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赶走我,我不是故意要阻拦闻家马车的,是闻家我根本进不去,也见不到霍姑娘啊,知道霍姑娘在马车里,无奈之下只能当街阻拦了,求霍姑娘见我一面,救救我家主人吧。”马车外的人什么事情也不说,就是认错哭嚎,哀求着见霍长笙一面。
周围的人都知道这是闻家的马车,但霍长笙竟然在里面,眼前这人哭嚎的太惨了,还口口声声喊着救人,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这霍长笙是又把谁给害了啊?
闻夫人脸色极其难看。霍长笙起身要出去,却被闻夫人拦住了:“你不能出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贸然出去太危险了,你且坐下,我来问问。”
霍长笙想到闻虎承说的敌国捧杀她刺杀她的阴谋,只能坐下。
闻夫人扬声道:“外面哭喊是何人所为?说清楚你的来意,你这般哭喊能解决问题吗?”
外面的人立刻哭嚎就小了许多,但却开始碰碰磕头,大喊道:“小人知道里面坐着的是闻夫人,还请闻夫人原谅,小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奴仆,并不是不懂规矩之人。若不是闻家大门小人叫不开,见不到霍姑娘,小人是万不敢来此阻拦闻夫人座驾的。”
呵,一口一个不敢,一口一个懂规矩,结果却几句话就将闻家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将闻家描绘成了一个彪悍跋扈门庭高悬的人家。
这人好厉害的口舌。
闻夫人冷声道:“你若是规规矩矩的递上来拜帖,我闻家会不接吗?除非是那无赖泼皮,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的人,我闻家是绝不会接待的,反而还会乱棍打走。你说你昨天上门来,却进不去闻家,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身份?你要来就一定能进来闻家?你要来闻家找谁,就一定能让你见到吗?我倒是不知道,我闻家曾几何时,竟然已经无能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闻夫人好犀利的言辞,不愧是撑着闻家数十载门庭的女人。几句话就将那人泼的脏水洗了个干净,瞬间让那人也尝一尝脏水的滋味。
霍长笙差点为闻夫人鼓掌。
马车外的人沉默了一下,周围的人瞬间也跟着随风倒了,是啊,闻家那是什么人家?除了皇帝亲临以外,谁能轻易的说去就去,说进就进,说见谁就见谁呢?你以为你是谁啊?进不去才是正常,那毕竟是高门大户,规矩森严,是谁都能轻易进去的?好家伙,你进不去你就当中拦截大哭小叫的瞎咧咧,当别人都白痴呢?
那人听着耳边的议论声,甚至有人嘲笑他不自量力没长脑子,他咬紧腮帮子,决定不理会闻夫人,继续哭嚎道:“霍姑娘,霍长笙姑娘,求你见小人一面吧,我家主子快要死了,他临死前就想见你一面。从昨天小人就苦苦哀求闻家门卫,但就是见不到霍姑娘,求霍姑娘看在您和我家主子有婚约的份上,就去见一见他吧。”
这人说话真是一句一个大霹雳啊,什么叫他家主子快死了?什么叫他家主子和霍长笙有婚约?霍长笙这么个祸害,竟然还能和人有婚约?真是奇怪了哈。最主要是这人的主子莫不是个傻子吧?见霍长笙这么个混蛋干什么?
全体人民集体费解了。
霍长笙却立刻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了。又是李景善的人。这李景善是阴魂不散吗?她怒不可遏的冲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很好,不认识,看来李景善是换了一个人来找茬啊。
那人一见霍长笙出来,立刻振奋的连哭带爬的冲过来:“霍姑娘果然是有情有义,还请霍姑娘这就和小人去见主子吧。”
霍长笙冷冷的看着那人狗一样的姿势,笑了:“你果然是你主人养的好狗,看这四脚着地的姿势和狗多一样啊。”
那人面色一僵,面又怒容。
霍长笙道:“你主子是李景善吧?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难道你们真的是狗?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你们一次次的听不懂人话啊。我说我和李景善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什么狗屁的婚约,你们一次次的拿这个话来堵我是什么意思?”
“你家主人是要和我开战吗?那好啊,来吧,我随时奉陪。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就能惹上这么一条疯狗,但是我霍长笙什么也不怕。他不是一定要纠缠吗?不是一定要让我心烦吗?那就来吧,看看究竟是我霍长笙先让他给烦到,还是我他先被我霍长笙给弄死。”
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此刻却鸦雀无声。
李景善的侍卫心里将霍长笙骂死了,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愤怒:“霍姑娘自己移情别恋,不愿意要我家主子了,现在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可我家主子对霍姑娘的感情那是天地可见。”
“昨晚我家主子为了霍姑娘不惜和老侯爷争执不休,为维护霍姑娘,主子甚至用身子和老侯爷的宝剑对抗,此刻身负重伤,眼看就性命垂危,霍姑娘怎么能如此冷血?我们只是想求着霍姑娘去见一见主子罢了,为什么这么一点请求霍姑娘都不能答应呢?”
“主子和霍姑娘青梅竹马的情意,难道真的就不如霍姑娘移情别恋的人重要吗?那婚约确实是有的啊,霍姑娘为了别的男人,却顾自己父亲定下的婚约而不顾,这样难道不是大不孝吗?霍姑娘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这人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委曲求全。
霍长笙气得五脏六腑都难受了,真想破口大骂这人不要脸,颠倒黑白。但她忍住了,她眯着眼,手捏着腰间颇有重量的荷包:“你家主子受伤了也怪我?是我让他去中剑的吗?我有义务去见他吗?他想见我我就得去见他?他哪来那么大的脸面?还有,我们根本没有婚约,你们休想胡言乱语的蒙骗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