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玫瑰六块钱一支,九支花了他五十四块钱,扔了怪可惜的。
“不行。”盛鸣尘面露不悦,对傅时秋的回答非常不满,“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哪里有往回收的道理?”
傅时秋:“……”
“好吧。”傅时秋妥协道,盛鸣尘乐意收走更好,横竖都是送他的礼物。
“嗯。”盛鸣尘面色稍霁,凑近看这花也不是很丑嘛。
他心情不错地看了傅时秋一眼,想到这几天两人的冷战,状似无意道:“前天,你为什么生气?”
闻言,傅时秋愣了两秒。
他什么时候生气了?难道不是盛鸣尘让他演的?
心里这样想,傅时秋顺嘴就问了出来。
“不是你让我演的吗?”
盛鸣尘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费力道:“……我让你演什么?”
傅时秋无语凝噎。
又来了,又是这副莫名其妙状况外的样子。
“你自己说让我不必欢喜,”傅时秋心累地解释,“还说什么气话,不是让我演是什么?”
盛鸣尘沉默了好几分钟。
傅时秋的脑回路,也只有他能理解了。
他冲傅时秋露出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拧眉道:“你真是——罢了,我不和你计较。”
傅时秋:“……”
冷战事件就这样揭过,两人并肩往屋里走,走到别墅门口的时间,盛鸣尘忽然挡在门口不让傅时秋走。
傅时秋:“……?”
他还不配进门了?
盛鸣尘倚着门框,瞥一眼傅时秋,又瞥一眼自己握成拳的右手,一副在等傅时秋主动开口的样子。
傅时秋真是服了,木着脸道:“少爷有何吩咐?”
“既然你诚心求问,”盛鸣尘绷着脸,“那我就告诉你。”
傅时秋:“……”
盛鸣尘慢慢摊开手掌,脸有点发热,“电影票买多了,看在你送花的份上,免费送你一张。”
傅时秋:“?”
他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盛鸣尘这是在约他看电影。
好家伙,山路十八弯都给他搬来了。
傅时秋看了眼盛鸣尘掌心里的电影票,坏心眼地扬了扬眉。
他眨眨眼睛,慢吞吞地说:“哦,可是我不想要。”
盛鸣尘呆了下,像是想不通居然还能有“不想要”这个选项。
傅时秋简直乐死了,他发现有时候盛鸣尘逗起来还挺好玩。
就是不能逗太狠,否则容易有生命危险。
思及此,傅时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怎么办?我又想要了。”
傅时秋观察着盛鸣尘的脸色,嘴甜道:“老公愿意给吗?”
盛鸣尘耳朵啪地红了,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自己拿。”
然后电影票就被塞进傅时秋手里。
傅时秋看着盛鸣尘同手同脚的背影,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老公好像有点可爱。
——
盛鸣尘挑的电影是一部破镜重圆青春疼痛片,据说十分感人,很多人看完就和前任和好了。
傅时秋猜测盛鸣尘选这部片子,多半和白月光的感情经过有关,作为替身的他,自然是得陪着金主重温的。
但其实盛鸣尘选择这部片子的理由,是看中片子的功能——和好。
毕竟如果不是这次冷战,他也不会挑这么个青春疼痛片,因为他和傅时秋已经破镜重圆重新开始谈恋爱了。
为了准时赴约,傅时秋效率爆棚,按照新甲方的要求一口气画了好几张设计稿反馈过去,终于赶在下班前半个小时搞定了这位不算太难缠的新甲方。
可惜天不遂人愿。
搞定甲方的傅时秋并不能同时搞定恶意搞事的部门主管。
他们设计部的部门主管名叫马皮金,人如其名,是个擅长溜须拍马的势利眼马屁精,经常打着部门聚餐、家人过生的幌子变相收敛员工钱财。
五天前马皮金又打着女儿过生的名头请客,碍于马皮金小心眼爱记仇的性格,设计部的所有人都去了,唯独傅时秋——婉拒了哈,因为去的人都要随五百礼金。
开玩笑!那可是五百块,是他一个月工资的六分之一。
傅时秋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把钱送去给马皮金买他那个永远红不起来的绿基金,但是这也直接导致马皮金盯上他了。
比如现在,明明已经快下班了,马皮金却阴阳怪气地扔给他一堆去年的设计稿,让他在明早上班前整理成册,摆明了想让傅时秋加班。
傅时秋不止一次想指着马皮金的鼻子骂一句“吔屎啦你”,可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打工仔,这样做的后果大概会因为左脚踏进公司的大门而被开除。
傅时秋不想被开除,因为他还没攒够一百万,所以他忍气吞声地接下那堆设计稿,准备在公司做一部分,晚上看完电影回家再做一部分。
电影七点四十五分开场,从这里过去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傅时秋预计在公司待到七点再走,显然也把和盛鸣尘一起吃晚饭的约定彻底忘在了脑后。
工作状态,傅时秋的手机一般都是静音。于是等他听见七点闹钟的响声拿起手机,就看见十六个盛鸣尘的未接来电和五条信息。
傅时秋心里咯噔一下,划开信息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