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失为一条好路。”
  念闪之间,庞钧就已迈步登上莽山。
  那几个把守要道的云鹰缇骑,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拦,就被浓郁无匹的龙虎气悍然冲开。
  那股无形的威势好似烈马奔腾,直接把欲要拦截的众人撞翻在地。
  筋骨断折,口吐鲜血!
  “滚远点!某取你们的性命,只会平白辱没名头!”
  庞钧瞧也不瞧,冷笑说道。
  他所要杀十人之数,必定是挑斗牛官服的小旗或者总旗。
  没品级的缇骑就像路边的野草,让总兵大人踩一脚都嫌浪费力气。
  他双手负在身后,四重天大高手的气焰迸发。
  大气嗡嗡震荡,宛若风雷呼啸。
  万里无云的天象,都隐约发生变化,蒙上一层阴霾。
  这就是心与神交汇,感应日月星辰所成的手段!
  那些被惊动的云鹰缇骑,个个未曾接近五丈之地,就已被掀飞出去。
  偶有几个赋予命数的草头兵,自忖体魄壮实,无惧震慑。
  拔出弓弩飞射箭雨!
  却也好似蚊虫叮咬,不值一提,难以伤及庞钧肌体分毫!
  “操练得倒是像模像样,气血充沛,目光锐利,可惜差了几分火候,未能结成兵家形势!”
  庞钧摇头道。
  他一路登山,走得不疾不徐,直奔立于顶峰的北镇抚司衙门。
  期间,李严与童关,将两尊水火道兵被搬来发动。
  可仍旧敌不过四重天大高手的一拳。
  只见庞钧体内数座气海轰鸣如雷,滚滚真罡如同大磨徐徐碾动,覆盖四肢百骸。
  上百斤符箓钢锻打的坚硬躯体,硬生生被雄浑无匹的气血真罡,轰个对穿!
  披麻戴孝的总兵大人,直如一尊横勇无敌的无双猛将。
  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到底是泥腿子,抛开东宫不谈,自身没点底蕴可言,手下均为些不堪用的虾兵蟹将……”
  越接近设在顶峰的新衙门,庞钧的脚步声就如轰隆闷雷滚走十方。
  其人宛若太古巨灵行走大地,踩得土石崩碎,绽出粗大裂痕。
  “其余大派的掌门都未在山上,难以赶到!只能去请南安郡主……”
  裴途见机得快,早就放出传信的飞鹰,速速从靖州请援。
  自家千户闭关不出的情况下,纵观靖、昙二州,除去那位还没离去的南安郡主,的确没有谁再能压得住庞钧。
  无论从官位、亦或者武功上,皆是如此!
  “听闻纪九郎纵横辽东,有着‘宗师之下无敌手’的大名!
  怎么今日却做起缩头乌龟,躲起来不见人?”
  庞钧闲庭信步,视若无物,长身立于宽阔明亮的衙门口,故意大声讥讽道。
  他腰悬铁印将令,北镇抚司所蕴含的那点龙虎气。
  亦如步兵撞上铁骑,一碰就碎!
  冰冷的眸光逐一扫过数人,最终落到裴途身上。
  庞钧五指一抓,大气轰鸣猛然爆开。
  宛若无形的大手摄拿,直接把身穿斗牛服的裴四郎紧紧攥住!
  纵然是最粗浅的擒拿,放在四重天大高手这里,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
  根本难以抵挡!
  “告诉某,纪九郎在哪里闭关?让他出来一见!”
  庞钧话语中的杀机森寒,刺得裴途的肌体几欲崩裂。
  那张小白脸涨红,周身毛孔好似要被挤出血浆来。
  “我曾听人言,猛虎离山……猴子才敢来……称霸王!诚不欺我!”
  裴途筋骨“喀嚓”作响,却是咬牙还击道。
  他跟在纪渊身边许久,耳濡目染之下,难免也有几分桀骜气。
  以往表现不出,而今身陷庞钧之手。
  自身小命被紧攥于掌心,反而一下子激发出来!
  况且,自家千户说过。
  北镇抚司麾下的好汉子,皆为鹰狼,而非走狗。
  鹰傲,狼狠,骨头都很硬。
  唯有没种的走狗,才会欺善怕恶!
  “山中无猛虎,猴子称霸王?
  你倒有些胆色!纪九郎手底下倒也不全是一帮酒囊饭袋!”
  庞钧闻言不恼,只是嘴角勾起隐含嗤笑。
  他乃跻身四重天,开辟气海的大高手。
  一身气势、官威、武运,直如烽火狼烟笔直冲霄。
  寻常武夫见之,无不肝胆欲碎,丧失斗志。
  “某今日要凑十条性命,你嘴巴这么紧,死到临头都不松,那就先拿你开刀好了!”
  庞钧冷硬的面容微微一笑,五指就要发力捏合。
  好把这个身穿斗牛服的小白脸,攥得粉碎!
  咚!
  倏地!
  粗犷苍莽的巍巍大岳就是一抖。
  好像地龙翻身,山根挪动,发出震天也似的可怖巨响!
  庞钧眉头微皱,目光如电,迅速地打向那座衙门。
  里头宽敞,轩昂庄重,上有一方“巡狩天下”的匾额,下置“大鹏朝日图”。
  两条大蟒横卧也似的公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刑签、捕签。
  莫名有股子威严气!
  咚咚!
  又是两声大响。
  立足之地如波浪抖动,险些叫人站立不稳。
  庞钧眉头拧得更紧,四重天心与神交汇,生出无比敏锐的灵觉,能够洞察虚空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