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河立马高兴地答道:“好呢,将军。”
刘河挽起衣袖,拍了拍那人的脸,然后笑道:“上一回,我们在五河口抓了几个奸细。那几位,也是英雄,死活不说呀......”
百里子苓迈步出去,任由着刘河自由发挥。不到片刻功夫,就听得那人嗯嗯呀呀地发出些挺惨的声音来。
不多会儿,那人便吐了实话。
刘河出来在百里子苓耳边低语了几句,百里子苓回头看了一眼,“把人处理了,别让人发现。”
“知道了,将军。”刘河答道。
“另外,这几日再清查一下府中,虽然都是些老人,但难免有经不住诱惑的。府外,也得多留意,若是再抓到人,就直接把人送到官府去。”
百里子苓交待了几句,这才往书房走。
桑吉听到脚步声,忙站了起来,见百里子苓似乎有些不高兴,问道:“出什么事了?”
“看样子,王爷确实不放心我呀!”
百里子苓这样说,桑吉立马就明白了几天。
刚刚那人自称是赵怀的人,说是自百里老夫人开始为百里子苓选亲开始,便一直在府外监视,留意进出的人等。
“不放心是正常的。将军如今手握十几万军队,没有哪个坐在那个位置的人能真正放心这样一位守边的将领。不过,王爷似乎真的很在意,你选亲之事。前些日子,他还曾问过我。”
“有这种事?”
桑吉点了点头。
“不过,我有些好奇,将军选亲,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放个烟雾弹出来。我听说,那位狼王前些日子可是在将军营帐里。”
百里子苓听闻这话,皱起了眉头,“怎么,侯爷也在我军营里安插了眼线?”
“我的将军,我哪儿敢啊。前几日,吴安国从五河口回来,与我闲话的时候,就那么顺嘴一说。他才去了几日,都发现了异样,将军,你的军营可不是不漏风的墙。”
百里子苓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吴安国,还真是无孔不入。我本以为,经过上都一战,他也算个汉子,没想到,依旧是那副德性。”
桑吉站起身来,“将军,这你倒是冤枉他。他与我说这话,其实就是示好。不然,他可以直接去跟王爷说。而且,我还怀疑,他上次去五河品,王爷应该还吩咐了他别的事。他说,回来之后,王爷让他在院里站了几个时辰。”
“赵怀不信我,吩咐他借由查火灾之事,顺道查些别的,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他都查到些什么,又跟赵怀说了些什么。”
“将军,不管他查出了什么,就目前来看,他一定没跟王爷说实话。吴安国这个人,我比你更了解一点。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给先帝办事,不折手段,只为达到目的。
但王爷不同。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想给王爷办事,王爷都不会像先帝那样信任他,这一点,他很清楚。他是聪明人,既然知道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王爷的信任,又何必再把你给得罪了。
所以,他来找我闲话,也是知道我与将军交情匪浅,知道跟我说和跟将军说是一样的。”
百里子苓点点头,“他知道我军帐里的人是狼崽子吗?”
“这个应该不知。说实话,估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多少人见过新狼王的样子。不过,说到这里,将军容我多问一句,你跟狼王,到底怎么打算的?”
百里子苓坐了下来,“他说,以半年为期。若是,我能力足够强大,护得住他,他便放弃王位,一辈子就跟着我,做我百里家的女婿。若是我无力护他......”
“让你去给他做王妃?”桑吉抢问。
“嗯。”
“你答应了?”桑吉心头有点急。
“嗯。”
“将军,你怎么......你当真放得下?你百里家一门忠烈,埋羊谷一战的细枝末节,最终也没有大白于天下。两位百里将军还身披污名,世人皆认为是他们毁了南陈的气运。
你也打算不管了吗?那个小子,就算他真的坐稳了王位,按他们雪狼部的规矩,他得在四大家族里挑一位女子为后,难道,你愿意为妾?”
其实,百里子苓还没有深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那小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委屈了她,就像她不会委屈他一样。
但桑吉这样一问,百里子苓确实觉得桑吉的话是有道理的。
“子渊,半年之内,如果我没那个能力为父兄翻开埋羊谷一战的始末,那么,我那个位置,大约也坐不了多久。
半年的时间,足够赵怀把所有的人和事都处理好。那时候,我若还没有能力逼他把埋羊谷一战的事大白于天下,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机会。而且......”
百里子苓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子渊,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父亲,你是真的想我翻开五年前那一战吗?”
桑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坐下身来,“他是我爹,说要不管他,那是不可能。但,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南陈死了那么多将士,不能白死。
我桑子渊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深知背后被人捅一刀是多痛的事,如果要我去那些将士的灵前叩头谢罪,我桑子渊绝无怨言。”
从前,百里子苓总说桑吉是绣花枕头。如今,这绣花枕头却是任何人都不及的。
但凡关乎自己的家人,没有一个人能视若无睹,不会犹豫。她深知桑吉不容易,所以也就更加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