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响起了轻轻的吸气声,所有人的眼睛中都出现了不赞同的神色,如同在看着他们中的异类。
大里辽太郎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个年轻人,目光微冷,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降谷零是吧,先坐下,我们慢慢说……还有这位宫野小姐也坐下吧。”
宫野志保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直接坐下了,没有任何的局促拘谨。
大里辽太郎面色微僵,他从这个女孩眼中,看到了十足的不屑,就连这个未成年的小鬼,都没有把他放在眼中,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尴尬,也有些难以遏制地升起怒火。
“真奇怪,你生气了吗?”宫野志保看向他,她不喜欢这个男人,这个人就像是她刚接管实验室时,那些试图直接抢走她实验结果的教授,虚伪的让她恶心。
“太没教养了!”长桌末尾,靠近他们这方的一个人说道。
宫野志保冷冷地看过去:“是他让我坐下的,你是在说他吗?”
男人瞬间满脸涨红,磕巴道:“不、我……”
蠢货。大里辽太郎眼皮抽搐:“当然没有生气,宫野小姐请随意。”
这期间降谷零看着大里辽太郎,并没有依言坐下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
“降谷君。”大里辽太郎再次看向他:“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还是你七岁那年吧,从那之后虽然没有再次见过你,但是我可是经常从正晃那里听到你的名字啊,你父亲很为你骄傲。”
又摆出长辈的架子了。宫野志保讽刺地扯扯嘴角,这些人究竟把多少脏事都按在了香取晴头上,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份吧?否则也不会这样齐心协力地阻止降谷零说下去,这恐怕是这些人自从上任以来,和同僚们最团结的一次了。
降谷零的声音轻的像是叹息:“是吗……”
就在大里辽太郎以为这个年轻警察要妥协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抬起眼睛,目光笔直清正,如同利箭刺破浓雾,让他也心下悚然,下意识地皱眉避开那视线。
‘哒。’
一摞厚重的文件被放在桌面上,降谷零站在长桌末端,浅金色的发丝在白炽灯光下如同阳光,他嘴唇微微抿紧,环视在场的所有人。
“七年前,香取晴通过考核进入侦察部,申请加入缅北的境外侦察,目标是代号苏格兰的犯罪成员,半年后任务完成返回境内,在提交任务报告前,在浅井别墅区遭遇爆/炸,救下机动队成员后失联,确认人机动队萩原研二。”
“六年前,香取晴确认存活,被某组织成员□□于米花町第x段xxx号,全身多处挫裂伤及骨折,意识状态不明,确认人企划课降谷零。”
“五年前,香取晴被发现于废弃港口,在械斗现场营救……”降谷零的声音停顿半秒,目光在纸张末尾乱七八糟的签名上扫过:“机动队某成员,确认人机动队松田阵平。”
“四年前,香取晴于昭和公园旁废弃大楼,救下警视厅公安部卧底搜查官,确认人公安部诸伏景光。”
“三年前,协助警视厅搜查一课侦破重大刑事案件,确认人搜查一课目暮十三。”
长桌旁有人举手打断:“关于这件事,我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那家伙当时是□□了那位搜查官,并且将那位搜查官的手机当作是战利品上交给了犯罪组织,而这位搜查官就是公安部的诸伏景光,而这两位嘛……”
那人古怪地笑笑:“听说是情人,所以这证词……”
立马有人接话:“而且搜查官的手机里都存有上线的联络方式,如果被组织的人破解,后果不堪设想……对了,四年前那次公安总部被入侵,不会就和这件事有关吧?我早就说那个诸伏景光也有问题。”
降谷零拿出一部包裹在证物袋中的手机,推到那人面前:“交给对方的是假的,而真的这部被他藏在卧室,里面的内容没有泄露……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们可以去查手机上是否有第三个人的指纹。”
那人讪讪闭嘴。
“四个月前,香取晴于北海道营救人质四十八名,确认人江户川柯南……这是七年中,从境外到境内,我和另外几位同事所能搜寻到的所有接触过香取晴的证人的证词,一共五百一十七份。”降谷零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这次再无人敢与他对视,他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如同急骤砸下的雨点:“七年的时间,他在没有任何后援支撑的情况下,数次救人传递情报,如果这样还不算是一名优秀的警察的话,什么样才算是?!”
你们这些混蛋吗?!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听出了后半句话的意思,一时之间尴尬的干咳声四起。
“我们不否认香取警官曾经是一位优秀的警官。”大里辽太郎叹息道:“降谷你还年轻,我曾经见过太多被认为是‘优秀’的警察,在一夜之间反叛,出卖同僚,这些纸质证明还有这位……宫野小姐。”
大里辽太郎指指宫野志保:“这些都只能证明他的曾经,却不能证明现在和未来,据我所知他现在正在和组织中代号琴酒的核心成员,前往组织的集团中心,完全脱离我们的掌控,我作为委员长,要以国家和公安全体的利益为先,在事情没有结束前,我只能用对待叛徒的方法来对待他,我不能用大家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