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白大夫,小子会认真考虑的。”李介丘认真答应了,这才和赵安业离开了回春堂。
  不过这县令千金的病还真勾起他的兴趣,李介丘站在回春堂的门口,认认真真看完了那张榜纸。
  赵安业站在一旁等他,见他看完才说道:“这县令千金的病朱怀仁也治过!不过一直没有见好,县令大人就不让他治了,又换了新大夫。”
  看起来像是皮肤病,只是皮肤病慢性难治,得耗时间。而每个大夫的治疗习惯不一样,县令总换大夫,这病想要治好可难了。
  李介丘心中已有盘算,一边走一边说,“我们现在去南珠阁和月哥儿他们会合吧。”
  他边走,边从钱袋子里分出二两碎银给了赵安业,说道:“这是你的。”
  赵安业显然没想到自已还能分到二两!这药虽然是自已和李介丘一起采的,可炮制却全靠李介丘,这批药能在回春堂卖出高价不就是靠他娴熟的炮制之法吗。
  赵安业乐滋滋收起了银子,想着待会见了弟弟说不定还能给他买两条新发带,年轻的小哥儿该好好打扮。
  两人急急忙忙往南珠阁赶,等找到南珠阁的时候,才发现赵安月和杨禾和人吵上了。
  准确来说,是两个哥儿被人堵在了南珠阁内,中间站着一个衣着鲜丽精致的小姐,她脸上蒙着布纱,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杨禾。
  这个骄纵的小姐拿手指着杨禾,怒道:“你怎么也蒙着脸?什么意思?故意模仿羞辱我吗?!”
  第29章 怪病
  这位小姐出行的架子好大,又是丫鬟婆子,还有侍从成群,明眼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赵安月和杨禾不敢和这样的人物对上,本来是想能躲就躲,哪知道这小姐直接使唤人把他们围住了。
  她染着鲜红蔻丹的指甲都快戳进杨禾的眼睛里,嘴里还骂:“诚心想本小姐难堪!把你的面纱给我摘了!”说罢就遣身边一个穿着桃红,扎双丫髻的丫头去扯杨禾遮脸的布纱。
  杨禾脸上横着两道狰狞的刀疤,他嘴里虽然说着不在乎,可到底是年轻小哥儿,走在外面总害怕旁人打量嘲笑。再者说,他是来卖帕子的,也担心面貌可怖吓到南珠阁的掌柜,叫他不做自已的生意了。
  眼看着那丫头的手指抓到了眼前,杨禾立刻蜷过身体,死死捂住脸上的布纱不肯松手。
  赵安月本来就是个暴躁脾气,见此是怒大于怕,立刻冲上去推开了那丫头,将杨禾挡在身后,
  他说道:“看你穿得这样漂亮,怎么不讲道理!戴个面纱就是学你啊?我哥哥是脸坏了才用布纱遮住!怎么,你的脸也坏啦?!”
  那小姐愣住了,是真愣住了,她瞪圆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赵安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没多久眼眶一圈就全红了。
  这是要发火?!不会要喊人打我吧?赵安月有些后怕,将手背到后面紧紧攥住杨禾的手腕。
  本来以为这娇小姐要发火,哪成想她瞪了半晌,忽然张嘴嚎了起来,那眼泪是说来就来,珍珠串儿似的往下滚。
  “哇——他、他怎么知道本小姐的脸坏了?!太过分了!竟然敢公然笑话本小姐!!给我把人拦住!一个都不许放走!”
  这娇小姐边哭边命令,骄纵地指示着手下的下人。
  李介丘和赵安业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已经有两个身穿劲装,打扮像家丁的男子拔出了长刀,提着兵器往二人身边逼近。
  一看动刀动枪可把赵安月和杨禾吓坏了,此刻正抱在一起发抖呢。不过那小姐似乎也没有想要真的喊打喊杀,见侍从拔刀也愣住了,正想要出声制止。
  李介丘一看立刻跑进去,高声道:“裘小姐,大庭广众可不好动刀动剑吧!再说这刀剑无眼,小心伤着小姐玉体。”
  那小姐见着李介丘后显然是呆住了!
  李介丘眉目俊朗,身形虽然有些单薄,但脊背挺拔,颇有青竹气韵。再加上他最近调养得好,面上少了几分气虚,更显得清隽脱俗起来。其实原身本就长得不赖,但他脾性龌龊,连带着形貌也猥琐起来。如今换了个人,那气质可不就大大提高了。
  简而言之,这小姐被美色迷花了眼。
  她突然敛下急躁的脾气,捏着裙摆扭捏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姓裘?”
  李介丘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往里走,“小姐穿着不简单,所佩戴钗环首饰哪怕是在这南珠阁也是一顶一的好。再者,小姐手下侍从都佩有兵器,在宝塘镇恐怕只有裘大人府上的人才能持铁械。”
  裘,如今县令正是姓裘。这位裘县令的家乡就在宝塘镇,所以才把女儿裘盈盈送回老家养病。
  也不知道是看脸,还是见他语气好,裘小姐脸色好了许多,还垂着脸抚住自已脸上的薄纱,另一只手又指着赵安月和杨禾,语气骄横问道:“这两人你认识?”
  李介丘偏头看了一眼受惊的两个哥儿,点头说道:“认识,这两位是在下的邻居。乡下人鲁莽,不知道是哪里冲撞了小姐?”
  跟着李介丘进门的赵安业也吓得魂不附体,立刻顺着往下说,“小姐恕罪恕罪……月哥儿还不快给裘小姐赔罪!”
  不得不说,这脸皮的面子还真是大。裘盈盈看着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但嘴里还是阴阳怪气,说道:“你看起来倒还像模像样,怎么会认识这样没有家教的小哥儿!这要是在我府里,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