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有出远门,就被闻五招呼着进了闻虎承房间。
“怎么回事?让你询问她想吃个什么,怎么那么久?”闻虎承问老管事。
老管事扑通一下就跪了,刚才他是想逃跑找夫人求救去,哪知道被将军抓来,心惊胆颤的磕头哭道:“大爷饶命啊,老奴、老奴可能是闯祸了。”
想要装牛逼,没装好,让霍长笙给坑了。
闻虎承冷淡的哼了一声。
老管事哪里还敢隐瞒,连忙将事情说了,其中还有添油加醋的,反正就是维护自己的利益,他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是被女魔头无情剥削压榨的,全是霍长笙的错。
闻五听了都觉得太气人了,没忍住嘀咕了一声:“她还真不知道客气。”
闻虎承反而反应平平,似乎根本就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看着老管事。
偏偏老管事还觉得自己有理,还觉得将军怎么也会向着自己家吧,毕竟霍长笙是个外人,于是还在那继续道:“老奴这么劝说都不行哟,霍姑娘还真是传闻中那般,油盐不进霸道无比,您说那么多的菜,就是真的做出来她也吃不完啊,劳民伤财不说,对她自己不也是不好吗?还浪费食物……”
闻虎承忽然笑了,挺平淡的一笑:“你倒是很为我闻家着想。”
闻五一下子就听出来这话里的意味了,立刻闻五头皮都要炸了,恨不能赶紧将自己缩起来不让将军看见,他刚刚为什么要嘴贱?怎么吃一百个豆不嫌腥?一次次的因为霍长笙而被罚被骂忘了吗?
但老管事可没有听出来,闻言还以为自己的忠心被主子看见了,激动的更是大放厥词,将霍长笙从头到尾一顿贬,活似霍长笙是个人间祸害,不除不快似的。
闻五已经开始为老管事默哀了,并且默默的退后好几步,千万离老管事远一点,免得一会血溅当场无辜被喷。
闻虎承单手抚额,声音里夹裹着一种犀利:“你这么为闻家着想,这么珍惜粮食,那闻家这么每个月的粮食还不够呢?就我知道的,家里每个月的粮食都是按照足够并且有余的数量去买的,库存是不动的,采购的食物却每每都在增加,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那些明明应该有余的粮食蔬菜都哪里去了?”
呃。老管事的滔滔不绝一下子就卡壳了,脸色急转发青发白。他是厨房管事,是大拿,采购的事情从来都是他说了算,大家族就这点好,哪怕明知道采购的费用一直在增加,但他们一个是不在乎,一个是就算知道里面有猫腻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只要不过分,这就是被允许的贪污,因为大家族的当家人要脸面,不会和个下人在这点小钱上扯皮。
但上面的人当小钱看不上眼的东西,长年累月的加起来,那就是一笔让人眩目的财富。老管事凭借多年的卡油贪墨谎报,已经成功的让自己这个将军府的奴才,在外面跻身成地主的存在了。
闻家有没有余粮他不知道,但他这个地主家,那是绝对有存粮的。
忽然被当家人质问,就好象被人撕开了那层遮羞布,安全瞬间被剥离,老管事战战兢兢的道:“这、这物价一天一个价,每天都有涨,家里开销大,所以加起来每个月都会有所增加。”
“是这样吗?”闻虎承可不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他是将军,是战士,是和无数生命守卫疆土的勇士,而战士们在前线卖命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粮草。闻虎承对于粮草可是格外的看重和熟悉的。
粮草每年什么时候能播种成熟,丰收与否,粮价几何,是否有波动,为何波动,闻虎承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管事的贪墨采购银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且哪个大户人家没有这种事情,闻虎承之前不在家那是管不着,现在在家了,犯不着他眼前他也懒得搭理,但在他面前犯着贪墨浪费的错误,还敢口口声声说别人无耻浪费的,他就不能忍了。
“你以为我是那种因为面子而不看问题的人吗?家里每天都有好饭好菜吃不完,但你们厨房从来是眼都不眨的都扔掉,每年你们浪费的东西就不计其数了,要说霍长笙浪费无耻,那你们这些无故糟蹋粮食并且以此为荣的人,岂不是应该天打雷劈了?”闻虎承就那么漫不经心的说着。
老管事却汗如雨下,整个人都五体投地在地上:“老奴、老奴知错了,不该浪费粮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爷饶命啊。”
闻虎承却不搭理他,继续说道:“这种事情本来都是母亲掌管,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在乎,那我也确实不好插言,但,这里是我闻家,闻家的事情不论内外我就都能插言。我闻家容不下奴大欺主的奴才。你在外面仗着闻家的名声耀武扬威好不威风,那我不爱管,但在闻家家里你就是个奴才,奴才就该有奴才的觉悟。”
“为主子服务就是你的使命,霍长笙纵然不姓闻,但她是我的客人,你就得敬着捧着,别说她要二百道菜,就是要你去死,不用理由,你就该去死。因为你是个奴才。在主子面前,你的款儿摆得可是不小啊,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敢在我面前满口胡言,你真是找死找对地方了。”
老管事要吓死了,哆哆嗦嗦一句话也不敢说,闻虎承发怒,就连闻夫人也不敢多话的。可老管事更惧怕的是,为什么常年不在家的大爷,竟然能连他一个厨房管事的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闻虎承懒的搭理一个奴才,在权贵阶级中,闻虎承的态度和话语完全没毛病,他就是拥有掌管人生杀大权的权利:“闻五,将他拖下去前院,重大五十大板,召集院内所有管事去前院观看,我要让他们知道,这就是奴大欺主的下场。还有,查抄他所有产业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