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没是夫夫关系,但真正确认感情后的相处阶段也不算太长,可以随意翻对方手机的这个进展还是比较出乎他的意料的。毕竟霍景泽手机里重要的东西比他来说只会有多不少。
“怎么不合适了?”
霍景泽语气有些凉飕飕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谁,微信分个生活号和工作号也就算了,还把已婚丈夫放在工作号里,当做骚扰短信晾了快一周都没会,惨啊,是真惨。”
温知南被逗得噗嗤一笑,随手将床边的靠枕抓着往霍景泽腿上轻轻一敲:“有你这么卖惨的嘛?”
霍景泽笑着闪避。
他收敛下神色,对于这件事情,温知南知道当初自己刚失忆,几乎是把霍景泽完全排除在了自己的生活圈范围内,倘若和对方真的是虚假的协议婚姻,那他们俩大概会真正地淡出互相的生活,直到他哪天偶然发现了留在共同居住的房里的结婚证,又或是协议期结束那天,霍景泽喊他来离婚,温知南才能知道还有这么个人存在吧。
虽然看起来有些夸张,但不排除真的会出现这样的极端情况。
毕竟两人都忙,如果真不想见面而有意躲避,十天半个月不出现在对方视野里是轻轻松松,堪比异地。而就算是普通的异地情侣,感情渐淡之后久了不联系的也是有的。
想到这里,温知南有多少有些庆幸霍景泽在这两年的婚姻里,虽然与他交流不多,每每都是擦肩而过,实则余光里全是他。
以至于失忆之后霍景泽立刻发来了消息询问。
在没有响应之后也没有抱着仁至义尽的心态将他不闻不问,甚至在公司楼下一连蹲守了他五天,温知南有时也不愿意去细想,那几天里因为失忆而阴差阳错造成的视而不见,擦肩而过,给霍景泽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霍景泽也从来没有向他说过其中是否也曾因此难受过。
温知南看着眼前霍景泽手中的屏幕一点点息屏,露出他笑容都垮下来了的一张脸,丧里丧气地也不知道一下子突然与谁共情。
霍景泽很快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蹲下来试图与他对视:“怎么了?”
温知南摇摇头。
“不会真的被我卖惨给骗到吧。”霍景泽低声笑着。
他俩小时候认识的时候,互怼打闹都是常事,但多的时候是霍景泽看着他在田间地头,墙头树上折腾,就转着个轮椅慢慢悠悠地跟着他,偶尔看他摔跤出糗会放声大笑,后来都在下方张着双手,沉稳温柔地告诉他会接着他的。
温知南鼻子突然好像被塞住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张开手,半天憋了个字:“抱……”
霍景泽笑得更大声了:“好好好,抱抱抱。”
他上前挪了挪,温知南坐在床边,正好埋下来扑了个满怀,两条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脑袋像猫儿似的在他脖颈肩蹭了蹭,这样的举动反倒让霍景泽收了放肆的笑,逐渐转小,轻轻拍了拍温知南的背,任由他抱了好几分钟,直到姿势有些僵硬。
霍景泽笑笑:“怎么突然这么粘人了?上回还是你喝醉酒的时候。”
提起上次喝醉,温知南才觉得那股子酸劲儿终于有要过头的意思了,想起之前喝醉还扬言和他离婚去找阿晾结婚,估计也把霍景泽吓了个够呛,也笑起来:“哦,懂了。哥哥不喜欢这种粘人的,好吧好吧,那算了。”
说罢,温知南就准备撒手不抱了。
却被霍景泽扣住腰,借着蹲着的力道一把将他抱起来扛在肩上,因为有刻意托着腿的力道温知南除了有点咯肚子倒不太觉得难受,有心思戳戳那肌肉虬结的手臂,没戳动不说,反倒因为着窸窸窣窣的干扰臀部被挨了一记。
“嗷!”温知南装腔作势地大喊一句,“救命,打老婆啦——”
霍景泽这才忙不迭地将他轻手轻脚放下,甚至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似乎在疑惑方才的力道是不是真过头了,一副好欺负的老实人模样,还不过几秒钟就破功了。温知南觉得好笑,没搭理他,一看原来是被抱到主卧来了。
温知南用脚尖点了点霍景泽:“怎么,开窍了?”
霍景泽紧抿着唇,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们之前在那两个房子里都是一起睡的。”
噗。
这算什么解释。
温知南依旧没忍住笑。
虽说是这波失忆让本就在感情上有些闷葫芦属性的霍景泽也多少有点委屈。不过好在他失忆之后反倒刷去了小时候的认知,要真的是幼时的至交好友,对方不认他固然会让他恼火,但让他和对方谈一场恋爱,温知南大概会犹豫吃窝边草这件事情能不能下得去嘴。这么一折腾,反倒证明了他本身对霍景泽是欣赏有好感的。
至少从最最最源头算起。
他总归有点馋霍景泽身子,咳。
温知南没有继续笑了,想起了之前打算做的事情,他想将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来。
正准备点开锁屏键输入密码,然而按下去就直接跳出来主界面,让温知南有些意外。
没密码?
温知南抬头看了霍景泽一眼,对方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懂他在诧异什么。于是温知南顿了顿,又熄灭屏幕,换了根指头按亮屏幕,手机如愿跳出输入密码界面,温知南才懂到底是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