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温嘉翡说七八点到,应该也到了吧?
  “在看什么呢?怎么愁眉苦脸的?”迟砚寻温声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沈书愚收回智脑:“没有,你饭吃好了吗?”
  迟砚寻轻点了下头:“嗯。”
  现在吃饱了,就要来谈论正事了。
  沈书愚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直白道:“我们之间,也不可能。而且我知道,你对我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迟砚寻像是一点也不意外听见沈书愚这样开口,他舌尖顶了一下口腔内壁,他问道:“我想问下,气运系统还在吗?”
  沈书愚目光落在迟砚寻身上,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迟砚寻轻笑了一声:“是惊讶我为什么知道吗?”
  沈书愚轻点了一下头,其实他惊讶的是,迟砚寻为什么会突然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迟砚寻道:“在它找你之前,它找的是我。”
  沈书愚依旧没有开口,迟砚寻似乎也并不需要他说话。
  他望着沈书愚,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他开口道:“它和我说,要我做这个世界的中心。”
  沈书愚盯着他的唇,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重,思维也开始混乱了起来。
  可面前坐着的人却一点也不意外。
  又是迷药。
  沈书愚心想,他想努力的睁开眼,但最后却还是徒劳,脑袋一点一点的垂下,最后趴在了桌子上。
  迟砚寻依旧微笑着,但笑起来的角度却十分僵硬,他重复道:“我就是要做,世界的中心。”
  第两百四十二章
  冷风不断从袖口裤腿以及脖子处灌入,冻得沈书愚一个激灵,混沌的大脑也逐渐开始清醒。
  僵硬的身体微微一动,他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能看得出来绑他的人花心思绑了,但绳子松松垮垮的,似乎轻轻一动,就能挣脱。
  他慢慢挣脱着,又往自己身边看看,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正摆着一个供台,桌子上摆着水果和一些祭品。
  祭谁?
  沈书愚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很显然就是在祭他,就差三炷香了。
  绳子很快就被他挣脱开了,但他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迟砚寻又给他下了迷药。
  挣脱了绳子,他也没着急起身,而是继续左右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个没有修建好的房子,四面还放着一些工业用品,而叫醒他的冷风,就是从四面八方没有封禁的大敞口灌进来的。
  迟砚寻把他带在这里做什么?
  他人又去哪儿了?
  沈书愚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又一直被冷风吹着,四肢都有些僵硬了。
  他正想活动活动,就看见楼梯口有猩红的火光正在跳跃,沈书愚快速地从口袋里摸了个东西,随后双手背在身后,拉紧了绑住自己的绳子。
  看来还是得先会会迟砚寻才行。
  等迟砚寻走近了一些,沈书愚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是三柱香。
  他爹的。
  沈书愚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这迟砚寻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疯了吧?还搞这么古老的一套?
  迟砚寻举着三柱香走到了祭台前,他没说话,露出的右眼直直地看向沈书愚,似乎不意外沈书愚会醒来。
  他将香举到与自己脸平齐的位置,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真的在祭拜的模样。
  沈书愚冷呵一声:“可别,你祖宗我可受不了你的孝顺。”
  迟砚寻将香插入了香炉中,他再次看向沈书愚,二人的目光对上,沈书愚皱了皱眉头。
  他总觉得这会儿的迟砚寻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和怪异,而且眼神也不像往常那样,现在十分的死板呆滞。
  沈书愚轻挑了下眉头:“说吧,找你祖宗我来到底什么事?”
  迟砚寻走到了他的身边,他低下头,直白道:“要你。”
  “你神经病?”沈书愚翻了个白眼:“有病去治,我要是再不回家,你迟家都能被我哥铲平信不信?”
  最近沈亦司回来的早,他就算出门都会和越丞和他说一声,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估计再晚一些,他两位哥就该发现不对劲了,来找他并不难,这沿路都是监控,沈家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迟砚寻的状态看着明显不对,他还是得尽快离开才是。
  一旁的迟砚寻轻笑了一声,笑声怪异又带了点其他语调,很像是……
  沈书愚还没想到像什么,迟砚寻便道:“铲平不铲平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沈书愚仰着头看他,没有说话,迟砚寻也任由他看着。
  忽地,沈书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年前自己和迟砚寻去珠宝店时,看见了他瞳孔里一闪而过的红光。
  红光?
  红光……
  红光!
  沈书愚抬起头看向迟砚寻,他面色凝重了些,不像刚才那样嬉皮笑脸,他冷淡说道:“你是气运。”
  他想起来了,气运在自己脑子里面每次出现的指示灯也是红色,一闪一闪的。而且,自己在昏迷前也听见了迟砚寻开口那诡异的话。
  他要成为世界的中心?
  世界的中心可并不能换,换了整个世界都要崩塌。
  一旁的迟砚寻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笑声中带着很明显的机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