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楼垂眸看了眼架在自己面前的锋利刀刃,挑了挑眉,“又生气了?”
“松开我。”
林宴脸色冷上了几分,语气淡淡的警告道,“你自己的刀,你应该知道它的锋利程度吧。”
“我当然是知道的,”贺星楼勾了勾唇,目光在他手上转了一圈儿,“我还知道这把刀重十三斤九两,你这么拿应该很不好受。”
话音落下,林宴已将刀锋往里又压了压,紧贴上了他的皮肉。
“真下手啊?”
感受到凉意从脖子上传来,贺星楼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才悠悠叹了口气,“好,我松开。”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逐渐放松,再一点点慢慢的移开,林宴眉梢松缓了些,不料下一秒,贺星楼却毫不怕死的擦着刀锋而过,抬手向他袭来。
眼见细薄的血线出现在他的颈上,林宴心中不由一惊,刚要反应,就发现握刀的手小臂一麻,颤动间,那柄刀已被贺星楼夺了过去,连同人也落在了他怀里。
抛下寒刀,抬手抹了把脖子上的浅浅的血痕,贺星楼“啧”了一声,“刀太利了也不好。”
“我看是还不够利。”看了眼那渗出血的细线,林宴格外后悔方才的一瞬惊神失手,“反正你命大。”
闻言,贺星楼发出一声闷笑,“这可不是我命大。”
“谷主刚才不也收手了吗?”
林宴垂下眼帘没搭理他,贺星楼却是自背后将他拥的紧了些,然后不自觉拧起了眉,“你身上怎么又凉了许多?”
说着便一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摸去。
额角微跳的摁住他的手,林宴冷声道,“你放开就感受不到凉了。”
“那自然是不能松开的,”垂眸看着眼前的白皙脖颈,贺星楼眸色微沉,低笑着答道,“更何况,我为谷主找出个有异心的下属,谷主也没个奖赏吗?”
“谁能比得上你有异心?”感受耳下至脖颈上传来的灼热呼吸,林宴语带讽刺的凉凉问道。
贺星楼自是不认的,“我那分明是一片真心。”
话音落下,他敏锐的一侧身,微微拉开两人原本密切贴合的距离,避过林宴直击自己章 门穴的手肘。
“真心你躲什么?”
“我虽想着能得谷主眷顾,死不足惜,但也要先眷顾了再……”
招架住他的攻击,贺星楼扬了扬眉,自林宴身上扫过的目光落到他因一番打斗微微扯开的领口处不由不顿,脸色陡然沉了下来,“那是什么?”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正看到那处红痕,林宴脸色微变,立时就想退开到安全距离。
但比他反应更加激烈的是贺星楼。
他长臂一伸动作迅猛的一把擒住林宴,拦腰就将人抱起。
等林宴回过神来,已是被摁在了窗边的软塌之上。
危险感骤然升起,林宴厉声道,“贺星楼,你干什么?”
贺星楼却是没有说话,动作粗暴的一把将他的衣领又扯大了些,垂着眼看着内里暧昧的红痕,脸色黑沉,半晌才咬牙,“你找姬妾了?”
条件反射的想起那些痕迹的来源,林宴的脸色也黑了下来,“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的事,”贺星楼黑眸沉沉,盯着他看了片刻,扯开薄唇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意来,“我说过,你是我的。”
“你什么……唔……”
林宴刚想要反驳,就被突然强硬压下来唇堵住了话语。
带着热意的舌凶猛的搅动着,炙热的气息席卷而来,肆意在他的口中攻城掠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吃了他一般。
被纠缠到几乎不能呼吸,头皮发麻感受着顺着自己腰间摩挲向上滚烫手掌,林宴心中一跳,前几日的经历不由自主浮现上心头。
回过神来,抬手间掌中已是罡风骤起,下意识的就往贺星楼身上拍去。
但林宴却忘了自己今日取精血已损耗太多,本就是严重亏损状态,此前只用银针暗器和招架也就算了,如此动用内力,几乎顷刻间就感受到丹田中一阵巨疼,喉间一股腥甜上涌。
承了他一掌,贺星楼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一面用牙齿叼着他柔软的唇瓣厮磨了两下,一面喑哑着嗓子道,“谷主这力道不行啊……”
他调笑着,重新舔开了林宴的唇,迎着越发浓郁苦涩的药香味,继续亲吻着,直到勾缠的舌尖尝到了一点血液的腥甜,才不由一怔。
等抬起头,看到林宴苍白的脸色,贺星楼瞳孔猛然紧缩。
“你怎么了?”
胸中燃烧的灼烈□□瞬间凉了下来,贺星楼抬手摁上了他的手腕,森黑的眼瞳难掩惊骇,“你体内怎么突然损耗这么多?”
林宴急促的喘息着,感受着体内自丹田处衍生席卷经脉的疼痛,无力回答。
“你……”垂眸看着他无力的姿态,目光落在那被自己亲吻而显的格外艳丽的唇上,贺星楼顿了顿,抬手将人扶起,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的。”
林宴尚未来得及思考他要做什么,就感受到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抵住了自己的后心。
随后,便仿佛有一阵温热的暖流从那掌心向自己身上传来,如脉脉水流一般流转向他的经脉之中,延续到四肢百骸,疼痛逐渐骤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