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域想了下说: “不用。”
开会时,所有高管都低着头,看似专注会议内容,但眼神都暗搓搓地瞄向他的颈侧。
这些苏域都能感觉到。
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其实苏域一直就不太在意别人如何评价自己,只不过苏炎钧很看重,所以即使辛苦,他也要努力维系完美的形象。
可现在他太累了,分不出精力理会其他的人和事。
会开了将近两个小时。
苏域坐到车上,太阳穴突突地跳。
汽车开动,他忽然开口, “去颐和国际。”
跟时之湄分手以后,苏域再也没有来过。
如今接受了时之湄离开自己的现实,再也没有什么无法面对。
时隔一年,再度输入他们两人生日组成的密码,开门。
出现在眼前是的满室空寂。
尤其昨天刚去过时之湄现在住的地方,两相对比,更显冷清。
走进卧室,苏域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身上的衣服。
衬衫褪去之后,露出来的是血痕斑斑的后背。
苏域打开花洒,开到最大,滚烫的热水冲刷着伤口,疼得他直抽冷气。
却抵消不了心底不断蔓延上来的疲倦和失望。
时隔数年,他再次怀疑时之湄值不值得自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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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看到苏域找过来时穿的衬衣,时之湄才确定自己铺在床上那件被他穿走了。
时之湄有些惊讶。
主要那件衬衫上有洗不掉的化妆品污渍,虽然社交距离看不出来,但苏域向来注重个人形象,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直接让自己扔掉。
担心自己又会失眠,时之湄洗了他扔在地上的那件。
可洗了好几遍,还是能嗅出上面淡淡的烟味。
时之湄烦躁地扔回洗衣机里。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啊?
没想到后面几天,她都是一沾枕头就睡着。
睡眠质量提高,连带精神状态都跟着变好不少。
周三晚上,魏真约时之湄出去喝酒。
见面时,魏真左右打量, “才几天没见,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时之湄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叫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魏真不禁产生联想, “圣诞节那天你带了clara的朋友回家,难道是小帅哥起了作用?”
时之湄抿了下唇, “那晚我不是跟clara的朋友……”
“啊?”
“我前男友来找我了。”
“那个搞事业的太子爷?”魏真惊诧地看着她, “你放着新的不用,回头用旧的?”
时之湄蹙了下眉, “你形容得好奇怪啊。”
“是你奇怪好吗?”魏真说, “你跟太子爷恋爱以后就变得很奇怪,这次回来也一直怪怪的。”
时之湄: “……”
“那他大老远过来找你干什么?”
“给我庆祝生日。”
魏真立刻发现重点, “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过生日吗?”
时之湄解释道: “但他会给我过。”
魏真然, “你交过这么多朋友,就他能影响你吧?”
时之湄点了下头, “他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之前的男朋友对我好是那种特别公式化的,他们那些招数可以给我用,也可以给其他女生用,但他不是,我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魏真端起酒杯,有点不解地问: “差别也不是很大吧?”
“……”
时之湄忽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虽然以往经常聚在一起聊彼此的男友,但大多都是品头论足的吐槽。
魏真理解不了也很正常。
沉默片刻,魏真又问: “你现在准备跟他重新在一起吗?”
“我还没想好。”时之湄抿了下唇, “但应该不会。”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时之湄已经习惯了快餐性质的恋爱模式,跟这个谈腻了以后就分手,换下一个。
在她的思维习惯里,不管跟谁在一起,总会腻的。
所以,跟前男友复合从来都不在时之湄的考虑范围之内。
更何况,苏域高中时喜欢的女生像一根刺,稳稳地扎在她心头,直到现在都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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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月饼节快落
第47章
她唇
周五下班。
时之湄随大家一道走出办公楼,有同事不经意提到她这个周状态很好,时之湄眨了眨眼, “有吗?”
谈笑间,她抬眸,意外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苏域。
脚步不由地一收。
苏域走到时之湄面前,十分自然地伸手去接她的包。
同事们纷纷露出然的笑容,原来是因为爱情。
时之湄不想当众扫他面子,只能暗暗捏紧自己的包。
苏域没有松手,他目光幽暗,似悬崖峭壁,深不可测。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她的司机贴心地将车开到这边。
“苏域。”时之湄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很感谢你上周过来给我过生日,可是……”
苏域打断, “你确定要在路边说?”
时之湄: “……”
犹豫了一下,包立刻落入对方手中。
“走吧。”苏域反客为主,自顾自地走向她的车, “到你那边再说。”
可能是苏域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上了车,司机紧张地打量着他,眼神流露出些许担忧。
“没事,他是我的……”时之湄瞟了苏域一眼, “……朋友。”
闻言,苏域目光黯了下。
走到门口,时之湄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回过身,心平气和地跟他摊牌, “苏域,我们都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语气低到近乎哀求。
“你要怎么忘掉过去?”苏域反问, “躺在我的衬衣上吗?”
时之湄立刻恼怒, “我要怎么忘记是我自己的事情。”
苏域欺近,时之湄后背抵到门上。
他的气息顺势喷洒在颈侧,她出于本能地偏头躲开。
苏域垂眸,手越过她的腰侧去按门上的密码锁。
时之湄猛然想起自己设的密码跟颐和国际一模一样,可要阻止已经太晚。
咔的一声,门开了。
苏域轻嗤一声, “就这样还想忘记我?”
后背忽然悬空,时之湄猝不及防地向后倾。
苏域搂住她的腰。
进门后,两人双双跌到沙发上。
闻声,保姆刚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又默不作声地退了回去。
苏域的手是烫的,三两下搅乱了时之湄的呼吸。
时之湄咬牙切齿,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