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一脸懵逼地看着被弹回来的门,又干了一小杯酒,嘀咕:“什么毛病现在…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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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瑜在办公室写新一节的大纲,这边的电脑没有自动登录微信。
她写到快十点,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拿起手机,才看到陆知让一个多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
温书瑜回复:【好。】
【我差不多就写完了。】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陆知让发来消息。
老公:【好,我已经在学校门口了。】
温书瑜:【啊!好,我现在就出去。】
她还剩最后一部分没写完,把要用到的资料都拍了照,匆匆披上外套过去。
快到除夕,学校附近已经没什么人,连东门的保安也只剩下一个,窝在保安亭里看电视剧。
街道空寂无人,对面林立的店铺也没几家开门的,只有头顶的路灯发出幽幽的黄光。
温书瑜裹了裹围巾,拉开车门上去。
车里开着空调,温度正合适,弥漫着熟悉好闻的香味。
温书瑜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怎么过来了。”
陆知让看着她,眉梢微抬,理所当然的语气:“来接你啊。”
温书瑜“哦”了一声,吸吸鼻子,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
“你刚不是去喝酒了吗,你怎么还开车?”
陆知让语气里有点小小的骄傲:“我当然没喝。我只喝了西瓜汁。”
车子发动,温书瑜放下心,松一口气:“那就好。”
“嗯。”陆知让目视前方,专注地开车。
……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休假的日子。
陆知让坚强地熬过四天,本以为今天能早点睡觉,然后度过一个成年夫妻应该有的夜晚。
没想到,温书瑜回家换了衣服,又一脑袋扎进书房。
陆知让默默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决定也进去加班。
公司还有几份报表没看完,但员工也都放假了,他原本打算年后再看的。
旁边,温书瑜快写完最后一点教学大纲时,发现抽屉里的草稿纸用完了。
她站起身,先去左边书柜里找了找。
书房有两面墙的书柜,搬来之前阿姨就整理过,她的东西都放在左边,陆知让的放在右边。
温书瑜翻了左边的书柜,没有找到,转头问:“陆知让,你有空白的a4纸吗?”
陆知让掀起眼皮,指指右边书柜:“下面可能有吧,你找找看?”
“好。”
温书瑜过去,拉开了一扇抽屉门,发现这抽屉很重。
彻底拉出来的时候,她才惊奇地发现,这居然是一张隐形的折叠床!
大概一米左右的宽度,上面还自带床垫。
温书瑜:“哇,这里居然有张床诶!”
闻言,陆知让转过头,茫然地看着那张床。
“…是诶。”
温书瑜把折叠床推回去,“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陆知让解释:“家具都是让室内设计师配的。”
一开始这套公寓也没打算自住,所以家具配齐、装修好之后他也懒得再听设计师介绍。
温书瑜想了下,继续找a4纸,有点兴奋地说:“那太好了,这种折叠床好方便!以后我如果需要通宵赶论文或者写申报书什么的,就可以直接睡在这边了!”
陆知让眉头逐渐蹙起,“为什么要睡这边,不去卧室睡?”
温书瑜:“因为可以短暂休息,睡醒了接着写啊,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她补充道:“当时毕业论文最后一版定稿我就是这么改出来的。”
陆知让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并且真诚希望以后不要出现这种时候。
*
温父和陈敏是除夕下午到达北阳,陆知让本来打算去机场接,但他们坚定地表示不用,因为订机票时就已经约好了接机的商务车。
陆知让清早起床,去商场买了一后备箱的水果、糕点和各种礼物,临到出发前,内心还是有点紧张。
满打满算,他就见过温书瑜的父母两次,一次是在敲定婚事的那顿饭局上,一次是他们婚礼当天。
下午,两人带上几件换洗衣物,温书瑜还装了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前往她家的小区。
陆知让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毛衣,衬得肤色更白,眉眼也更加清俊柔和。
车子开进市里,就感受到浓厚的过年气氛。
尤其途径老城区的时候,到处都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路上行人也换上了红色的衣服,拎着各种年货在街上走。
车子开进小区,陆知让不认识路,温书瑜在旁边给他指。
也是相对高档的住宅区,只是年头有些久了,但好在维护到位,物业也尽心负责,小区里也是喜气洋洋的年味儿。
草坪中央摆着花灯,旁边围栏上也挂着福字装饰和中国结。
陆知让左右看了看,问:“你小时候就是住在这边的吗?”
温书瑜点头:“对啊,但其实也没住多久。初中的时候我就住校了,也就寒暑假回来几天,有时候还会住在爷爷奶奶家。”
闲聊几句,陆知让已经把车停在楼下。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一起上楼。
推开门,陈敏见到两个人,笑着说:“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在这也待不了几天的。”
陆父也从里屋走过来,推了推眼镜,“书书和小陆回来了,快换鞋进来吧,饿了没有?”
陈敏说:“我们叫了附近酒楼的年夜饭,应该马上就送来了。”
陆知让很礼貌地问过好,唇角的弧度也格外柔和,而后说:“车里还有一些水果和我们的行李,我再下去拿一趟。”
陆父笑:“还有呢?这也买太多东西了。”
陈敏:“书书也跟着去吧。”
温书瑜应了声“好”,再次跟着陆知让下楼。
这次的东西就不多了,陆知让一只手就能拎全。
他腾出另一只手,牵住温书瑜,再次进电梯。
上楼的过程中,陆知让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又握了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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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
他顿了一下,身子往前倾了倾,垂眸又看向她另一只手。
陆知让目光移回她脸上,微眯起眼,问:“你怎么没戴戒指?”
“啊…!”
温书瑜这才想起来,看着他,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戒指…上周不小心掉进下水道了。我准备跟你说来着,结果后来就…忘记了。”
陆知让:“?”
温书瑜咬了咬唇,弱弱地问:“我那个戒指是不是很贵啊?”
虽然她对珠宝首饰什么的不了解,但也知道戒指上挺大一颗钻石,肯定价值不菲。
陆知让默了好几秒,电梯已经到达楼层,他牵着温书瑜出去,语气有点崩溃:“…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
他们的结婚戒指,上周被冲到下水道,居然她还忘记了!而且他也没有发现。
也是,这几天他们基本也就睡前能见上一面,根本没有机会发现。
温书瑜有点心虚地提议:“那我自己再买一个…”
“?”
自己买?
陆知让感觉好像被一把刀插进胸口。
温书瑜摸了下鼻子,思索着说:“再买回来,我平时还是不戴了吧,我每天做实验要戴手套,摘来摘去也很容易丢…”
“??”
不戴了??
陆知让感觉又被一把刀插进胸口。
已经走到门口,温书瑜慢吞吞地敲了几下门。
陆知让默不作声地瞥她一眼,眼神凉飕飕的,似乎还带着点幽怨。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温书瑜莫名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晚点再跟你算账”的意思。
陆知让是不是因为她弄丢结婚戒指不高兴了…
温书瑜右眼皮重重跳了两下,侧头偷偷观察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