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恂之眉梢微挑,顺着她的话说:“回家就行了?”
虞幼真:“……”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唔,也不算急。”温恂之捉住她的手,举到唇边轻吻:“只是有件事情要和领导汇报一下。”
“什么事情?”虞幼真警觉起来。
他眼尾微微一弯,脸上流露出狡黠的笑:“你出门之后,我让人我们卧室的那层楼全部打通了。”
虞幼真:“……?”
他微笑着补充完:“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就住一个卧室了。”
虞幼真:“……”
原来后招在这等她呢?
她很快想到一点,他们卧室所在的楼层,除了有他们的房间,其实还有其他的房间,比如说书房、健身房,还有之前准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的儿童房,但她直觉现在并不是一个提出这个疑问的好时机。
于是,她巧妙地换了种说法:“那我们那层所有的房间都打通了?包括书房那些?”
“差不多吧。”然后他想起来了什么东西,眼里含笑,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除了儿童房。”
虞幼真忍了忍,实在没忍住拧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想。”他在她脸颊上轻轻啄吻,“反倒是幼真你该反思一下,是不是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虞幼真气呼呼地一巴掌推开他的脸:
“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想,就想你现在快点下楼去煮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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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两人搭配干活,虞幼真不会炒菜煮饭,就帮着温恂之备菜。晚上涂山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把饭做好了,都摆上桌了,直接就能吃晚餐了。
今天晚上也算是朋友之间的小聚,涂山从酒窖里找了瓶上了年头的红酒,给每人都斟了一杯。众人边吃边聊,时针渐渐指向深夜,这时杯盘狼藉,酒过半酣,大家也都敞开了说话了。
涂山现在已经有些醉了,她有些不胜酒力地趴在桌上,醉醺醺地对他们说:“……你俩感情真好啊。”
“以前,我和我前夫还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这样好的时光,但现在想起来,其实还是不太合适的。我和他追求不太一样,”她大着舌头说道,“他虽然说是爱我,但却不会尊重我。以前他总是跟我说,女人在家里就好了,要那么辛苦干什么,他不希望我出去工作……
“那会儿年纪轻,也不懂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心扑在家里,成了黄脸婆……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我每天照镜子,都觉得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真陌生啊。”
她说到后面声音已然哽咽。
虞幼真连忙过去扶她,把酒杯拿到一边去,说:“涂山你喝太多了,少喝点。”
好不容易把涂山劝哄去睡了,两人合力将厨房和饭厅收拾好,这才回了房间。
晚上理所当然是要一起睡的。之前在京城,两人就是睡同一张床的,今晚共处一室,比起上次来,两人都自然不少。
温恂之让虞幼真先洗漱,等他整理完个人卫生,她已经坐在床上看书了,而他那边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正等着他回来。
他笑了笑,坐到床上,揽过她的肩,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看向她手里的书,“在看什么书?”
虞幼真翻到封面,给他看书名。
“是枝裕和……”他轻声念出这本书的名字,“在这样的雨天。”
他翻了两页,看到介绍说这本书是是枝裕和的拍摄日记,记录了他从构思到摄影的全过程。
他问:“你怎么想起来看这本书了?”
她低着头,又翻过一页,说:“创作不分家么。”说完她抬头对他笑了一下,“反正你也还没弄完,我就先看会儿书呗。”
“好看吗?”他问。
“还挺有意思的。”她想了一下又说,“只是觉得,果然不管是哪一种形式的创作,都是充满艰险的。”
他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就比如说,你在非洲摔进了泥坑里?”
想起那一段着实不怎么美妙的经历,她苦了脸,直到现在,她都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奇怪的触感,黏腻的充满了腥气的湿泥,湿淋淋地粘在衣服和皮肤上,过后刷了好几遍都还仿佛残留着那一种特别的味道。
“我这辈子就没有那么脏过。”但她很快又笑起来,说:“不过,那确实是很有意思的经历。”
他含笑望着她:“以后还有机会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却罕见地沉默了,指腹抵在书页的尖尖,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
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虞幼真咬了咬唇,抬起眼睛,说:“我出发之前,妈妈找过我,说让我这次好好去体验一下想过的生活,如果真的不想要接受公司的话,也可以去走别的路,做别的事情。所以,最近我也想了很多,关于以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