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被顾玫艳压?
笑话!
她从床上坐起来,给经纪人打了电话,大病未愈的声音还很虚弱:“你通知一下造型师,我现在就过去。”
经纪人正忙着压热搜,听到她的话双倍头疼:“这种时候你就别来添乱了,好好养病才是正事。”
顾玫从出道就一直蹭着姜邈的热度。
姜邈一开始的态度是置之不理,她清楚一个新人想要在娱乐圈出头有多难。
结果对方得寸进尺,一边蹭她的热度,还一边踩她。
说姜邈的漂亮太过华丽,缺少钝感。
现如今顾玫势头正盛,所以想要彻底去掉贴在她身上和姜邈相关的标签。
红毯一直是姜邈的统治区,如果顾玫在这次红毯上艳压了她,到时候姜邈就会被压的死死的。
姜邈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我就算是病死我今天也得去。”
清楚她的脾气,知道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
经纪人问她:“需要我派车去接你吗,在哪个医院?”
姜邈看了眼被周屹川留在病房的电脑,想来他人还没走。
“不用,我有人送。”
电话挂断,她按响床头铃。
周屹川和护士是前后脚进来。
电话接通到一半,他听到传唤铃响,担心是她哪里不舒服,所以也一起过来了。
“怎么了?”他甚至比护士还要快一步,来到她床前,神情和口吻仍旧从容不迫,“哪里不舒服?”
姜邈摇摇头:“没有不舒服,你去帮我办理下出院手续,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周屹川淡声拒了她的请求:“医生说你还需留院观察一天。”
姜邈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叫来护士帮自己拔针。
护士犹犹豫豫,止步不前,观察周屹川的脸色。
似乎没有他的应允,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姜邈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宽宽大大的,衬得她身子越发消瘦。
单薄的一片。
发微博拍的那张照片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憔悴一些,她故意将唇色涂浅了。
但被疼痛折腾一晚上,整张素白的脸本就瞧不出一丝血色来。
周屹川罕见地将情绪挂在脸上,声音微微发紧:“有什么事情比健康更重要?”
姜邈不甘示弱地回他:“尊严!”
她乖巧的时候像一只名品波斯猫,华丽漂亮。闹起大小姐脾气来,又是另一幅模样了。
仿佛生长在丛林中的小豹子,谁的话也不听,见人就咬。
病房内安静的这几十秒里,护士明显感受到气压都变低了。
面前的男人虽然待人温和,但他身上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是令人在面对他时不敢有片刻松懈。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唯恐被误伤到。
这位一看身份就不简单的男人,连院长都得对他客客气气。
姜邈居然半分敬畏都没有,甚至颇有种恃宠而骄的蛮横。
明目张胆的和他对着来。
“你不让我走我也一定会走!”
她像是在和赌气,说的话有点像闹别扭。
一阵微不可察的叹息声响起,周屹川只能对这一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清楚,以姜邈这个做事不顾后果的冲动性子,哪怕护士不帮她拔针,她自己也会拔的。
与其让她乱来,还不如他先松口。
输液袋内只剩一半了,护士拔完针后让她多按一会。
姜邈连走路都费劲,肠胃的疼痛还没完全缓解。
周屹川让护士帮忙推个轮椅过来,又去问她:“司机过来了吗?”
姜邈抿了抿唇,反问他:“你现在忙吗?”
“......”
周屹川听懂了,这是让他来当司机。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头有点疼:“地址。”
他的有求必应让姜邈难得冲他撒了个娇:“谢谢老公。”
周屹川神色微顿,明知道只是她的惯有伎俩,但他还是移开目光,朝窗外看了数秒。
待心绪回拢后,才弯腰去拿放在沙发上的外套。
从这儿去活动场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经纪人中途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顾玫的团队留了后手,连这次红毯的服装都和姜邈一模一样。
撞衫这种事情属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丑谁尴尬。
可问题是能成为女明星的又有几个丑的。加上对方明显是冲着靠这场红毯来碾压姜邈。
撞衫这种事情肯定又会成为一大槽点。
“他们倒是够鸡贼,知道直接找品牌方借服装肯定会被拒绝,所以直接自己买了一套。八百万一条的裙子,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姜邈的头有点晕,她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换了只手拿手机,声音虚弱:“那现在换服装还来得及吗?”
经纪人语气为难:“还有备选,只是.....不论是品牌还是成衣等级,肯定是不如之前那套的。”
所以现在姜邈的处境已经被逼到骑虎难下了,不管她穿哪套,最后被嘲的还是她。
就连经纪人都想劝她,要不干脆别上了,认一次怂。等风头和热度过去,再找公关发通稿。
虽然顾玫有资本在捧,可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亦或是后期存货,她都不如姜邈。
想要翻盘有的是机会。
但就姜邈这个莽撞冲动的性格,她要是肯在这种时候低头,她的风评也不至于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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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姜邈一路上都郁郁寡欢,本来就生着病,精气神不是很好,这下更加萎靡不振。
以往明艳张扬的玫瑰,也开始枯萎。
和品牌方借高定是需要提前打电话预约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和品牌方的关系以及艺人自身影响力和时尚完成度。
这几样姜邈倒是占了其中两样,可问题是她还没有到那种上一秒借,下一秒对方就送来的程度。
这样的待遇也只有娱乐圈最顶级的影帝影后才有。
都说胃是情绪器官,大约是受到当下心情的影响,疼痛加剧。
她弯下腰,用手捂着,冷汗都疼出来了。
周屹川开车中途分神注意到她的异样,眉头皱了皱:“又开始疼了?”
姜邈怕他把自己送回医院,所以摇头逞强:“不疼。”
今天的演技倒是拙劣,不如平时在他跟前演戏的十分之一。
发白的唇,冒出冷汗的额头,以及泛红的眼眶。
周屹川将车停在路边,拿出水和止疼药让她先服下。
这药的药性温和,不会对肠胃造成二次刺激,但能暂时缓解疼痛。
“一定要去吗?”他再次和她确认了一遍,语气姑且算得上温和。
当然要去。
姜邈正要点头,目光定格在他身上,突然想到什么。
讨人厌的官僚主义,讨人厌的特权。
现在好像又不那么讨厌了。
她在周屹川这儿惯会见风使舵,低头很快。
周屹川这人看着正经严肃,软硬不吃,其实是个闷骚。
在姜邈眼中,他的原则性虽然强,可一旦有人和他撒娇,他就会束手无策。
大约是知道姜邈和周屹川从小认识,曾经有暗恋他的女生还询问过姜邈,应该怎么追他。
姜邈如实相告:“多撒撒娇就行。你别看他一开始不为所动,时间长了他就招架不住。”
简而言之就是,他虽然高冷,却是那种软磨硬泡,时间长了就能追到手的人。
虽然这样的法子好像从未奏效过,不然为什么初高中六年,加上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他一直都是单身。
有人来姜邈这里反馈,说她的办法一点用也没有,反而引起了周屹川的反感。
姜邈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个方法是她亲身实验得来的。
百试百灵。
她每次有求于周屹川时,只要撒撒娇,喊一声川哥哥。
就会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