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御文喉咙滚动,他单腿跪进不大的浴缸里,捧着元矜的脸细细地吻,呼吸越来越急促。
面对这般诱惑,禁欲半个月的他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元矜乖乖巧巧仰着头,开开心心地跟男人玩咬果冻游戏。
浴室里水汽蒸腾,白雾飘渺,少年眼睛湿漉漉的,圆润的玉肩以及锁骨上沾着泡沫,泡沫深处有淡淡的粉色痕迹,那是男人咬出来的。
元矜好奇道:“叔叔,你是要跟崽崽打招呼吗?”
庞御文一手扣着元矜的后脑勺,缠绵地亲吻着,声音嘶哑:“嗯,崽崽还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谁,我进去跟他打声招呼好不好?”
元矜犹豫了下。
然后慎重地点点头。
“叔叔你要小声点,崽崽在睡觉,醒了是要哭的。”元矜悄咪咪说,那模样天真极了。
庞御文轻嗯了声。
十几分钟后,元矜哭了起来。
“叔叔坏!”
“崽崽他肯定没了!”
庞御文把人抱进了房间,怕元矜着凉,他把温度调高了些。
元矜一落到床上就蹦了起来,生气地把枕头扔地上,眼睛通红:“叔叔是大坏蛋,坏蛋!崽崽没了,言言再也不跟叔叔玩了!”
庞御文无奈:“崽崽还在。”
元矜摸着平平坦坦的肚子,腮帮子气鼓鼓的:“叔叔是大骗子。”
庞御文见元矜还活蹦乱跳的,对崽崽的事十分计较,不由十分苦恼,不知道怎么圆。
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于是哄着元矜:“乖,听叔叔的话早点睡。”
元矜委屈地扁嘴。
眼泪跟豆子似的掉下来。
他大叫一声:“把崽崽还给我!”
元矜扑上去挂在男人身上,两只手生气地捏男人的耳朵,胡乱地薅男人的头发。为了防止少年掉下去,庞御文连忙抱住了他的腰。
庞御文只好说:“好好好,叔叔把崽崽还给你。”
就在这时,他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想到了哄元矜的办法,于是勾了勾唇,亲了亲少年。
“崽崽是躲起来了,不是不见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庞御文声音低沉磁性,带着诱哄:“叔叔保证,玩了游戏肯定会出来。”
元矜睁大眼睛:“真的吗?”
“这个游戏叫骑马。”
“崽崽他肯定喜欢骑马的哦。”
半个小时后。
元矜低下头,一边晃悠一边兴奋地摸自己的小腹:“崽崽……崽崽在动,崽崽回来了!”
庞御文躺在床上。
眼神十分温柔地看着少年。
“原来崽崽真的喜欢骑马!!!”
庞御文清咳了声,脸皮有点红,但见少年玩得很开心,还不停地摸摸小肚子,唱摇篮曲给崽崽听,他忽然不忍心打破这一骗局。
系统憋了半天:“我第一次见有人是这么减肥的!”
不就是胖了五斤吗,你至于为了这五斤膘把庞叔叔哄得团团转吗,想被日可以直接说!
元矜嘻嘻:“要你管。”
系统扯了扯嘴:“所以你这五斤膘是你的崽崽吗?”
元矜理直气壮:“是!”
系统:“……”
从这天后,庞御文偶尔会跟元矜玩这样的游戏,每次都是元矜主动提起,说崽崽想叔叔了。
庞御文每次都有些纠结。
元矜现在还在生病,自己做这些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可是每次拒绝,元矜就说他不爱崽崽了,要离家出走,上次还绝食了两天。
庞御文只好事事依着他。
元矜装弱智儿童装了一个月,再这么装下去,学校就得开学了。而且任务还是得做的,不能因为太过享受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系统第一次感到欣慰:“没想到你也有醒悟的一天。”
元矜微笑:“你在嫉妒我。”
系统:“……”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某天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暖洋洋的,窗帘闻风而动,荡起了好看的弧度。
庞御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下意识侧过头,想看看怀里的少年,却发现右边是空的!
他猛地坐起了身。
“言言?!”庞御文环视一圈,没在屋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从上次在浴室做了之后,他再次搬到了言言的房间,两人睡在一起,有时候自己回来晚了,睡在主卧,第二天醒来也会看到言言一脸怨气地蹲在床边,仿佛自己抛弃了他。
一来二去,他就搬了过来。
言言是最爱睡懒觉的,每次自己醒的时候少年都在睡,可今天他身边是空的。庞御文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凉的,应该离开一段时间了,他掀开被子立马从床上下来!
他鞋都忘了穿,出门下楼,走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顺着乌金旋转楼梯望下去,庞御文看到了餐桌边的少年,少年正在低头喝粥,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淡白色的光,在晨曦的笼罩下,美得不真实,让人怀疑他也会随着光消失。
元矜似乎有所察觉,抬起了头。
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元矜身体僵了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庞御文从这一眼里也看出了什么,言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眼神清澈了许多,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没让自己帮忙也没撒娇耍赖皮。
庞御文慢慢走下了楼。
元矜无意间低头,发现男人赤着脚踩在毛毯上,没穿拖鞋,他愣了下,抬头看向男人。
佣人也看见了,连忙去鞋柜里找了一双拖鞋,放在男人的面前,男人神情自在地穿上了。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庞御文走到餐桌对面坐下来。
元矜垂下头:“饿了。”
阿姨把准备好的早餐端到庞御文面前桌上,庞御文看也没看,目光一直落在元矜的身上。
“你……身体好了?”他问。
元矜睫毛颤抖了下,他明白庞叔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几秒,他轻轻点了点头。
庞御文松了口气:“挺好的。”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白粥放进嘴里,这才慢慢说:“待会儿让王医生帮你看看,你跟他聊聊,我公司最近事多,有点忙。”
元矜点了点头。
其实庞御文敏锐地察觉到了,元矜清醒后,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了。他刚才之所以说自己工作忙,是不想给元矜太多压力,如果自己在别墅,元矜肯定会很拘束不自在。
他也怕自己在这里会刺激到元矜,毕竟元矜刚生病那会儿,潜意识里对自己十分排斥。
毕竟自己做了那些事。
庞御文去了公司,但一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宁,虽然今早上他特意叮嘱过王医生,说不要刺激元矜,所有方式都选择最温和的来。
午间时候,庞御文打去电话。
“言言怎么样了?”电话一接通,庞御文立马问道。
王医生愣了下,笑了笑:“庞先生放心好了,今早上我跟言言聊了会,他现在挺好的。”
庞御文抿唇:“会复发吗?”
“这个我不能绝对保证。”王医生犹豫了下,还是告诉真实情况:“……一般只要不刺激他,应该不会复发。而且言言他似乎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只是不愿意提起。”
庞御文脑袋懵了下。
……言言都记得?
这么说,自己骗他骑马就能看到崽崽的事岂不是……
庞御文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掩饰不自在,虽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行,我知道了。”
庞御文挂了电话,在落地窗边静静站了会儿,低头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心情忽然复杂。
言言是因为什么生病的,他当然记得。那天的事历历在目,言言尖叫的模样和疯癫的模样,庞御文只要一想起,心口就痛得无法呼吸。
办公室门被敲了敲,庞御文这才回过神,喊了声:“进来。”
……
庞御文晚上刻意回来得晚,他觉得言言肯定不想看到他。
但没想到,他刚踏进门就看到了楼下沙发上的少年,少年听到动静,回过头安静看着他。
“叔叔,我想跟你谈谈。”
庞御文心里一紧,隐约猜到元矜要说什么,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明天再谈吧,今天太晚了。”
说着就要上楼。
“叔叔!”元矜喊了声。
庞御文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只说道:“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锁门。”
元矜张了张嘴。
看着男人慢慢上了楼。
庞御文关上房门,往后一靠,心里有些无力,他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终于缓解这种痛楚。
言言要离开他了。
这一次,他不会阻止,他希望言言平平安安健康就好。
庞御文抹了把脸,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已经不一样了,从前强大得令竞争对手胆颤,现在依旧,可他有了软肋,这是最大的弱点。
偏偏他又甘之如饴。
从浴室里出来,庞御文正在擦拭着湿透了的头发,忽然听到敲门声,他愣了愣。家里的阿姨和管家不会来敲门,合同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因此他们不会上楼的。
那么敲门的只有一个。
庞御文心脏漏了个节拍。
他放下毛巾,顾不上身上的水珠没干,迅速换上睡衣睡裤,走过去开门,看到了门外的少年。
两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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