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看着大夫给李景善包扎膝盖,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和人膝盖犯冲啊?要不然怎么一总是和别人的膝盖受伤牵扯不清的。
“他膝盖没事吧?不影响走路吧?”霍长笙赶紧追问三爷爷,刚只看着这乌青一片的膝盖都觉得疼,可别再来个膝盖受伤无法走路的,那她这辈子还有没有自由的希望了?
全城的大夫都不愿意来霍家,也就只能让医术跟闹着玩似的三爷爷上了。
三爷爷颤巍巍的包扎着,满不在乎的道:“应该没啥事,反正骨头没断,大小伙子还怕这点疼怎么行?”
什么叫应该没事啊?霍长笙连忙招呼管家来:“让你去请的大夫怎么还没来?”
老管家低着头道:“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可是人家都不来咱家,怎么说也没用,总不能将人绑来吧,这样对老将军的名声也不好啊。”
你只顾着老将军的名声,就不顾着我的名声了是吧?霍长笙看这老东西就不顺眼,觉得昨天给的教训还是不够:“你能不能做好管家这个职务?要是做不好那就换人来做。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你不懂吗?主子的吩咐你做不到,就是失职。别和我说什么老将军的名声,你连我的名声都不维护,我能相信你会真心维护老将军的名声吗?你说你的老将军是更在乎他的名声,还是更在乎他的女儿?”
霍长笙这一肚子邪火真是憋屈的慌,她感觉很敏锐,哪怕老管家今天对她态度比昨天恭敬一些了,可这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对她的轻视。
她可不会将人当下人看,但这个下人身份的人却把她当祸害看,这还能惯着他?美得他。
霍长笙这还不知道老管家已经大张旗鼓的她要成亲,有未婚夫的事情都大肆宣扬出去了,不然霍长笙准得气得原地爆炸。
老管家头更低了,声音更加恭敬了,还挺无辜的:“小姐是主子,小姐的话我们做奴才的自然是要听的。但是外面的人不会听咱们的啊,明明是要找人来救人的,万一强迫人家,人家来了再把人治坏了可怎么办?毕竟这是未来姑爷啊……”
“闭嘴!”霍长笙真怒了:“谁和你说这是未来姑爷的?你一个仆人就给主子做主了?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
老管家连忙跪下,说的却是:“小姐息怒,老奴真的是为了小姐好啊,这事情就是老将军在家,那也不会怪罪老奴的。更何况,小姐虽然是主子,可老奴在霍家兢兢业业几十年,可以说没有小姐的时候,老奴就已经伺候在老将军身边了,老奴这个大总管也是老将军任命的,老将军现在可还在呢。”
老管家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老子还在呢,你这个做女儿的就不能违抗你老子,革了你老子任命的人。
霍长笙让这老管家的话给噎住了。
她来古代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让个下人给呛声了,她眯眼打量老管家,看似忠厚的面相,实则很有心计很有主意,看似低头恭敬,但其实对她的话向来不放在心上,更阳奉阴违。
她不知道这样的人算不算个小人,但她知道,她不会用这样不趁手的人。她向来不喜欢明知道这个人会给她使绊子还留着这个人,她可不是软弱可欺的小绵羊。
霍长笙道:“你这是拿我爹压我?”
“老奴不敢,但老奴说的是实话,小姐向来孝顺老将军,想来也做不出那些让人诟病的事情。”老管家昨天让霍长笙下了面子,早已经想好了怎么立于不败之地。
一个孝字压下来,她能有今天可都是靠着老将军的威名,她敢触犯什么,也不敢触犯老将军,这就是老管家的底气,他觉得他早就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员了,有权利来维护这个家族的声誉,不能再让霍长笙败坏下去了。
既然老将军不在家,管不了霍长笙,那他这个算霍长笙半个长辈的人总能管一管吧?他可真是一心为了霍家好啊。
可霍长笙就不是个能让人用什么玩意就压制的人,更何况还是个未曾蒙面的便宜老爹。
霍长笙冷笑道:“让人诟病的事?你是说我不敢做不孝的事情吗?哈,革了你的职务就是不孝的事情吗?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按照这里的制度,主子对奴仆有绝对的处置权,你觉得你会重要到在我爹心里比我还重要?我看你是管家做的太久,没人管着你,你把自己的心也养大了,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
“我也想看看,收拾了你,我爹究竟会怎么说。但未免你不服气,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的。从今天开始,免了你大管家的职务,你自己去边疆问我爹,我这么做行不行。”霍长笙雷厉风行,唰唰唰就着三爷爷开药的笔墨纸砚一顿写。
感谢前世老妈给她报了各种兴趣班,琴棋书画真是必修课,虽然她样样不精,但她真是样样都会。
写完一甩给下人:“拿着,找几个会武功的护卫,带着我的亲笔信,送前任管家去战场找我爹,务必要将我的信给我爹看,你们要敢和老管家串通一气坑我,我的第二送到边疆我爹手里的封亲笔信就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招够狠,把老管家的想要搞事情恶人先告状的退路都堵死了。
老管家也彻底傻眼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这和他心里的剧本不一样啊。
“你怎么敢让老将军知道这些?”老管家愤怒的大吼:“你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事情,老奴都帮你瞒着,要不然你以为你能逍遥快活这么多年?你以为老将军是真的纵容你不管你吗?你错了,那是因为老奴在暗中帮着你,不让老将军知道这一切罢了。你现在要送我去边疆,那你这些年胡作非为残暴不仁的事情就都瞒不住了。”
霍长笙眯眼冷笑:“你在威胁我?你一个奴才竟然还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