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被铐住的双手缓缓地撑住墙,将宋延堵在墙边,唇角的笑意随意痞坏,他缓缓凑到宋延耳边,压低的透着几分懒怠。
  “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宋猎手。”
  这三个字他加重了些音量,透过他的麦克风传到在场观众的耳中。
  他借力直起身,将手从宋延的肩头挪开,靠在门上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抬眼与宋延对视,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得意。
  “你输了。”
  宋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但那笑意并未到眼底,黑沉的眼中染上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随后,他将被铐住的手送到祁野的跟前。
  “我认输。”
  “能麻烦祁老师,帮我解开手铐吗?”
  那双干净修长的手被银色的手铐给束缚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祁野垂眼看了会,才伸手去口袋掏钥匙。
  他口袋里有两串钥匙。
  一串是他自己的,另一串是宋延的。
  他先掏出的是自己的,但因为不方便,就先拿出来用牙咬着,接着去掏另一串。
  男人垂眼,目光落在祁野那个乖巧的发旋上,盯了许久。
  好一会,祁野才拿出那串钥匙,嘴里咬着一串钥匙,垂眼认真地给宋延解手铐。
  随着咔的一声,宋延的手铐被解开了,轻轻地喊了一声祁野的名字。
  在祁野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地活动了下手腕,抬起干净修长的手指,朝着祁野的脸触去。
  祁野还没反应过来,眼睛里只有男人那双带笑的眸子。
  男人指腹的温度触上他的唇,似无意又似刻意地摩挲了一下,才将他紧咬着的钥匙取了下来。
  随即,他垂下眼给祁野解开手铐。
  游戏到此彻底结束,但直播并未结束,导演组最终决定去拍他们梳理剧情。
  几个人来到了节目组准备的长桌前,最先淘汰的张硕已经在那坐着等他们了。
  看见几人过来,他有些呆滞的目光才逐渐清明,满眼无奈。
  “各位,我叫张硕,是个杀猪匠,可能,你们还没来得及见到我。”他有些苦涩地介绍着,“我就是姜丽那个渣爹。”
  “幸会幸会,”明盛笑着跟他打招呼,“虽然您未出山,但江湖里有你的传说,我叫明盛,是个律师,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两人的介绍逗笑了在场其他人,照此模板,其他几人也开启了介绍。
  “我是宋延,是个心理医生,姜丽失散的哥哥,也是想要杀掉你们所有人的那个。”
  “牧朝,我是个无业游民,算是姜丽的渣男友。”
  几个人将自己手里已知的线索都讲述了一遍。
  “所以,那个强/奸姜丽的其实是我组织的,我还留有证据?”明盛震惊了好一会,“我还以为是牧朝,毕竟你那边线索真的很变态,而且还发短信道歉。”
  “发短信道歉那个我找到房间的隐藏线索是,我跟姜丽的私密照让其他朋友看见了,所以才去道歉。”牧朝抬眼看他,“所以你最初是一直在怀疑我?”
  明盛点了点头。
  “虽然是姜丽的男朋友,但姜丽其实并没有喜欢过我,”牧朝接着道,“我之前找线索时看见过,姜丽最初只是受到威胁才跟我在一起。”
  说到这,他拿出一张明信片放在桌面上。
  那张明信片很破旧,是街上打广告赠送的。
  而那张明信片后面则是姜丽绝望留下的一段话。
  —活着好累,为什么我明明摆脱了黑暗,还是得跟一个恶心的人长久的纠缠,为什么总是我?为什么?明明我是想要有个光辉的未来和一个喜欢的男孩子…
  看到这张明信片,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祁野才开口。
  “她的日记里提到过这个喜欢的人,描述跟我的情况对上了,所以她其实跟我是双向暗恋,但…”
  “但被我破坏了,我用我的偏执束缚了她,却没能护着她,让她惨遭强/奸,还被威胁。”牧朝轻声接道。
  “明盛则是仗着自己有钱,对她施以援手后就动了歪心思,强/奸并留证据,还逼着她再三来你这。”祁野转头看向明盛,“你房间里的女性的东西就是姜丽的。”
  明盛点了点头。
  “所以,这起案件中,我们都是案件的促使者,”张硕开口道:“我看了你们前面的回放,当父亲的不尽责,没给孩子一点关爱,还想拐卖亲生女儿,着实是禽兽,难怪姜丽的性子会成这样。”
  桌面上陷入了沉寂。
  “糖葫芦是我送的,她喜欢吃糖葫芦,我最初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知道我是猎手,可以杀人,但我没按照节目组给的路线去杀你们,因为杀了响应的人会让线索指向我。”宋延出声道。
  “所以你开局两轮都没杀人,而第三轮杀张硕,其实是想将猎手推给祁野?”牧朝抬头看他。
  宋延笑了笑,看了一眼其他的人,“你们当时都不在一起,你不觉得,其他人也有可能会被判为猎手吗?”
  牧朝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了几秒,还是闭上了嘴。
  但明盛就没他那么犹豫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那你是猎手的话,我们解密其实没那么快,最后的猎杀时刻你是完全可以杀掉我们的,怎么会拖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