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烦无愁,万事都有他在底下兜着。
再好不过。
闻酌伸手把她圈在怀里,揽着腰把人提了下:“我给你烧水去。”
顾明月笑着推他:“好呀。”
“老公,你都不知道,你烧的水有多好了!”哄他干活的时候,每次语气都很夸张。“回回凉水兑的也够,水温都是恰到好处。跟我烧的就不一样了,总是烧的不够用。”
“那我给你再多烧点。”闻酌手不规矩地往下,面上正经,但声音却被压得很低,“一起洗?”
顾明月手按在他紧绷的胸膛,邦邦硬的肌肉,手感是一如既往地好。
她视线微微飘忽:“考虑考虑。”
闻酌明白她意思,低笑了声,打横把她抱起了去了洗漱间。
路过客厅,他瞅了眼日历,笑意越发酣畅。
毕竟是夏天了。
一周后,闻酌收到消息,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已经打到了受害者家属账户。
次日下午,张泽就发现了方晓的踪迹。
“那孙子肯定是收到了消息,还以为现在风平浪静了,准备回来躲着过日子呢。”
真不愧是跟了江家的人,赶在这个关键时候回来,真是蠢他爹给蠢开门—蠢到家了。
闻酌腿上放着小家伙,掌心摊开就是五个骰子,小家伙来了兴趣,正学着抓。
“别拖,按你们计划走。”
“是。”张泽点头出去。
闻酌合上掌心,把骰子放到了桌面上,盖上骰盅,摇了几下,动作流利漂亮。
小家伙眼睛都看呆了。
而后,也不闹着要玩骰子了,还一个劲儿地试图要把骰盅推到他手边,“啊啊”地朝着他喊了两声。
“想玩?”
小家伙听不懂他说话,只是固执地把东西往他手边移。
“先学个说话。”闻酌算了下他的年龄,“不为难你,喊个妈就行。”
他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跟顾明月的婚礼,到时候小家伙不要求他说句话,怎么着也得能喊声妈了。
真到那天,自家媳妇心里肯定高兴。
闻酌耐着性子教了几遍,结果小家伙除了“啊啊”了几声,就是开始流口水,甚至还朝着骰盅咬了口。
见着什么都想咬。
“明白了,还是不想玩。”
闻酌铁面无情,顺手就伸长胳膊把骰盅放远了。
小家伙呆呆地看了下自己的小胖手,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亲爹个刚放上去的萝卜皮。
“啃吧。”
“......”
小家伙沉默了两秒,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闻酌瞥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小家伙泪窝深,平常哭起来也是以嚎为主,鲜少能有一开始就哭泪的。自打他刚出生,闻酌就没完全把他当成个小孩,也想掰掰他的脾气。
男孩子打小就不能养成一哭就给他的东西的习惯。
所以,闻酌也在若有若无地减少老人带孩的影响,平日里都把小家伙提溜在眼前看着。
坐在办公椅子上,闻酌文件翻的异常平静。
只是——
“闻哥,嫂子来了!”阿伟人没进来,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闻酌瞬间起身,而后,他怀里听习惯了家里汽车声的小家伙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跟着亲爹一起出去,站在门口,看着穿着漂亮衣服的香香亲娘从车里下来。
“齐齐。”顾明月笑着朝他招手。
坐在亲爹怀里的小家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亲娘,而后嘴巴开始微瘪,嚎叫声音却陡然变大。不过片刻,泪珠子就顺着脸颊就开始朝下淌。
一看就是受了大委屈的!
闻酌:“.....”
第144章 股掌之中
“这是怎么了?”顾明月愣了下, 笑着拍了拍手,示意要抱小家伙。
小家伙也愿意给她抱,两个小胳膊早早地朝她那边伸。
顾明月一伸手, 小家伙就瘪瘪嘴缩在她怀里。
“怎么哭成这个样了。”她温声温语哄了几句,拿手帕给小家伙擦了擦脸上的泪,开玩笑道,“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
小家伙伸手拽着顾明月的衣服,都哭的一抽一抽地了。
小表情可怜极了。
“你怎么着他了?”顾明月难得见小家伙哭的这么伤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闻酌揍了顿, 似乎受了天大般的委屈。
实际上还真不是。
闻酌活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有人跟他玩心眼。但除了自家媳妇, 他谁都不惯着。他低头看了眼坐在自家媳妇怀里的小家伙, 神色不明地应了声,并没有否认。
谁说小孩子看不懂眼色的?
他却觉得小孩有近乎残忍的天真,做任何事都随本心地摸索,懵懵懂懂间就会本能地模仿。
好比是在家里, 有时候大人们逗趣。顾明月会手里拿着拨浪鼓不给他,小家伙只要嚎了两声就会引来彭姨。彭姨见不得孩子哭,光是听声都心疼地不行, 要星星不给月亮,什么都要依他。
小家伙也好哄, 东西递到手里就满意,很快就能笑起来。小家伙年纪小,哪怕是由哭到笑的变脸都能引得大人们的发笑。
所以初开始, 他和顾明月都不觉得有什么。都是初为人母, 有时候还喜欢跟他玩一个扮红脸,一个演白脸的游戏。只是随着小家伙现在越来越大, 到如今已经能稳稳地坐在他的怀里,乳牙都有了小小的一点, 可性子也却越来越霸道。
闻酌掌心间成天就抱着个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那么小的孩子,说什么都没用。
闻酌并不着急,但也开始有节制的改变,不会再让小家伙随便一嚎一哭一找帮手,就能得偿所愿。
那样的孩子他养不起。
小家伙还是喜欢亲娘,听顾明月一句一句地哄着他,很快就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只是他的视线却还是顺着闻酌看,小手摊在空气里,“咿咿呀”地喊个不停。
“还是想要爸爸抱呀?”顾明月不大确定地开口,试图往闻酌那边走了走。
小家伙缺陡然收回手,满脸抗拒,一个劲儿地往顾明月怀里拱,手都不伸了。
“……”
这得是有多嫌弃。
“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顾明月是真有些好奇了,家里的小家伙之前可没这样过。
闻酌朝小家伙后背轻弹,惹得小家伙越发往亲娘怀里钻,顾头不顾尾,顶出个小屁股,让亲爹越看越觉得刺眼。
“不禁逗。”
“那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闻酌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周边亲戚朋友的孩子无论都多可爱,也都没见他主动地抱过一次。也就是在小家伙出生前,顾明月能在他身上看到了个慈爹的影子。
只可惜小家伙出生后,爹还是亲爹,但却少了分慈。
但却不能说闻酌照顾的不好,小家伙分明被养地圆胖胖地。而且闻酌经手的每一件事,细说起来,却又件件都无碍。
顾明月轻笑着碰了碰小家伙的脸颊,摊上个这么道行高的爹,谁也没办法。
但看着闻酌不愿意多说小家伙为什么生气,顾明月也就没有多问。
闻酌毕竟是亲爹,他们父子两的事,顾明月不会每件都管。而且小家伙也是个忘性大的,虽然跟闻酌偶有摩擦,但基本过会儿就忘,每天还是照旧追着闻酌跑出去玩。
“忙完了吗?”顾明月逗得小家伙笑起来,看向闻酌,笑地眉眼弯弯,“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从市中心跑到市郊,顾明月来肯定是有事。
“走。”闻酌不含糊。
本来就到饭点上了,厂里都已经开始发饭了。哪怕是没事,她来了,闻酌也是带她出去吃顿好的。
他和小家伙万事都能将就,但对自家媳妇可疏忽不得,总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她最好的。
闻酌对她向来有求必应,吩咐粉毛去办公室拿小家伙的东西。
小家伙现在看着特乖,但他也是费事的时候。随便出门动动,那就是一个包的东西,什么尿布、奶瓶都得备着,偶尔还要填个自家媳妇带的香香,满满一兜。
闻酌嫌麻烦,现在自己出门都不拿公文包了,就连工作的电话,都是都是搁在小家伙装尿布包的侧面。
等东西的时间,他听张泽说了几句。张泽已经练出来了,闻酌对他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少许安排了几句。
“这几天都束着点底下弟兄,不管是谁,厂里不进外人。”
“是。”张泽做事有分寸,看了眼顾明月,再次压低声音。
顾明月知道他们要谈公事,也嫌日头太晒,抱着小家伙坐到了他们厂里的老槐树下。
风吹树木,夏日成荫。
闻酌虽然人站在台阶上,耳朵也留心听着,可视线却早跑到了树荫下 。
自家媳妇正坐在小凳子上,低着头给小家伙戴帽子。小家伙手不老实,一个劲儿地朝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