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公, 属下告退。”暗卫来到窗前翻了出去。
  福禄呢喃道:“看来是我多心了,问题还是出在坤和宫。”
  “启禀殿下,秦怀公公在外求见。”门外传来通禀声。
  自从王杨硬闯东宫后,张明华便派人加强了东宫的防卫, 除了凌璋和张明华, 未经通传,任何人都不可入内,秦淮也不例外。
  凌南玉一听, 顿时皱紧了眉头,不待杨清宁说话, 直接说道:“不见。”
  杨清宁闻言急忙小声说道:“殿下,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个时辰过来,说不定是皇上有事吩咐,怎可不见?”
  凌南玉看着杨清宁,小眉头皱成了疙瘩,不甘不愿地说道:“去问问他有何事?”
  稍等了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小顺子的回话,“启禀殿下,公公说是皇上召见殿下。”
  凌南玉愣了愣,随即看向杨清宁。
  杨清宁小声说道:“殿下问问皇上在何处召见?”
  凌南玉乖乖问道:“在何处召见?”
  又等了一会儿,方才听到小顺子的回答,“启禀殿下,公公说皇上在御书房召见殿下。”
  “殿下说‘知道了,我需换身衣服,让他等一会儿。’”
  “知道了,我需换身衣服,让他等一会儿。”凌南玉重复了一遍。
  “是,殿下。”
  杨清宁帮凌南玉换了身衣服,又再三叮嘱后,这才一起出了寝殿。
  秦淮在门外等着,见两人出来,上前一步道:“奴才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
  凌南玉板着小脸,一脸严肃地看了看他,道:“走吧。”
  见凌南玉走了出去,杨清宁笑着和秦淮打了招呼,紧接着追了出去。
  秦淮看着杨清宁,眼睛微微眯起,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不过他很快便收敛表情,快步追了上去。
  凌南玉上了辇车,站在车上说道:“小宁子进来侍候。”
  秦淮闻言出声阻止,“殿下,小宁子是奴才,不能上辇车,这是规矩。”
  “殿下,秦淮公公说的是,奴才就在车旁跟着,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叫一声便可。”
  “那我也不坐车了。”凌南玉小眉头一皱,说着就要下车。
  杨清宁见状连忙阻拦,“殿下,皇上还在等着,耽误不得,您快进去吧。”
  凌南玉看看秦淮,又看看杨清宁,不甘不愿地进了辇车。
  杨清宁松了口气,连忙招呼道:“走吧。”
  辇车缓缓启动,杨清宁不想恶心自己,便躲到了车的另外一边,可秦淮没打算就此作罢,追着他也走了过来。
  杨清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旧挂着笑,道:“公公,您可是有何吩咐?”
  秦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如今可是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这一声‘公公’,咱家还真有点不敢当。”
  杨清宁奉承道:“公公,您这话说的,不是在折煞奴才嘛。奴才就算在皇后娘娘面前再得脸,也绝不敢与公公相提并论。”
  “这可不一定。”秦淮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后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可是几条人命呐,说没就没了。”
  杨清宁脸色一白,那件事已经成了他的梦魇,如今听秦淮提起,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见杨清宁变了脸色,秦淮眼神闪了闪,道:“秦流被害一事,你做得不错,咱家叫你去东厂衙门,本意是想让你正式任职掌刑千户一职。不曾想王杨会错了意,并未与你说清楚,之后便是一步错步步错。说起来这也怪咱家未将事情交代清楚,让他们平白丢了性命。”
  秦淮的话,杨清宁是一个字也不信,他比较感兴趣的是秦淮的目的,“那确实是个误会。不过……奴才总觉得公公受了欺瞒。”
  秦淮转头看向杨清宁,“哦?为何这般说?”
  杨清宁四下看了看,随即忍着恶心靠近秦淮,小声说道:“公公,那日王杨带人硬闯东宫,身上还拿着兵刃,进宫后便喊打喊杀,直言是受公公之命,这就是赤裸裸的目无君上。公公你说,若此事被皇上知晓,会如何想?”
  两人距离很近,杨清宁身上清爽的气息,直往秦淮鼻子里钻,让他有些把持不住,根本在意杨清宁说了什么。
  杨清宁察觉有异,转头瞥了一眼,秦淮那恶心的眼神,着实让他一阵反胃,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
  秦淮眼睛一暗,很快又恢复了清明,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杨清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恶心,“王杨等人携带兵刃,私闯东宫,意图不轨,就是想拉公公下水。福禄公公便是看透了他的伎俩,才做了那般决定。”
  “这般说来,是他们死有余辜?”秦淮的眼睛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是。”杨清宁点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公公位居高位,又是皇上跟前最得力的人,难免会招人眼红,王杨定是他们用来算计公公的棋子,福禄公公那么做,是在为公公清理门户。”
  若非了解王杨,秦淮便信了杨清宁的话,不得不说他真是巧舌如簧,不愧被福禄高看一眼。越是这样,秦淮对他越感兴趣,道:“听你张口‘福禄公公’,闭口‘福禄公公’,看来你对福禄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听秦淮的语气,酸不溜丢,就好似在吃醋。
  想到这儿,杨清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将脑海中的想法甩掉,胃里顿时难受了起来,今儿晚上的饭是不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