还有疤,俨然一个不好惹的大哥,却对蒋文睿束手无策,急的在原地转圈。
  听老方说完缘由,许柯新一挑眉,所以蒋文睿昨晚跟自己发完疯就去喝酒了?还搞了个宿醉,在街上让警察发现了?
  这可太丢人了!
  原谅许柯新不厚道地笑了。
  心里再怎么嘲笑,他脸上还是那副担心的表情,抬眼去看蒋文睿,余光却瞥见一个站在床边清秀的男人,他脸上还有着没干的泪痕。
  “你是……”
  许柯新眨了眨眼,这人谁啊?莫非是蒋文睿酒后乱那个啥,把人家祸害了,人家追到他家要个交代?
  “夫人……我……我是……”
  男人一说话就抽搭个不停,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
  “行行行,我懂,这个混账,等他醒了我一定让他给你个交代。”
  许柯新看他一哭,彻底坐实了自己的猜测,他安抚着男人,心里却在盘算,别管他俩有没有感情,蒋文睿这就算婚内出轨,自己是不是可以靠这个借口,敲他一笔?
  “交代?”
  男人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听到许柯新的话有些迷茫,连哭都忘了。
  “嗯,放心,我在这呢,我替你做主,他干了混账事儿,当然得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