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你们可以慢慢考虑。”monson和胸有成竹地站起来,“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们随意。”
舒蔻怔怔地望着他走出去的背影。
即便是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她,也看出来了,monson和今天不是来参加董事会议的,他的目的,也不仅仅是在景世做个小小的股东。
他觊觎的是景世副主席,不,甚至是主席的位置。
“monson和,”舒蔻丢开其它人,追了出来。
对方回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舒蔻,如果你现在愿意跟我一起去看望父亲,那就跟我一起走。如果你不愿意,就什么也不要开口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舒蔻冲口而出,“你今天的举动是针对许攸恒,还是你父亲针对他父亲的报复?”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次的收购是我个人形为,与我父亲无关。”monson和再次强调。
“为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离你近一点。”他看着舒蔻,突然感性地丢下一句。
“你……”
“舒蔻,许攸恒能醒来,可以说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能说,上天太眷顾他这个人了。不过,既然你决定留在他身边,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不能阻止我,找个最近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你,守护着你吧!”他说罢,转身欲走。
“等等。”舒蔻沉吟了片刻,又追上去问,“那你刚才说的,最后的心愿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父亲那天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鼻血?他生病了吗?”
“呵,你能想起来问这一句,父亲若知道,一定会感到很欣慰的。”monson和依然不置可否,只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
“monson和。”舒蔻的叫声,最后被和家的保镖和电梯,挡在了楼层上。
等她一回头,才看到老爷子正杵着拐杖,带着儿孙堵在自己的背后。
“你和那个姓和的,刚才在说什么?”老爷子嗓音宏亮地问。
“没……没说什么。”舒蔻不喜欢他用叛徒的目光,打量自己。就好像她和monson和串通一气,在算计景世。
“那么,他背后那个叫和展生的,就是你的生父吧!”老爷子直言不讳地问道。
许沛烨和他父亲,在老爷子身后,不由惊讶的交换了一个眼色。
“不,不是的!”舒蔻咬着下唇说。
“你还不承认!”老爷子怒气冲冲的抬起手,转眼一巴掌就要甩到她脸上。
“爸!”许父及时冲过来,挡住了父亲,“人是我招惹来的。跟她没有关系。”
可老爷子只是瞟了他一眼,又怒气冲冲地转向舒蔻,“你去告诉你父亲,还有你这个哥哥,他们休想蚕食鲸吞,一点点地吃掉我们景世!”
说罢,他拂袖而去。
等舒蔻回过神来的时候。
她已经坐在许父的车上了。
许父要去医院看望小炜,知道她也要去医院看许攸恒,于是,提出来一起。
“您早就知道monson和今天会来,也早知道他会在会上,提出要出资三百亿的事,是吗?”舒蔻望着窗外,不快地问。
“是。不仅仅是我,老爷子,包括沛烨和他父亲都知道。”许父承认。
“那为什么还要我来?”舒蔻怨恨地问。
“你刚才出去后,没看到其它董事的表现吧。他们个个都对monson和的话,显得很振奋。毕竟赚钱,才是大家坐在那间会议室里的共同目的。”许父忧心忡忡地说。
“您是怕他们最后齐心协力,逼迫许家割肉放血,让姓和的成为和许家平起平坐的大股东。”舒蔻一下子就领悟过来了。
“嗯,是的。”
“景世现在的财务状况,有这么糟糕吗?”舒蔻又问。
“不,应该说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主题乐园这个项目正常的运转下去。情况就会变得越来越好。所以……”许父踌躇了一阵后,才说,“我和老爷子都希望,你能去说服姓和的父子,让他们主动的放弃这个想法。”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舒蔻想着老爷子刚才要煽自己的模样,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
此时,他们的车,已经停在医院的住院部楼下。
舒蔻埋着头,愤恨地推门下车。
“你要知道,你这也是在帮攸恒。”许父追下来说,“你觉得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景世落入旁人的手中吗?”
舒蔻一下站住了。
这……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道德绑架!赤果果的拿她当枪使!
“舒蔻,谢谢你。”许父绕过车尾,走到她面前,把一块女式手绢递给她。
正是那一天,舒蔻曾借他用过的白色手绢。
此时,手帕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折成四方,好像还喷了点淡淡的香水。
“还有,谢谢你给我看了我前妻的那封信,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让我知道,其实她也曾真心的想和我共度一生。 只是那个时候,太年轻,太浮躁。只知道一味的强取豪夺,不懂得无论爱情,还是婚姻,其实都需要细水长流,苦心去经营。”许父沉沉地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说,“至于今天的这件事,虽然我和老爷子,都希望你能出面去当说客。但……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吧。”
说完,他率先踏上楼前的台阶。
“等等。”舒蔻捏着手绢,又追了上去,“我想请问,您太太那天说的,关于我小时候失明的事……”
许父没有回头,但神色慌张地打断了她说:“对不起。舒蔻,我只能说,我年轻时,的确干过很多蠢事。真的很对不起。”
说罢,他就像那天一样,带着心虚和内疚,狼狈而逃。
这么说,他……他和许攸恒真的……真的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吗?舒蔻咬着下唇,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里就像吞下了一只绿头大苍蝇。
而且,她还只能从许攸恒那儿找到答案吗?
站在阳光下的她,全然没有发现,有个男人的身影,正伫在楼上某个病房的窗口前,把她从下车后发生的一切,全滴水不漏地看进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