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芙稔?”皇上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忍不住一愣,目光直直朝着慕容繁看去。若是他未曾记错的话,今早便是这个人同他说魏芙稔身体不适不能参加宴会。
既然身体不适不能参加,此时又怎会平白无故以刺客的身份出现在宴会当中呢?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慕容繁。
魏芙稔可是同慕容繁一起来朱雀国的,二人间还是表兄妹的关系,说不准今日刺杀就是这表兄妹二人一同筹划的!
越想越觉得可疑,皇上看着那魏芙稔的目光中也充满了不善。
“皇上明查,魏芙稔是摄政王之女,亦是慕容繁的表妹,慕容繁敢断定她绝非刺客!我虽不知她怎会以如此装扮出现在人前,但我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魏芙稔的清白!”
慕容繁恨恨地看了一眼旁边不争气的魏芙稔,硬着头皮跪在地上向皇上求情。为了能救下魏芙稔,他搬出了她的身份,甚至还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作为威胁。
魏芙稔绝不能就此死在朱雀国,于他而言,这个女人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是以,慕容繁跪在地上的身影显得很是坚决。
“魏芙稔,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处置?”旁边的皇后娘娘见此情形,也知道此时应当先以两国关系为先,是以,只是挑了较为轻的罪名提起。
“回皇后娘娘,魏芙稔的确身体不适,只是经过太医诊断后恢复不少。想起皇上寿辰之时魏芙稔未曾准备过一份礼物,反而朱雀国中处处受到皇上的优待,感到很是过意不去。”
魏芙稔被几个侍卫押着跪在地上,脑袋昂得高高的,身体也挺得笔直,怎么看都不像是知错的样子,见皇后听了她这话似乎有所触动,又接下去说道:
“魏芙稔知晓自己身无长物,便想为皇上准备一场彩带舞,聊表心意,不曾想竟会被诸位误会,引发如此荒诞的闹剧,是魏芙稔的罪过,魏芙稔知错!”
话说到这份上,皇上,皇后以及在场众人赶紧把目光看向方才几乎就要刺到皇上的剑上,这才发现,剑尖上的确系了两条彩带,而她袖子上也系了几条长短不一的彩带。
皇上紧紧抿着嘴唇,并未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心中仍旧存在着许多疑问。过了半晌,才缓缓抬手让侍卫下去。慕容繁见此,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早就听闻郡主彩带舞跳得极好,今儿个可算有幸见识一番了。”琪贵妃捂着嘴笑的一脸温柔,还亲自下来扶着魏芙稔从地上起来。
皇上,皇后见她这副模样,并未阻拦。
慕容繁也顺势起身回到位置上。
魏芙稔重新把剑拿在手中,驱使着内力使手上彩带在空中直直竖起,手腕上一个用例彩带在空中汇成一个又一个彩圈。随着脚下轻轻跃起,身姿变得更加优美。
彩带舞最终还是顺顺利利的展示完毕,只是中途再没了突然靠近皇上的举动。不同于旁人表演完才艺的掌声雷动,此次,众臣很是沉默。
而魏芙稔似乎也不在意掌声和赞美一般,神色十分平淡地回到慕容繁身边坐了下来。
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魏芙稔,慕容繁几乎就要抑制不住自己那暴跳如雷的心,差点当众就是一巴掌煽了上去。而慕容承光则坐在一旁欣赏着二人间的互动。
宫女太监们又从玉溪里捞上几盏荷花灯。
静静看完所有人表演,这场春日宴才总算是结束了。
随着皇上皇后离场之后,慕容繁一把拽着魏芙稔上了自己马车,见四下无人,再也不想伪装自己,当着魏芙稔的面把自己满腔怒火顿时发泄出来。
“谁给你的胆子跑到宴会上来捣乱?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刺杀皇上被抓住了可是要杀头的重罪!你可有为克文国想过半点!”骂的声音都快要嘶哑了,慕容繁这才觉得解气不少。
“我都说了下不为例,还要怎样?”魏芙稔对他本就没有好印象,知道他还要依靠自己,这会儿更是没有好脸色了,听见他对自己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立马还口道。
这一还口,可又把他给气得不轻。
“疯子!真是个疯子!你可知你来到这里代表的是我整个克文国?!你想去送死我不拦着,可若牵连到我……呵!”慕容繁看着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真不知道摄政王究竟是如何生出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
“行了行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往后我不会再擅自行动了!”魏芙稔甩他一记白眼,冷着嗓子,还是勉强挤出一副笑容来认了错。
可是心里却很是不服气,明明二人同来这朱雀国中,凭什么她就要处处受他管教?况且,她如今也已行过及笄礼了,做事自有自己的思量。
“对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忙,你且先回驿站吧,我稍后就到。”见慕容繁不再说话,魏芙稔生怕他继续唠叨下去,撂下这句话赶紧跳下马车去了。
慕容繁正在气头上,索性也不拦着,只任由她去!
魏芙稔下了马车后,从自己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方小小的手帕。看着这方小小的帕子,脸上忍不住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目光中也充满了温柔神色。
慕容繁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方手帕才是她千方百计要来这朱雀国的目的所在。
想着,魏芙稔悄悄找了一辆马车朝着慕容承光府中去了。
刚从宫里回来的慕容承光此刻正坐在院中发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自己和柳凤吟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今日宴会上见到的成渝。
他有预感,这个男人定然对柳凤吟也起了和他一样的心思。
“表哥!坐在院中做什么?莫不是在想我吧?”魏芙稔悄悄翻墙溜进院中,很是自然地坐在慕容承光旁边,见他如此出神的模样,伸手悄悄握上了慕容承光的手。
慕容承光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把手抽回,为她倒了杯茶,边喝茶边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可是我表哥,难道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魏芙稔听到这话立刻撇撇嘴,双眼似乎有水汽氤氲其中,仿佛只要他说一句不是她便能立刻哭出来似的。
慕容承光顿时感到一阵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