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完手,又互相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贺臻目光搜索喻沉的行李箱:“我送你的玩偶,带了吗?”
  “带了。”喻沉表面故作淡定,将玩偶拿给贺臻:“神秘惊喜呢?”
  贺臻从抽屉中取出戒指专属的螺丝刀,轻轻拧开娃娃后面的杯盖,但他看见里面空空如也后,怔了几秒。
  喻沉盯着他,翘起唇:“你找的是这个吗?”
  他将挂在项链上的戒指取出来,目光久久在贺臻惊讶的眼眸上流恋:“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竟然一声不吭三年!”
  贺臻微微一怔,温柔的眉眼渐渐舒展。
  “什么时候发现的?”
  “回国找你那天。”
  贺臻诧异地笑了笑,从取出螺丝刀的盒子里,拿出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两枚戒指款式相同,一大一小。
  清俊精致的面容焕着淡淡的深切情绪,他将手上的这枚交给喻沉:“你十六岁生日那年,我本来想跟你告白。但爷爷的病情太突然,我离开后怕你太思念我,耽误学习,就没跟你说。”
  喻沉浑身流淌着温柔的暖意。那种被人珍视、保护的感觉渐渐化为一片温热,湿了眼眶。
  “刚谈恋爱,不管怎样,都会影响你的心情。我想,还不如先保持当时的状态,等你高考完再说。”
  喻沉心潮翻涌,声线带着啜泣:“你就不怕,我把娃娃弄丢了?”
  “你不会的。”贺臻取下喻沉脖子上的戒指,帮他戴上:“我的胖宝宝聪明着呢,怎么可能弄丢我送他的礼物。”
  喻沉泛红的鼻尖凝起酸涩,指腹抚摸着掌心的戒指,帮贺臻戴上:“你就不怕,我跟人家跑了?毕竟我这么优秀,追我的人有一大堆。”
  “当然怕。”贺臻凝视着中指上的戒指,握住喻沉戴着手表的手腕:“但我知道,任何人在你心中,都比不过我。”
  喻沉湿润的眼睫轻轻撩起:“哦?这么自信?”
  “嗯。”贺臻喃喃,“那么多零食和小蛋糕不是白买的。”
  喻沉扑哧笑了,眼睛弯成月牙,白皙漂亮的脸颊挂上毫不掩饰的笑意。
  “喻沉,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爱你?”
  贺臻将喻沉手中的戒指套牢,薄唇轻启:“我——”
  忽然,喻沉踮起脚,手指封住贺臻的唇。
  贺臻不明,漆黑的眸底闪烁着疑惑。
  喻沉笑得露出洁白整洁的牙齿,不染一丝杂质的眼睛温柔动人:“说过,你早就说过了。”
  他将手落在贺臻的心脏:“它说的。”
  贺臻将喻沉紧紧拥入怀中,啄了下喻沉小巧的耳朵:“去洗澡,身上黑煤球似的。”
  “切,你嫌弃我。”喻沉暧昧的目光落在那箱小东西上,意味不明:“我洗完,你也洗?”
  贺臻读懂喻沉的暗示,视线落下:“我想,先带你回去收拾行李,以后就在这里住吧。”
  “可以!”喻沉兴致勃勃,准备开启他与贺臻正式的同居生活。
  羞羞的事,不差这一晚。
  贺臻心里肯定比他还要猴急。
  肖钰说了,爱情里,尤其是这种为爱鼓掌的事,他要钓钓贺臻,不能事事顺从。不然惯出毛病,可就不好了。
  这晚,两人一直忙碌到半夜,才将喻沉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整理好。
  搬行李时,喻沉问贺臻:“你说,我爸那边咱们什么时候坦白?”
  贺臻说出自己的计划:“叔叔不是还没从国外回来吗?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喻沉点头,又想起贺臻跟贺老坦白的事。他问出自己的疑惑:“老大,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爷爷说我们在一起了呢?真的是因为我没给你转正吗?”
  贺臻“嗯”了一声,轻笑:“不然呢?”
  喻沉幻想道:“我还以为我们俩出柜,会闹得惊天地泣鬼神呢。就像小说里一样,我们俩雨夜跪在家门口,苦苦征求爷爷的同意。爷爷用拐杖揍你,我趴在你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帮你挡拐杖。最终,爷爷心软答应。”
  贺臻唇角牵起:“我的胖宝宝,适合去写小说。”
  喻沉满脸骄傲:“我都想好了,如果爷爷真揍你,我就往肚子里塞一个枕头,趴在你身上!”
  贺臻乐了:“怎么?一尸三命?”
  喻沉挑眉:“对!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爷爷要打,就一起打吧。”
  贺臻被逗得不轻,抱着喻沉坐到床上:“快睡吧,你还没倒时差呢。还差一点,我收拾完你的衣服就睡觉。”
  喻沉趴在床上,天真烂漫地托着腮:“老大,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有人夫感。”
  贺臻低眉一笑:“这是好词吗?”
  喻沉点头:“对我来说,是好词。说明你已经被我打上烙印了。”
  “哦?”贺臻叠着衣服,“怎么打的?”
  喻沉招手:“那你过来,让我香一口。”
  贺臻很听话,坐到床边靠近喻沉。
  喻沉盯着贺臻深邃俊朗的眉眼,红着耳朵亲他一口。
  完事,他继续打量,指尖在贺臻的眉骨上轻轻摩挲:“老大,我感觉你变了。”
  贺臻撂下衣服,神色认真:“怎么变了?”
  喻沉措辞形容:“你出国前,像只敏感的小刺猬,只有对我才不会露出尖锐的刺。现在,你像头大狮子,成熟稳重了好多。过去,你可爱吃醋了,还傲娇。就像宴会那天,我不陪你跳舞,我猜你会偷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