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说了,安林枢也就没再问了,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天,我要去补觉。”
“去吧!”
安林枢睡着后,方柏尧打开手机切到微信小号,里面有两个好友,最后一次和杜临去过七中后,他又去过两次,学着杜临的方式混迹其中,打听清楚了那两个欺负‘柯源’的人,被关了两个月的人刚出来,他就匿名联系上了。
小混混毕竟是小混混,给点钱三言两语就把‘柯源’在学校的事交待得差不多了,心有怨气的两人被他用钱安抚了下来,告诉他们接下来会有机会让他们泄愤的。
他给两人各转了五千块钱,让两人想办法阻止‘柯源’参加高考,并承诺事后还会给钱,两个小混混犹豫了会才答应。
他留着这两人是想以后用的,没想到付明轩不安分,心底堆积的恨本就未曾消散,如果付明轩能老老实实的,他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的过完这一生,可惜...先撩者贱。
第二天两人照常去了学校,公告栏前围了很多人,方柏尧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就拉着安林枢回了教室,昨晚方昀逢说了,他下午特意来了趟学校签字。
两人刚进教室的时候,班上静了一瞬,很多人抬头看了他们几眼,随后都像做贼心虚似的低下了头,方柏尧对那些反应视而未见,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和安林枢一起该干嘛干嘛。
他之所以还来学校,也是因为知道安林枢现在没开窍,并不会被流言影响,不管什么时候人们对特俗群体的偏见都很大,他想到以后,想让对方对那份偏见能有个心理准备。
安林枢早上几次抬头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昨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倒也不算难受。
只有中午何浅和杜临问了两人什么情况,杜临那边他们实话实话,何浅那边只说了两人就是普通朋友,好在何浅信任他们,并没有追问。
毕竟马上就要高考了,再惊奇的事也被人生大事给压了下午,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有心情关注别人,到了下午,就都恢复正常了。
晚上,两人回家时,昏暗的街道尽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轰鸣声,方柏尧听到声音的瞬间侧身立马扑倒了安林枢,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左腿被曾伤了很大一块。
“怎么了?”安林枢慌乱的起身摸了一把方柏尧的脚,却摸到了一手的黏腻,他闻了一下,“你受伤了?”
“我没事。”左腿小腿处钻心的疼被方柏尧忍了下去,他坐起来说:“你扶着我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那里能打到出租车。”
安林枢掏出手机换乱的按下120,“不行,你伤得很重,得叫救护车。”
“不用。”方柏尧拦住了安林枢的动作,“救护车过来需要时间,我们过去会更快。”
“好。”安林枢关心则乱,听到方柏尧这么说立马扶着人往十字路口走。
好在这是在三中附近,来往的人流量不小,出租车也很多,两人很快就打到车上。
上了车,方柏尧才给方昀逢打了个电话,“爸,我刚刚在回家的路上被摩托车撞了,我怀疑是故意的。”
“伤得严重吗?”方昀逢还没下班,直接拿起钥匙出了办公室,“你要报警吗?”
“不严重,我躲得快,左小腿擦破了层皮。”方柏尧握着安林枢一直在发抖的手说:“我现在在去五院的路上,把伤口处理了明天早上去派出所报警。”
“好,我直接去医院看你。”
电话挂断后,安林枢才问:“是不是付明轩?”
“只能是他。”方柏尧其实有猜到付明轩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急,他找的人都还没动手,付明轩居然先动了。
“他疯了吗?”被护住的安林枢清清楚楚的看到一辆重机朝两人直冲冲的冲了过来,“就刚刚那架势,如果没躲开怎么办?”
“他本来就是疯子,不要试图去理解疯子。”方柏尧拿出纸巾给安林枢擦掌心的血迹,“我躲开了,所以就不要多想了。”
安林枢看方柏尧疼得满头大汗还给自己擦血,不想让对方还继续安慰自己,“嗯,我不想。”
五院很近,两人说话间就到了,进了急诊部后,安林枢去挂号,方柏尧被护士带去清理伤口。
挂完号,他进入诊室,第一眼就看到方柏尧坐在病床上,校服裤子被剪掉后露出的小腿外侧那片比巴掌还大的擦伤,护士和医生正一起给对方消毒清创,他只能走近站在对方身边给予无声的安慰。
方柏尧的头靠在安林枢的腹部,闭上眼咬牙忍着那份痛,他不敢开口,怕自己会痛呼出声。
安林枢轻柔的替方柏尧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不敢去看那血淋淋的伤口,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的难捱。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出声了,“创口已经清理干净了,血也已经止住了,包扎好就可以了。”
“嗯,谢谢医生。”
方昀逢终于赶到了,他的手上提着应急的生活用品和几个饭盒,一向冷静从容的男人此时难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医生,我儿子高三了,几天后就要高考了,他的伤会有影响吗?”
“他这伤是表皮擦伤,现在天热,要及时换药,只要注意好饮食清淡,不发炎化脓,年轻人的恢复速度快,应该不会影响。”医生说完给几人开了药问:“现在十点多了,看你这样子是准备住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