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姜杏雨的问题,他也只能够含糊其辞的说:我们之间现在有一点分歧。
姜杏雨对于谌泓渟和李信昀的关系有许多疑问,谌泓渟无疑是异常重视李信昀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李信昀做到如此地步,不惜为李信昀改换身份,甚至为李信昀挡枪可是即便如此,姜杏雨心中对于谌泓渟还是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但是她看得出来李信昀很不愿意多谈谌泓渟的问题,她没有再追问。
她和李信昀之间,始终是隔了一些什么了。姜杏雨临走之前,李信昀对她说:你永远都是我最独一无二的朋友如果你现在还愿意做我的朋友的话。
姜杏雨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难道绝交过吗?她笑了笑说,李信昀,不论你对我隐瞒多少事情,只要你还活着,就重要过一切的事情了。
谢谢你,杏子。
这一刻,那些生疏仿佛全部消弭。
姜杏雨走了之后,养母才回来,她和李信昀聊了一会儿天,聊着聊着,突然说道:你觉得那位那位朋友,怎么都最近都没有来过。
谁?李信昀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
就谌谌泓渟,是这个名字吧?我原本还想感谢他的,他本来就救了你,还把医院的事情也安排得这么周全。她一边给李信昀剥橘子一边说。
李信昀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他大概很忙吧。
这些天不少人都来看过李信昀,大多数是办案的警察,还需要和李信昀问话,傅闻也来过两次,甚至连路从都来过,但是唯独谌泓渟没有来过,他为李信昀请好了护工,找好了医生,安排好了李信昀手术的一切事宜,但是一直都没有来看过李信昀,李信昀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就是那天和那名专家的面谈。
谌泓渟的身体稍微恢复,能够勉强自如行动之后,便被警方请去调查,而且林靖先的案子爆发之后,谌泓渟的身份变得异常敏感,他在诚丰的一应职务都被暂停,不过他在诚丰就任时间不短,这些工作也并非一日之间能够切割掉,所以他非常地忙碌,没有办法来看李信昀但是李信昀和谌泓渟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借口。
因为谌泓渟并不同意李信昀手术,而李信昀一意孤行。
养母说: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总觉得那孩子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副思索的样子,似乎真的在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谌泓渟。
大概是巧合吧?李信昀说。
不对,我应该真的见过他。养母微微皱着眉,似乎还在回忆,李信昀无奈地将她手上的橘子拿过来自己剥着。
李信昀笑着摇摇头,任由他去想,恐怕是没什么结果。他这样想着,然后养母神情一展: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我就说我肯定是见过的,养母说道,就是你十六岁那会儿,你见义勇为受伤的那一次,眼睛还看不见的时候,有个孩子来看过你,你还记得吧?
李信昀一愣。
是他吧?这么漂亮的孩子,哪能有第二个,肯定就是他了,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认识了,那会儿你还说不知道呢。
养母说完还看着他,似乎是向他求证,李信昀勉强笑了笑说:是他,他在旧桥镇住过一段时间,我们应该是那时候认识的。那会儿我不是失忆了吗,所以李信昀的手指捏着手中剥下来的橘子皮,果油沾满了他的指尖,他低声说道,所以那时候没有记得他。
谌泓渟是直到手术开始的前一天,才来看李信昀。
谌泓渟来的时候是晚上,因为李信昀隔天就要手术,李沛风特地来看了他,养母又要将他送回学校去,因此病房里没有别人,只有李信昀一个人在。
他踏入病房,看着李信昀,唤道:阿昀。
你来了。李信昀说。
对不起,这么久都没有来看你。谌泓渟说。
李信昀知道,虽然谌泓渟即便是没有来,自己的一切事情他大概都了如指掌。
谌泓渟朝他走过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他朝李信昀笑,还温柔如从前,李信昀还没有对自己的生活起疑心风从前,他仿佛还是那个温柔而完美的恋人,最近身体觉得想怎么样?我听医生说你最近时常会头疼,他温声说,很难受吗?
只是偶尔,也没有特别难受,医生说是正常的症状。
再考虑一下吧,谌泓渟说道,或许保守的治疗方法更好一点。
保守的治疗方法,即便能够延缓病程,可是医生也说了,药物也会更有损我的记忆,或许你更喜欢那个忘却一切能够任由你摆布的李信昀,可是,李信昀说,我不喜欢。
谌泓渟沉默了,他许久没有说话。他像是被李信昀说服,又像是还在斟酌更能说服李信昀的方法。然后他握住了李信昀的手,这些天,我一直都很想你,可是我不敢来见你,谌泓渟亲吻李信昀的指尖,阿昀,我害怕我如果见到你,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