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们这么能打,”男子相当郁闷,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因为被摁着,只能斜眼看站在他面前的席亦城。
属这人下手最重!
“要不是你们自己招惹我,也不至于挨揍,嘶....”张延捂着肚子。
兄弟们没来前他也挺惨,本来好好上着网,后来肚子饿冲了碗泡面,走道时不小心撒了点汤汁到路过的人袖子上,他说了句不好意思,结果人张口就对他人参公鸡,于是就这么打了起来。
一对五他敌不过,但拼死也要摇人。
这边刚说完,有人偷偷爬了起来,是个精瘦的男子,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尽管打不过但眼里十足的凶狠,他摸了块砖头猛地跳起拍向席亦城的脑袋。
张延和段秋鸣大惊,想帮忙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齐声一句:“小心!!!”
好在,席亦城徒手接住了板砖,砖头砸在虎口亦是剧痛,他磨了下后槽牙,下颌骨清晰蠕动,当下夺过“凶器”拍了回去,不过是拍在对方肩头。
精瘦男子痛呼倒地,要不是手指还能握拳,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整条胳膊都断了。
“呼....”段秋鸣长出一口气,“妈呀,吓死我了。”
“你当我有好多少?”张延也堪堪放下悬着的心。
段秋鸣松开领头的男子,踹了一脚让他滚,其他人都灰溜溜跑了。
席亦城惦着尚未放下的砖头,在精瘦男子面前蹲下来,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砖头,眯起眼,似乎思索着再往哪儿下手。
“你、你别太阴险了,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男子倒打一耙,说着往角落里挪。
“你要不要脸,到底谁阴险,”张延指着他鼻子骂,“他妈的狗东西,要是你刚才得逞,我兄弟就得进急症缝脑子了!说不定还得死人呢!”
“咒我呢?”席亦城斜睨过来。
“害,话赶话那么一说。”
“亦城你别冲动啊,让他滚了得了,下回见着咱们再揍,”段秋鸣更在意的是席亦城下一步要做什么,明明巷子里昏暗,顶多再掺点稀疏月光,可他分明瞧见了席某人眼里突现的狠。
这家伙想干什么?
他接着劝:“我知道你最近心情差,但别为这种人把自己送进局子里,不值当。”
席亦城淡淡嗯了声:“我知道。”
下一刻,巷子里响起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嘶吼:“啊啊啊啊啊啊——”
段秋鸣和张延拿手指堵住耳朵。
“我没砸你,你喊什么?”席亦城盯着男子。
“......”男子渐渐住嘴,憋闷着鼻息不敢喘,好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要鲨了我。”
“有病,”席亦城骂了句,板砖递到男子严眼前,“你来砸我。”
“什么?”男子以为自己听岔了。
“我说,你,来砸我。”
“......”男子懵逼,“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砸你一下,你再十倍奉还吧?”
席亦城不耐烦了:“废话怎么这么多,我让你砸你就砸,往背上。”
男子接过砖头,脑子里还是一团雾水,心说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张延和段秋鸣也是纳闷不解。
席哥疯了?!
*
丰庆路街边的小吃店尚未关门,烧烤、砂锅类的门店内热闹些,只有末端一家馄饨店比较冷清,靠窗边只有一人吃着馄饨喝着汤。
老板正准备收工,他只在周末开夜市,但不会太晚。
“老板,来碗饺子,打包,”有人进来。
“没咯,饺子卖完了,”老板拿着抹布擦蒸锅,往窗口处瞧了眼,不由的愣了愣,男生有些狼狈身上,衣服脏了一块,嘴角也有淤青,必定是刚打完架。
“可以和面再包几个,我能等,老板,我有个朋友就喜欢吃您家的饺子,麻烦了,行吗?”男生请求。
老板笑笑:“识货,别人的饺子买的是现成的饺子皮,我是自己擀的,每天的猪肉都顶顶新鲜,真真皮薄馅儿多。”
“那能给我来一份吗?”
“这...好吧,可得花点时间啊。”
“谢了老板,”席亦城手里还提了东西,“我能不能再借厨房用一用,洗个保温桶。”
“可以啊,随便用,”老板招呼他进来,笑说,“你还自己带呢,我这儿有打包盒。”
席亦城卷起袖子,拧开水龙头冲洗,说:“回去有段路,我怕带回去凉了。”
老板从冰箱里取了糯米粉,瞧着男生眼熟,忽然想起来:“你是不是和一同学总在寒假的时候上我这儿吃饺子,三天两头来的,也是高高的一小伙子?”
席亦城点头:“对。”
老板哈哈一笑:“原来是常客呢,马上给你做。”
*
晚上十点多时,许暮星早已睡熟,可耳边却隐约有熟悉的声音,像席亦城。
“星儿,星儿你醒醒。”
他被翻过身,微微掀了眼帘,模糊的脸逐渐清晰,的确是席亦城,自己做梦了?挥手掸了下,手腕被握住了,触感很真实。
“席亦城?”
“是我,你没眼花,”席亦城坐在他床边。
“你怎么来了?”许暮星手肘撑了下坐起,脑袋上翘起几缕呆毛,懒懒地靠向床头,丹凤眸眯着扫过席亦城的脸红,顿时困意被驱散,“脸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