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杜思勉生日，我一朋友说司琮也亲口说自己有女朋友，没准就这位。”
“这算不算第一个公开承认的啊？”车都开远了，赵思乐还在垫着脚看热闹。
陈伊嘉和她一起看：“青梅竹马？看着像是认识好几年的。”
杨予微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覃关，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和往常没什么差别，只问：“还去吃饭吗。”
“啊，走走走！”
*
第二天周六，覃关照常去上专业课。
事情发生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照片爆出来时覃关正转着画笔愣神，脑子里有点乱，半晌后才心不在焉的在纸上描。
等知道这件事情是下课后，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关掉飞行模式联网，消息一股脑涌进来，赵思乐给她发了很多条，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有陈伊嘉和杨予微，以及外校的林溪。
司琮也只有一条，让她去他在外面的公寓等他。
覃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字：【怎么了？】
退出去看其他人，都是在问她有没有事，覃关更为迷茫，最后点开赵思乐消息。
赵思乐知道她周末上午有课，一般不会在这时候打扰她，这是第一次。
记录拉到最上面从头开始看，几分钟后大致了解情况。
她和司琮也的事情被人爆出来了，还是以一种很龌龊的方式。在论坛匿名发帖，po出前几天下雨时她和司琮也一起进酒店的照片，不是很清晰但都有正脸，足够让看到照片的人能一眼认出是谁。
一张是在酒店门口司琮也手搭着覃关肩膀，一张是俩人一起在前台等。
标题和内容什么都没有，给看帖者一种随便你们怎么看图发挥想象的意思。
四中论坛发帖是根据发帖和最后一条评论的时间排序，时间越晚帖子越靠前，论坛是之前几届一个学长创建的，不是学校官方，平时还算活跃，一开始看到帖子的人截图发到朋友圈，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发酵了起来。
覃关切到四中论坛网页，帖子挂在最顶，可能是讨论度很高，标题位置像是微博热搜那样多了个“爆”字。
还是头次见。
评论很符合对于照片的既定印象：
-[1l:我操？覃关和司琮也？这是……在酒店偶遇吗？]
-[2l:明显就是开房啊，第一张照片多明显，又搂又抱的，都快亲上去了。]
-[6l:666，不是死对头吗？床下不熟床上打架？颠覆我三观刷新我认知啊。]
-[15l:平时装的人模人样，背地里就和男生去开房，这就你们吹捧的清冷女神啊？就这啊？]
-[16l:都长点眼睛吧，就说了这种面上会装的背地里都骚。]
-[18l:司琮也女朋友不是开车来接他们那漂亮小姐姐吗？覃关这是知三当三还是咋？]
-[22l:齐靖帆呢？齐靖帆看到帖子没？被前女友和兄弟一起背刺啥感觉啊哈哈哈哈哈哈。]
-……
乱七八糟，什么言论都有。
大部分都冲着覃关去，司琮也作为事件主角之一反倒被模糊很多。
赵思乐卡着覃关下课时间又给她发了条：【关，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覃：【才下课。】
下一秒赵思乐电话就拨过来，覃关接通。
“你没事吧关？这帖子我和陈伊嘉都已经举报了，你别太往心里去。”
覃关此刻心情异常平静，事情发生反倒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不问问我吗？”
她以为赵思乐会好奇。
“啊？”赵思乐不迟疑地回：“你想说就说啊，这有什么可问的，一起进个酒店啊就是开房啊，什么思想，脏死了。”
覃关无声笑，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啊，要不信你我还算你什么好朋友。”赵思乐嘿嘿笑：“其实一早我就看你俩很配，就那什么体型差，你记得吧。”
“嗯。”
提起这件事，赵思乐有点转过弯来：“你管我要过照片啊，所以是早就在一起了吧？”
覃关走到街边，抬手拦出租车，拉开车门：“是。”
“早就在一起了。”
……
和赵思乐打完电话，覃关想着要不要给司琮也拨一个，刚准备切到通话界面，赵思乐消息进来：【司琮也，好男人！】
附图，是帖子最新一条评论截图。
一众匿名评论里，司琮也的名字大大方方挂在上面：
［212l司琮也：是我主动追她，紧跟不放，没有女朋友，不存在三不三，还有看图下定论的那些人可以到此为止了。］
握紧手机，金属边框卡的掌骨生疼。
司琮也，
隐瞒了他们的真实关系，给自己扣上一个“追求者”身份，把她划分到一个安全地带。
第25章
覃关在去司琮也公寓路上时,他和齐靖帆同样在往那赶。
一个小时前，他俩才打完一架。
闹那么大，齐靖帆不可能不知道,看到帖子后就给司琮也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当时司琮也才在机场出来,去接容卿。
给容卿送到满庭芳，齐靖帆已经等在门口了。
刚下车，齐靖帆拳头就朝司琮也脸上招呼了过去。
就当着容卿的面。
容卿拦都不拦一下,男孩子之间打架什么的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只轻飘飘避开他们：“打完阿南记得把行李给我拿进去。”
两步后又叮嘱了句：“别碰到我种的那些花啊,不然跟你俩没完。”
司琮也和齐靖帆对视着,异口同声应声“知道了”，等容卿进去后俩人开始算账。
一开始司琮也心里的确有愧,让着齐靖帆，由着他来，但是齐靖帆没完没了,说话不过脑子非牵连上覃关。
“当初泼我奶茶泼的那么痛快,转眼就跟你勾搭上了,亏我还内疚自个儿对不起她。”
“你本来就对不起覃关。”司琮也拽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是我追的她，在跟你分手之后，你俩当时已经没关系了。”
齐靖帆：“所以你就特心安理得是吧？”
两人现在脾气都很冲，总得找个口子发泄出来,很快又扭打在一起,结束的时候都挂了彩,衣服歪七扭八的挂在身上,面红耳赤坐在门口台阶上喘着粗气休战，呼出来的白雾不成团飘散在空气里。
“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齐靖帆扯了下衣服前襟,这破外套领子卡的他脖子疼。
“我不玩感情。”司琮也撸了把头发，腿屈起来，胳膊搭上膝盖：“跟覃关更不可能玩。”
他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
“你他妈！”齐靖帆胸腔内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你搞谁不行非要搞覃关，你不知道我俩什么关系？”
听见那个“搞”字，司琮也皱眉：“你俩现在没关系。”
刺他：“前男女友，分手了你还想让人家给你守活寡？你别忘了是谁先干的畜生事儿。”
齐靖帆侧身又揪住司琮也衣服，逼近他：“别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喜欢她你他妈失忆了？”
以前忽略掉的细节、察觉到的异样现在通通都有了解释，齐靖帆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就是一天大傻逼。
“你他妈说喜欢她也不嫌害臊？”司琮也不客气的甩开他手，冷眼嘲弄的看他：“别弄得好像你是受害者一样，你说你喜欢覃关，怎么喜欢的？”
男生之间不会聊恋爱时的细节，但是齐靖帆怎么对覃关的，司琮也知道一些：“说几句没用的甜言蜜语，然后因为异地看不见禁不住诱惑又答应别人表白，等回威市再装没事儿人一样跟她谈？”
他拇指抹了下破皮的嘴角：“做的白日梦没醒呢吧，什么便宜都让你给占了。”
“司琮也！”齐靖帆怒火中烧，想反驳却无从开口。
他知道自己没理，司琮也说的每句话都把他内心剖析得一干二净，真不愧是他兄弟，戳他心窝一戳一个准。
齐靖帆瞪他半晌，最后无力摔回原位，仰头望天，沉默不语。
“用嘴说的喜欢谁不会？你行动呢？”司琮也质问，现在换他抓着齐靖帆不放：“你俩认识那么久，但凡你好好的，都没有现在我跟她在一起的可能。”
“别说了。”齐靖帆不想再听。
喜欢覃关是喜欢的，但是她的冷淡和异地因素，确实动摇了他。
“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喜欢覃关这个人还是看她长得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司琮也在台阶上起来，去后备箱拿了容卿行李给送进去。
容卿刚沏好一壶花茶，听见声音看向玄关：“打完了？”
“嗯。”
“没碰我花吧？”
“……没。”
在司琮也脸上看一圈，容卿慢悠悠说：“你可以去找你小女朋友卖个惨，让她心疼心疼你。”
真服。
他妈就是他妈。
外面还有个人在，司琮也把行李箱放下后就又出去了。
事情该解决的都一步步解决，就差覃关，司琮也惦记着她，准备去公寓。
齐靖帆跟他一起过去，他本来是不想跟司琮也走，但又想着不能这么便宜他，一猜他肯定是要去找覃关，就必须跟上去。
司琮也没空跟他浪费时间，随便他怎么样，只是在他上车时让他去后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