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惊叹于他的业务能力,这种情况下还不忘想尽办法推销自己。
他说罢,眼尖地发现政迟的烟已燃尽,乖巧地伸手接了烟灰,又说,“也可以在我手里灭烟的,哪里都行……”
“付矜垣,这你教的?”
他还憋着气,语气很不客气,“管天管地管老子性癖。”
有人听着听着笑出声来。
说是豺狼虎豹,还真就没有一只羊。可见再人模人样的畜生私底下也这般品行低劣。
政迟掐了烟,没有再为难的心思。
“付部长说得是,”有人深有体会,“嘴也长得漂亮,适合含灭。”
少年急道,“我可以的。”
“要你可以有什么用?”插话那人说,“得小姚来,政二才觉得赏心悦目——”
像是想到了那画面,政迟笑了笑,“舍不得。”
也算不上羞辱,但男孩依旧面红耳赤,悻悻地躲到一边。
是他惹了不该惹的,分不清云泥之别,明知那是个矜贵的,偏要挑衅,咎由自取。
“说起来着小姚人呢。”
“去找他老相好了。”
“政迟。”付矜垣突然问,“你是不是陷进去了。”
这一问,一双双耳朵就都竖了起来。
这不就是在问政迟是不是动了心了?
“我看你也太上心了,又不像。”一直都是摸不透的性格,近年来更甚,以前和越遥那会儿不怎么藏心思,虽然对外表现的不在乎,但实际上大伙都知道,就凭那一天到外地待在身边,猜也猜得出来。
付矜垣想知道,“虽然一提这事儿你就不高兴,但我还是得说,在坐没有外人就不避讳了。殷姚要真和那姓白的有来往牵扯,你不设防,到最后小心刀子刀柄全砸心窝里,刻不死你也疼死你。”
“他不会。”
“他说你就信。”
政迟低笑一声,“信啊。”
“你不会真栽了吧,为啥?就因为他长得像越遥?”
听见这句,政迟沉思半晌,突然转过来,把付矜垣盯得寒毛直竖,让他有话就说不要装神弄鬼。
“其实以前就想问。”
“想问什么。”
政迟说,“殷姚长得,像越遥吗。”
这话一出,大伙都安静了。
付矜垣好半天,才发出一个单音,“啊?”
什么屁问题。
你但凡长了双眼睛,就能看出来,是有些不同,但绝对是一个模拓出来的。
政迟这话问得诡异,连带着旁人都捉摸不透。
“逗乐呢还是。”
“您老养着这位,不就图他长得像越遥吗?”
连折腾带打压的,就算你是走了心,那可都是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难不成一句话就想推翻。
自从殷姚现了世,一露面,这位怎么个想法看一眼就知道了,都不消问,明摆着拉人做替身。
这待遇差别也大啊,从前藏着越遥,烟酒场合能不带他就不带他,殷姚呢?没离过身,就差没贴个签拴手里。
政迟没有否认,也没再继续起这话题,付矜垣反应过来,气道,“别转移矛盾,你能不能把我的话正经当回事。”也不客气,“这事儿牵扯得不止你一户的荣华富贵,设备拿捏在人家手上,是生计命脉的问题,再闹下去会非常难看,上头不听你那些恩怨情仇,要共赢,明白吗,不然会很麻烦。”
“口说无凭。”
“油盐不进!”
“做什么出来消遣为公事急眼,说翻脸就翻脸?”政迟笑道,“付矜垣,不论我态度如何,就你的了解,要是殷姚在中间插了手脚,我会正经坐着和你谈这件事吗。”
“你敢说你不是在护着?你心里清楚。”付矜垣冷道,“是,口说无凭,但也仔细想想,不是睡在枕头边的,谁有滔天的本事在你眼皮子底下犯事!”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有人插进来劝着,政迟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殷姚回了信息,但信息的内容却很奇怪。
殷姚:[我现、]
两个字,和匆忙打出的顿号,没头没尾。
政迟:[你在哪里。]
消息发出去便石沉大海,久久等不到回信。
政迟:[殷姚]
政迟:[回消息]
付矜垣在那边被一堆人哄好了,也觉得自己发作不挑时候,怪没意思的,正想找政迟说句话缓和下气氛,却见他拿着手机面色冷峻,像是在等谁的消息。
他奇怪问道,“怎么了?”
政迟没有理他,给殷姚拨了电话和视频,一分钟的铃从头响到尾,打了三遍,无人接听。
见他面色是少见的凝重,付矜垣沉声问,“是殷姚?出什么事了。”
政迟收起手机,站起来系了袖扣,“我暂时出去一趟。”
既然是急三火四的事情,也不再问了,付矜垣说,“需要人手吗。”
他摇头,还未说话,门却被人扣响。
这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地方,顶层四面透窗,船上付矜垣造来待客的议事厅,除了心腹没有人回来打扰,也没有人上得来这地方。
政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来人似乎并不打算接受邀请再进来,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把手就被轻轻拧开。
“啊。”来人一边笑着,一边坦荡地踏入室内,四下环视一圈,带着礼貌的笑容,温和道。“诸位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