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纪燃那稍微红肿的唇，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望向身后的蔺臣川。
听到称呼，蔺臣川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又松开。
这个称呼其实只有在私底下小何才会这么喊，一般在公司都是喊纪总，但刚刚过分得着急，没过脑就喊出来。
“怎么了？”纪燃手上还拿着签好的合同。
小何上下打量着他，见除了嘴唇红肿之外就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松口气。
“没事。”
纪燃知道小何这是担心自己，感到无比的暖心，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揉对方的脑袋。
可刚一抬手，就察觉到旁边那淡漠的视线。
“......”
顿时手就迟疑顿住在半空中，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要落在小何的脑袋上。
要知道蔺臣川这人的占有欲很强，对小何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排斥心理，就如同自己圈养起来的猎物被人染指那般。
纪燃对小何没有半点的心思，顶多是把对方当成朋友或者是弟弟。
可他知道，这些东西蔺臣川才懒得管。
不避嫌到时候遭罪的只有他自己。
最后手还是落在小何的肩膀上。
“你先把合同拿去我办公室，我送送蔺总。”
一下子把亲密好友的关系拉远到成为上下级，拍肩膀的动作就仿佛像是上级领导对下属做事的鼓励嘉奖。
小何心思单纯，没有想到别的东西，点点头回答：“好的。”
随后礼貌地朝几人颔首躬身，便拿着合同快步离开。
纪燃走在蔺臣川的身侧，两人走在前面，陈轩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进入电梯。
他余光轻瞥了眼旁边的蔺臣川，视线往对方的下半身匆匆扫视，刚抬起就被抓包。
“......”
可惜这回的纪燃并不觉得尴尬。
在会议室的时候，蔺臣川说完那句话就按着他的后脑勺索吻，将所有的话都泯碎于唇齿之间，空荡安静的环境下只能够听得到两人接吻时发出的水声。
以及布料接触时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等他被蔺臣川抱着放在会议室办公桌上，手刚摸上皮带，对方的手机铃响起。
亲热就此被打断。
原本骤然升温的暧昧就如同结薄冰般，被人轻易地人敲碎。
“叮———”
电梯到一楼了。
纪燃做了个‘请’的手势。
蔺臣川斜睨他一眼，抬步就往外走去。
欲求不满的男人。
脸色如常，可熟悉对方的人都知道他情绪此刻降低了不少。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冷峻的脸上淡漠，走路带风的模样，纪燃的心中有种莫名的舒爽感。
就像是孩童捉弄到人那种愉悦，又或许是瞧见‘前男友’出糗心情得到了进展的升华。
但纪燃不能够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他知道蔺臣川这个人表面上瞧起来与世无争、冷漠淡然，可却十分的记仇。
到时候等到周五，会被连本带息讨回去。
“纪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陈轩拉开车门，对站在一旁的纪燃说道，“就不打扰您工作。”
蔺臣川动作行云流水般上车，修长的腿很长，明明很宽敞的车直到对方进入变得无比的逼仄。
像是没有话要跟纪燃说一般。
又仿佛不久之前在会议室发情的人不是他。
纪燃挑眉，点头，“好的。”
就在陈轩准备转身离开时，他突然拿出手机喊住对方，说，“对了，要不陈助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担心误会，又补充地解释说，“日后如果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微信上联系。”
作为蔺臣川身边的助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帮忙处理。
纪燃也不惊讶陈轩知道他跟蔺臣川之间的关系，估计‘包养协议’都是对方拟出来的文件，就连以往蔺臣川包养过的小情人都是对方处理的也说不定。
不然的话，今天早上蔺臣川怎么会那么娴熟的从书房里拿出合同。
就连......
洗手间里还有套子。
一看就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陈轩的余光望向坐在后座的蔺臣川，对方薄唇紧抿，一看就是情绪降低到了极点。
他本想着说让纪燃添加蔺总就行，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自家老板扭过头，望向另一边的窗外。
“......”这样子应该是拒绝交流的意思。
“行。”
纪燃掏出手机，“二维码，我扫你。”
陈轩调出自己的二维码摊开。
只听‘嘀’的一声，纪燃的手机屏幕上就跳出添加好友的界面，对方的用户名很简单就名字，头像就是穿着职业装的本人。
他干净利落地点下添加。
“好了，验证发过去，你看一下收到了吗？”
陈轩通过好友后，就把手机收起来。
“已经加上了。”
“那纪先生我们就先走了，有事情的话可以联系我。”
言罢，礼貌地颔首躬身，随即将车子后座的车门给关上，绕过车头往驾驶位走去。
车窗玻璃是黑色，纪燃没办法透过玻璃看到蔺臣川的脸。
直到车子启动，缓慢地行驶离开，进入车流当中，他才抽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