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用力,但是门把手拧不开。
他敲门喊道:“童颜,童颜,是你在里面吗?”
“小书书!”童颜在房间里大喊了一声。
冯书雁确定是她在里面了,大声道:“开门!”
童颜声音颤抖地说:“他们把门挡住了。”
冯书雁听出来了,童颜的声音离门还挺远的,所以是有人不许她开门。
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话,想起不知道是几个男生在里面欺负一个弱女子,冯书雁怒从心头起,浑身都是气,再顾不得什么风度翩翩的读书人形象,抬腿就是一顿踹。
新建的房子,新装的门,质量还是很好的。
头两脚踹上去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门是纹丝不动。
但是持续对着一个地方用力的话,打击效果还是会叠加的。
冯书雁一顿无影腿踹了有十几脚,门没坏,但是锁芯旁的收口盒被他踹变形了,锁芯滑脱而出。
他进去一看,三个男生正站在窗户边上围着童颜笑。
可能是过分相信门的结实程度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冲进去,听门开了才惊讶地回头。
结果来人是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看着还挺瘦的,瞬间就又不怕了,毕竟己方有三个人呢。
童颜正蹲在窄小的窗台上,吓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抓着窗户,一副再逼她,她就要从二楼跳下去的姿势。
冯书雁见此情景,更是急火攻心,不用问,肯定是这几个瘪三想闹童颜,结果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得爬到窗户上去了。
他二话不说,上前就跟人起了冲突,继而打作一团。
对方是三个年轻小伙子,冯书雁就单枪匹马一个人,对方自然是不怕他的,本想来个以多胜少,未曾想,冯书雁居然是个练家子。
别说是一打三了,像这种蹩脚咖,他能一打五!
三人发现自己根本讨不着便宜的时候脸上和身上都已经受伤了,一个个捂着疼的地方,害怕的要命。
发现以多胜不了少,知道再纠缠下去也只会是被对方打得更重而已,只好自认倒霉,灰溜溜地跑走了。
冯书雁又气又累,出了一身热汗,此刻他衣衫凌乱,发型全无。
童颜却觉得,他有着全世界最好看的背影,与身材壮硕与否无关,那是保护她的英雄的背影,是她心中最伟岸的存在。
他转身问童颜:“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童颜蹲在窗户上,裙子掉落下来,盖住了窗户,整个人抖啊抖的,像只可怜的小松鼠。
她摇着头说:“小书书,我害怕。”
冯书雁从小被叫大侄女叫“小叔叔”长大,在他心里,这个称呼是很有分量的存在。
这意味着,他有保护自己亲人的义务,因为他是小叔叔。
虽然童颜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叫一声小叔叔,便是对他有依赖了,他也很庆幸,还好他及时赶到,没有让她吃亏。
他伸出一只手给她说:“来,你先下来。”
童颜动都不敢动,她说:“我恐高,我现在怕得要命了……”
窗台离地不到一米五的距离,正常人跳下来就好了,恐高的人嘛……
冯书雁考虑到童颜着实被人吓坏了,毕竟一个小姑娘家家被三个男人围在房间里,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他不及时出现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心中涌起了同情,行为就会变得温柔了。
冯书雁伸出双手说:“我抱你下来。”
童颜感激地说:“谢谢小书书,麻烦你了。”
那声“小书书”叫得之柔肠百结,之脆弱无力,之依赖向往。
童颜蹲着已经比冯书雁站着都高了,唯一能把她抱下来的姿势就是:公主抱。
好在冯书雁瘦归瘦了,膂力还是很强的,稳稳当当地抱着一个姑娘也没问题。
他刚想将她放在地上,还没弯下腰去,童颜的脸就突然离他好近!
她一脸揪心模样,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嘴唇,很确定地说:“你流血了。”
冯书雁都没留意到这个事,毕竟打人的时候拳头也很痛,所以他刚刚用力踹门的时候咬破了嘴唇的伤就被忽略掉了。
童颜心疼地说:“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
“啊,这个,这个不是被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咬破了。”
他的伤是自己弄的,不是来自于别人,这点必须强调,毕竟他打架是可以毫发无伤的:就是这么强悍!
童颜悔恨地说:“我不该没问是谁就开门了,没想到会跑进来这样的人……”
童颜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肤白貌美,白里透红,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还努力反省,汲取经验教训,更是让人怜爱非常。
冯书雁忍不住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想做坏事的人不对,你不用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童颜一脸“还可以这样想”的表情,双眼里赤裸裸地写满了崇拜。
她望着冯书雁轻笑了一瞬说:“嗯,谢谢小书书的安慰,我感觉好多了。”
然后她便对着他唇上受伤的地方,轻轻地吹了两下说:“痛痛飞~”
冯书雁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怕痛的。”
“男人永远是小孩子,你们不会长大,只会老去。”童颜的语气里甚至有着对她描述的这种男人的宠溺之意。
冯书雁愣了一瞬,这话,学姐也说过。
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人小鬼大,你懂什么男人。”
童颜终究还是被放在了地上,不管她如何尽量争取时间,也只能在他怀里呆这么一会儿了,被公主抱的时间是短暂的。
冯书雁环顾了一下房里,终于知道刚才破碎的声音是什么了,窗台上的花盆被打碎了两个。
“还有两个女生去哪儿了?”
“她俩吃完饭就去散步消食了,我觉得头有点疼不敢吹风,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休息。”
冯书雁想起妈妈说童颜今天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当时她就穿件薄纱裙,裹着妈妈的披肩,估摸着她感冒了也有他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