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是被李景善亲自迎进去的,忠勇侯府占地面积不小,真要在侯府中游玩,一时半会可真玩不明白。
李景善的醉翁之意自然不再游玩这杯酒里,他双眼湿漉漉的看着霍长笙,亦步亦趋的跟在霍长笙身边,又欢快又委屈,好像只终于等到主人归来的小奶狗,看的人心软软的。
“我的腿早就好啦,但一直等不到阿笙姐来,可见阿笙姐一定是不知道我已经好了的,不然阿笙姐一定早就来看我了是不是?”李景善小心翼翼的求证里,又透着几分狡黠。
霍长笙自己不来,他就主动邀请她来,还要用腿好了做借口。
霍长笙看破不说破,歉意的道:“我最近确实是在瞎忙一些事情,反而把看望你的事情给放在了后边,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礼物,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用的上会不会喜欢。”
李景善丝毫不怪罪霍长笙,满足的道:“只要是阿笙姐准备的我都喜欢啊。不过阿笙姐不用感到歉意,是我不好,腿好了就应该立刻告诉阿笙姐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久才见面。阿笙姐先坐,喝点茶,这里有你以前最喜欢的糕点。”
面对殷勤备至的李景善,霍长笙摸摸鼻子,只能捻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真是太甜了,原主小时候竟然这么嗜甜吗?
霍长笙礼仪过关,放下要来咬了一口的糕点,她不是原主,自然不会因为怕麻烦而委屈自己学原主的样子,她直言不讳的道:“是很好吃,不过我现在不太爱吃这么甜的东西了。”
“啊,那阿笙姐现在喜欢什么口味的?对不起,我竟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李景善懊恼极了,仿佛自己不知道霍长笙的口味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
霍长笙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不用对我这般小心翼翼的,说实话,因为我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缘故,我现在都没有收到他老人家的回信,我也就不能确定你口中说的婚约。即便我们真的有婚约,那你也不用这样,因为我并不太将那个婚约当回事。”
李景善面色忽变,说话都哆嗦起来:“阿笙姐要否认我们的婚约吗?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阿笙姐不想承认当年的婚约了。”
“不是这样的。”霍长笙见他状态不好,只能柔声安抚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将那个婚约当回事的。我们当时还都是孩子,那件事是大人们弄出来的,但我们现在长大了,你我之间在此之前可以说是陌生人,两个陌生人怎么能结合成要相守一辈子的夫妻?这根本不现实。”
“怎么不现实?婚姻不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们之间是婚约是两家老人亲自做主定下的,当时也是我们两个点头同意了的,阿笙姐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呢?我们又怎么能是陌生人?我们明明是青梅竹马啊。”李景善激动起来,嘴唇都开始变色。
他忽然一把抓住霍长笙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走,你跟我走,我们去我们的庭院,那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是你亲自给明明的地方。我都已经想好了,我们成婚后住的地方也是那里。”
霍长笙想让李景善别那么激动,奈何这男人平时看上去软糯糯的,但发起飙来也是挺有个牛力气的,霍长笙又不好太过挣扎,免得他更加激动,只能跟着他走。
走了好一会,也不知道是第几进院子了,她被李景善带到了一个小院子前面,院门紧闭,门前却干净整洁,但院门被一把大锁头锁住,可见这里是不住人的。
李景善指着门上的牌匾道:“你看,长笙景苑,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这个名字是你亲口取得,你说这代表这里我们两个的地盘。这块牌匾是我去年亲手写下的。你怎么能不记得?”
李景善说着眼眶都有些发红,他放开霍长笙,从袖子里往外掏,因为太激动,哆嗦的好几下没有掏出来,然后便着急发疯似的抖动宽大的袖口,啪嗒一声,一串钥匙从袖子里面掉落。
李景善捡起来,上前开门,一把推开愿们后,回头对霍长笙委屈的道:“阿笙姐,我总觉得没有你的这里,是空荡的,是凄凉的,是孤独的,我不喜欢那种寂寞孤独的悲凉感,所以我长大之后,这里我就没再来过,但这里却绝不荒凉。我时常叫人来打扫清洁整理。可这里的女主人不在,我便也不敢来这里。”
霍长笙从李景善眼睛里看见了执拗和难过,那种她从未见过的偏执的一往情深,让她害怕,也让她感动。
纵然原主是个人人厌恶的混蛋,但终究是有人真心在乎她的。可是狼家到底是一腔深情错付了,且这段感情,注定是不会有回报的。因为她不是原主,她不会去为原主而活,她不会把自己的人生奉献给一个死去的恶人。
李景善小心翼翼的握住霍长笙的手,哀求道:“阿笙姐,你进来看看,只要你进来你就一定能想起来的,这里是小善最痛苦的地方,可也是小善最幸福快乐的地方,阿笙姐,求你了。”
霍长笙被他哀求的目光弄的心软,跟着他进了长笙景苑,院子并不大,但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成片的花圃几乎沾满了院落,错落有致的花卉争相开放,一进来就是满园香气扑鼻。
李景善牵着霍长笙走进花园中间的小径,直直的进入了一件房间,这里只是个偏厅,不是正房。但这间房间简直是五颜六色,一进门就是各种珠光宝气,满屋子都是置物架博古架和多宝格,这些架子上无一不是摆放着流光溢彩的宝物。
而这些宝物,又无一不是各色的珠子。大小均有,各种颜色,交相辉映在一起,看的人眼花缭乱。就连桌子凳子上都是摆放着装着珠子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