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以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葛流纱转头一甩袖子,目光里满是对穆夫人的怨气。
穆夫人被葛流纱这么一看,心里自然又是心虚的很,连忙低下头,慌乱的都有些不敢和她对视了。
“其实……你做我儿媳妇我一直都是很高兴的,娘是真心喜欢你的。”
穆夫人慌忙中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但寒儿确实比我想象的固执,而且事情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上都要降旨了,这结果,我便是想改变也有心无力了。”
葛流纱才根本不听她的这些说辞,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倒是一下子推得干净,好像这件事一下子都和你们完全没有关系了一样?”
葛流纱的质问,听得穆夫人实在有些心慌,她连忙想要摆手解释,但葛流纱根本不屑看她。
“没想到定远侯府现在外头看着风光,里面竟然尽是藏了些不光彩的事情!”
葛流纱收回自己落在穆夫人身上的目光,转头看着这花厅外的景色有些出神德道,“一开始你们是为什么娶的我,当我和我爹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她这么说,穆夫人心中一惊,脸上的神色也顿时难堪了起来。
“看穆夫人脸色这么难看,果然是被我说中了吧?”葛流纱想了想继续道,“看来我和我爹娘果然都是被你们给玩弄了。”葛流纱一脸的怨由,就连眼神都变得有些狠戾了起来。
穆夫人一听她这么说,连忙解释道,“流纱你别着急,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肯定心中悲痛交加,但现在……寒儿也确实……”穆夫人能从她的话里听出,葛大人他们一家果然已经对他们定远侯府产生了敌意。
事到如今,穆轻寒那固执又不在乎一切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改变主意,穆夫人忍不住一声声叹息。
穆轻寒最初苦劝他们,他们不听,后来为了维系两家的颜面,也做出了退让,后来,他们成亲后,穆轻寒也一次次的提出和离,可惜都是自己不断的给葛流纱希望。
穆夫人一想到这些,真是有些悔不当初,若是她从一开始就没给葛流纱希望,或许葛流纱也不会有今日这么大的怨气。
想想这些,再看看眼前葛流纱的转变,穆夫人好像突然能明白今日侯爷痛定思痛反思他自己的那番话了。
穆夫人有些失魂落魄的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葛流纱见她不说话,嘴边也只是挂着冷笑,像是并不急于咄咄相逼,反而她也神色平静的又坐了回去。
过了半晌,穆夫人回过神来,此时心境也平和了许多,能坦然的面对葛流纱了。
“流纱,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葛家,你们无论怎么对我,要我们怎么赔偿你们都是应该的,我们绝对没有半点怨言。”
穆夫人情真意切的看着葛流纱,但葛流纱却好像根本对她的这番话无动于衷。
“赔偿?怎么赔偿?”葛流纱忍不住冷笑,她堂堂西北节度使千金,会缺什么东西需要他们赔偿?
穆夫人垂下眸子,心里自然是知道恐怕赔偿千两万两,葛家可能也确实不会放在眼里。
但冤家宜解不宜结,穆夫人还是耐着性子劝说道,“流纱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但这件事还是得我们两家坐下好好说说……”
“而且,这对你也是一件好事啊……”穆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葛流纱再次粗暴的打断了。
“好事?”葛流纱冷笑道,“这对我会是什么好事,皇上若是降旨和离,那我岂不是立马就会变成的京城的笑话!”
葛流纱道,“穆夫人你也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了,既然这和离是一定要和离的,那这事儿就应该又我们葛家提出来!”
穆夫人愣了一下,就听葛流纱继续道,“今日我已经同我爹爹商量好了。”
“明日他便去皇宫向皇上表明我们葛家的想法!”葛流纱愤恨难消,但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同意和离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今日回葛府听了她父亲的一席劝告,她也想通了。
“我们葛家会按照皇上的心意,将和离这件事办了,皇上也就不必下旨了。”葛流纱冷冷的道,“今日我回来,便是要和穆轻寒商议和离一事。”
穆夫人听了这话,又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不过还没等葛夫人说话,那葛流纱便又狠狠的道,“只是穆夫人,若是今日真的和离了,伺候我们葛家和这定远侯府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你们也便不用想着费劲心思去求我们的原谅了。”葛流纱正和穆夫人说着狠话,却没想到穆轻寒来了。
葛流纱背对着花厅的大门,没有看到穆轻寒在门外听到这句话,将脚步微微的一顿,脸上先是一惊,随后立马有些隐藏不住的喜色。
穆夫人正抬头看着葛流纱想说什么,目光微微一瞥,便正好看见了穆轻寒,她连忙有些吃惊的叫了一声,“寒儿,你来了?”
穆轻寒此时已经收起了嘴角刚才淡淡的笑容,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坚持,肯定是对葛流纱造成很大的伤害的,他也不想再让葛流纱受到刺激。
他朝着穆夫人点了点头,便朝着她们走进来。
葛流纱一听到穆轻寒来了,还是下意识的连忙转过头去看她。
但葛流纱的眸子也仅仅是亮了那么一瞬,一想到穆轻寒坚持要和自己和离,眸子瞬间便暗淡了下去,还染上了些对穆轻寒的恨意。
穆轻寒进来后就站在葛流纱的对面,很清楚的能感受到葛流纱对自己的恨意和怨恨。
但是穆轻寒刚才也确实在外面清楚的听到她说,她已经答应和自己和离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疑惑,她是如何突然想通的,毕竟之前他可也是劝了无数次都没有任何效果的。
穆轻寒犹豫着,不知道该开口先从哪里说起的时候,是葛流纱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