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真起来,是比窑子里头的娼妓,还要下贱的货色!
  也敢来本掌门这里撒野闹脾气?!”
  谢明流眸光极冷,五指凭空一抓,体内真罡迸发,捏出道道咆哮的狰狞风龙!
  “嗤”的一声,如同裂帛!
  兰雅芳娇躯颤抖,手脚好似被锁住,猛地就被气流拖拽,拉到竹榻之前!
  她仰着头,喉咙一紧,精铁铸就的大手发力,捏住纤细修长的脖颈。
  “嗬嗬!嗬嗬……”
  谢明流掐着身下的尤物,面色严厉道:
  “贱货!少拿什么掖庭九姓出来唬人!
  就算百蛮皇族出现在本掌门面前,也就一条丧家野犬,不值得本掌门给予半点尊敬!
  如今是白家天下,大景皇朝!轮得到你们这帮苟延残喘的死剩种指手画脚?
  下次再不懂规矩,本掌门将你四肢斩断,丢到药瓮作养药的花肥!”
  兰雅芳近乎窒息,脸色涨得通红,好像即将溺亡一样。
  过得片刻,那只稍微发力就可捏断脖子的冰冷大手松开。
  美妇人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好像刚从鬼门关打道回来。
  “妾……身……知道了。”
  谢明流斜睨一眼蜷曲低伏的丰腴身子,嘴角扯动问道:
  “铁炀晓得你这贱货趁夜出来?”
  兰雅芳乖巧点头道:
  “妾身梳妆的时候,故意弄出一些动静,让他有所察觉。
  从偏院后门走的时候,也感觉到有目光暗中跟随。”
  谢明流嗤笑,语气轻蔑道:
  “本掌门还以为‘狂狮’铁炀有多豪气干云,不畏强权。
  结果还不是贪生怕死,眼睁睁瞧着自家婆娘卖身子换平安!
  比本掌门这君子剑,也没好上多少。
  贱货,你说铁炀此时在做甚?借酒消愁,还是指天骂地?!”
  谢明流伸手捏住美妇人的尖俏下巴,满脸的凶恶,毫无半点儒雅之气。
  “妾身不晓得。”
  兰雅芳眼角滑落一串泪滴,对于衣冠禽兽似的谢明流,她是又惊又畏。
  比起那个朝廷鹰犬的年轻千户,还要可怕。
  “你刚才讲纪渊坐怀不乱?这就是本掌门想要见到。
  他斗凉国公、踩真武山的徐怀英、杀定扬侯门下的梁种,皆可看出此子相当狠辣。
  尤其对于王公勋贵很没好脸色,是个胸中胆气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所以本掌门叫你过去伺候,让你做出被逼迫的姿态。
  上不上钩无所谓,只要他晓得你一个有妇之夫受到胁迫,自然就忍耐不住那副豪侠心肠,想要拔刀相助。”
  谢明流呵呵一笑,好似讥讽道:
  “等纪渊来寻本掌门讨说法,我自会把浣花剑池这些年来与辽东权贵勾结的罪证拿出,痛陈定扬侯府麾下骁将的作恶多端。
  到时候,这位飞扬跋扈的纪千户,必然要把白山黑水掀个底朝天!
  让朝廷跟定扬侯去互相撕咬,咱们看好戏便是。
  本掌门在上阴学宫读王霸义利,便就明白一个道理。
  仇深似海可为毒,侠肝义胆好作刀。
  纪渊他不求利,当然就要得名。
  睡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是坏名声。
  可为孤女寡母打抱不平,那就是好名声。”
  孤女寡母?
  兰雅芳诧异抬头,望向烛火照耀下阴晴不定的谢明流。
  “铁炀这蠢材当然要死,只有他暴毙而亡,你才能带着女儿无依无靠,求助于咱们好心肠的纪千户。”
  谢明流阴森一笑,语气平淡道: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你个寡妇随身,每天细心伺候,再让你那女儿与他亲近。
  圣贤转世,亦要动心。”
  兰雅芳睁大眼睛,浮现一抹急切神色,正欲张口辩解。
  啪!
  一记耳光毫不留情,重重甩在她脸上,打得嘴角都溢出血丝。
  “本掌门不想跟你浪费口舌讲明利害,你们掖庭九姓改头换面,借着三更堂的壳子还魂,于辽东过着安生日子。
  几个秋后的蚂蚱想推翻朝廷?想造反复辟?天大的笑话!
  给你们十辈子也做不成!
  真打算闹出点动静,让辽东乱起来,让关外那帮百蛮残余部族重新整合,那就乖乖听本掌门的话。
  那纪九郎若能对你们母女起意,就找机会把‘温柔乡’下进酒水饭菜。
  放心,这是催情春药,没有毒性可言,他也觉察不出来。
  夜夜笙歌,沉溺美色,加上你那吹拉弹唱的过人本事,月狼血裔的榨汁吸髓,迟早坏他的功行!
  这样等定扬侯收拾完纪渊,本掌门自会想办法让你把消息传回天京。
  坐山观虎斗,借刀杀仇敌,这才是成大事的做法!”
  谢明流全然不把掖庭九姓当回事,连三更堂也未放在眼里。
  于他而言,这些均为没成气候的百蛮孽种,再怎么蛰伏发展,充其量都是小打小闹。
  巡狩的钦差与辽东的军侯,这分明大有文章可做。
  运作得好,说不定就能把景朝中枢与地方的隐患症结挑破点明。
  让东宫没办法再一碗水端平,维持看似安稳的僵持局面。
  “妾身是想掖庭九姓重归百蛮,可谢掌门冒着杀头的风险设局用计,又是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