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坐在后座的警察,对于当地的地形无比熟悉,也认出了面前的加油站,都是面如死灰,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电光火石间,叶飞咬着牙,紧紧攥住了方向盘,用力往右边打去,整个方向盘几乎都被他拽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警车,四个车轮向着右侧偏去,在距离加油站不到五米的距离,终于偏离了方向,擦着加油站的围墙开了过去。
“砰!”
又是巨响声响起,车头撞在了路边的一根电线杆上,车头的引擎盖都变了形,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坐在驾驶座里的叶飞,被撞得七荤八素,大声咳嗽了几声,他强行压抑住了呕吐的欲望,捏着鼻子,用右腿踹开了车门。
走出来后,他吐出了口气,勉强在地上站稳了身形。
两个警察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发抖着钻出了警车,双腿都在地上站不稳了。
“两位警官,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那群人再追上来的话,我们就完蛋了……”沉默了会,叶飞声音低沉地说道。
说完也不等两人的答复,拍了下他们的肩膀,就带头向着广场的方向走去,同时小心翼翼地环视着周围。
让他意外的是,黑龙组织的人追击的速度比他更快,前面的十字路口出现了十辆黑色的摩托车。
车子都跨坐着两名戴着头盔的摩托车手,手上抓着枪管极短的冲锋枪,向着他的方向靠来。
“我靠,这帮人简直就是索命鬼!”
他心里起了怒火,脸色不悦地骂道,不由分手拉起两个警察的手,把他们拉近了加油站附近的胡同里。
两人很少遇到这么大规模的武装分子,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嘴唇抖动着,颤颤巍巍地把手枪拿在了手上。
叶飞笑了笑,摇了摇头,按住了他们的手臂,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道:“你们躲在这里就好了,我不想连累你们,这些人是跟我有仇,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躲在这里别出声,我负责引开他们。”
话音落下,他将体内的青绿色气息传输到了周身百骸,浑身的各处骨骼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霍然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了几颗小石子,抓在了手中,探出脑袋,瞧瞧打量了下外围的形势。
此刻,十辆摩托车围住了胡同的出口,车手们纷纷下了车,但都只是拿着枪躲在摩托车旁,不敢闯进来,显然对他很是忌惮。
他冷哼了几声,助跑了几步,跑到了加油站的围墙边,双腿蹬着墙面,“蹭蹭蹭”几步就爬到了围墙上。
“那,那里!”
车手中有人看到了围墙上的身影,用结结巴巴的汉语大声喊道,其他人都举起了枪,稍微瞄准后就开了枪。
叶飞眉头紧锁,双腿迈动着,在围墙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跑着,子弹都落在了他的身后,有的还贴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
他的肩膀抖动着,手臂微抬,将指缝中夹着的石子丢了出去。
“咻,咻,咻!”
石子旋转着飞出,发出了扭曲空气的响声,击中了几个没有躲避好的男子,他们闷哼着,倒在了地上。
其余的人看到同伴的惨状,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身子重新藏在了摩托车后,密集的子弹声停歇了下来。
叶飞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从围墙上翻了下来,右腿蹬了下地面,像是头敏捷地猎豹蹿上前去。
顷刻间,他就靠着自己的双腿,把身后的车手甩开了,钻进了七横八纵的小巷子中,他没有再次遇到黑龙组织的人,而是有惊无险来到了广场上。
城镇上的人口并不多,到了晚上,当地的居民基本早早就歇息了,整个广场上没有半个人影,只剩下了中间喷池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
他四周察看了下,并没有找到尚云顿等人,却在靠近广场边缘的咖啡店外,发现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
吉普车的车牌号很熟悉,正是丛林自卫队的队长,古铁雷斯的座驾。
“难道尚教官和古铁雷斯队长在一起,都在咖啡馆里头?可这似乎有点不对劲,附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们没有理由不知道……”
他心里暗暗思忖道,最终决定进入咖啡馆试试,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平复了下情绪后,就推开了咖啡馆的大门。
这个时候,咖啡馆里并没有顾客,只有吧台上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伙计,正埋头擦拭着桌面。
见他进来,只是撇了撇嘴巴,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在咖啡馆里走了一圈,叶飞没有找到尚云顿和其他人,心里起了疑心,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到了柜台边上,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开口询问道:“你好,请问你听得懂汉语吗?”
“嗯,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说吧。”出人意料的是,伙计并不仅仅是听得懂几句问候式的汉语,而是用熟练的汉语腔调回答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了诧异的神色,但立即收敛住了,堆出了笑容,指着玻璃外面的吉普车,问道:“我想问下,这辆车,是不是你们的客人开过来的?这车的主人是我的朋友,我刚才在车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
“哦,对,这是我们客人的车……”伙计的脸色有些怪异,露出了发黄的牙齿,咧着嘴巴道:“先生,您的朋友可能正在楼上享用我们的咖啡,我建议您上去找找。”
“是吗?”他眨了眨眼睛,顺着伙计的指点,看到了放置在咖啡馆里最侧边的楼梯。
“您先上去吧,我帮你调制一杯本店最好的咖啡,今天是我们的优惠日,这咖啡是免费送您的。”伙计热情地说道,拿出了个杯子放在吧台上,又弯下腰去开底下的柜门。
叶飞微微颔首,缓缓地转过身去,但并没有向前走去,而是侧着头,观察着身后伙计的举动。
当对方拿出杯子的瞬间,他看到了对方拇指和食指的指甲有发黄的痕迹,心里早已起了警惕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伙计再次起身的时候,手里拿的并不是咖啡冲剂,而是一杆土黄色的双杆猎枪。
他的脸色冷了下去,转过身去,右手撑住吧台台面,向上跳去,弹出右手,五个手指捏着砸了过去!
拳头裹挟着冷风袭去,伙计脸色发青,急忙抬起了猎枪,横在了胸前,想要抵挡住他的攻击。
“咔擦!”
他的拳头落在了枪杆上,清脆的断裂生响起,猎枪被砸成了两半,他的动作不停,欺身上前,肩膀用力顶在了对方的胸脯上。
胸闷气喘的感觉传来,伙计连喊叫声都没有发生,身去往后飞了出去,后脑勺撞在了地上,差点晕厥过去。
叶飞的嘴角边浮现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靠了过去,先是双指掐诀,封住了对方肩膀上的学位,又用膝盖压住了对方,声音冰冷地说道:
“你以为你能偏得了我?你的手上沾了不少火药的痕迹,那是常年使用枪支的人才会有的……你不过是一个咖啡馆的伙计,为何会经常使用枪?说,我的朋友在哪里?”
伙计挣扎着扭动着身子,但发觉根本无法脱身,只好放弃了抵抗,嘴里哼哧着,歪着头,抿紧了嘴唇。
“不说是吗?这可是你自找的!”他不屑地说道,两个手指捏住了对方的肩胛骨,用力掐了下去。
对方的眼睛瞪得滚圆,张开嘴巴就要喊出来,他及时地伸出手去,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左拳又往对方的小腹上抡了几拳。
“唔……”伙计嘴唇上的血色都消失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地摇晃着脑袋。
叶飞将自己的手拿开,声音里不带人物情绪波动,沉吟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不杀,我不介意手里多一条人命。”
尽管他只是在威胁对方,但伙计已经被他吓到了,两片厚厚的嘴唇抖动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的朋友……他们,他们真的都在楼上,只是被我们的人控制着……”
“你们的人?你也是黑龙组织的人?”
“不是,不是,我们充其量只是这里的地头蛇而已,前段时间,黑龙组织的人找到了我们,要我们帮忙贩卖一种新研制出来的白色粉末,因为他们给的价钱很合适,我们就答应和他们合作……”对方辩解道。
叶飞拧起眉头,扬起手臂将对方点晕,站了起来后,从吧台底下找出了几把西餐使用的叉子,握在了手中。
他从吧台翻了出去,压住脚步声,沿着楼梯往上爬去。
快爬到二楼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楼上传来轻微的声响,似乎是两个男人正在窃窃私语,说的正是中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