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校园言情 >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 19 】-迷茫
  「小琹,等等你有要带小天去公园散步吗?」妈边洗碗边询问我。
  「应该会吧,反正间着也是间着。」我把剩下的碗盘全收拾到水槽,帮妈妈把洗好的碗盘放入烘碗机摆整齐。
  「小琹,你昨晚去同学的派对好玩吗?」妈问。
  「噢,还不错。」我随便敷衍她,现在我连下次再见到旻辉时要跑还是若无其事的跟他打招呼都不知道了。
  「这样啊?」她说,「剩下的我来用就好了,你先去准备带小天出去吧。」
  「恩。」还好妈没有看出我的异状,我在心里暗自松口气。
  离开厨房后,我跑到客厅找小天。
  牠正咬着皮球,可能是因为皮球表面太滑的关係,牠一直无法将球刁起来咬着走。
  「小天!」我拍拍手吸引牠的注意。
  牠摇摇尾巴朝我走过来,我一把抱住牠。
  柔软且香的毛整齐又乾净,吐着舌头和时而抽动的耳朵使牠看起来可爱至极。
  「我多久没来找你玩啦小天?」我摸摸牠的头,牠很乖的趴在我的腿上,「最近真的太忙了,有好多事情。我现在就带你去公园找朋友玩吧!」把狗绳套上,跟妈道别后,我就带着小天出门了。
  虽然每天上学都会经过公园,但不算昨天的话,起码有两周没进去了。
  秋天即将迈入尾声,天气也随之愈来愈寒冷;冷清的枯枝往蓝天伸去,一地的落叶成了地毯如同欢迎着冬天的到来。
  虽然讨厌冬天大地死气沉沉的感觉,但比起夏天我还是最喜欢冬天了。
  可惜台湾是副热带国家,不然平地也能被白雪点缀,使冬天的景緻更加动人。
  「汪!汪!」一阵狗叫声使我将目光落在声音来源处,伯灿家的哈士奇时灿正朝着我和小天的方位奔来,小天见状也热情的回应时灿。
  「时灿!」牠跑来后我摸摸牠的头才把小天的绳子解开,如果能再多养一隻哈士奇跟小天作伴该有多好啊?
  但我想在上大学前我爸妈是不会同意的,毕竟有时候我真的很脱线,总会忘记要给小天洗澡、餵食。
  「你好,我是时灿的主人。」这时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生面带笑容的想跟我握手。
  「你好‧‧‧‧‧‧」我愣了一会才伸出手。
  她有一头乌黑俏丽的短发;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脸上的笑容好像似曾相见。
  她说她是时灿的主人,难道会是伯灿的姊姊吗?
  虽然之前有见过一两次面,但时间一久脸孔还是淡忘了,他们两姊弟真的长得很像。
  「我叫边日灿,你认识我弟弟边伯灿吧?」她友好的问。
  「恩,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我知道你。」她提起名字时我才有更深的印象。
  国中时期有一次伯灿生日邀班上的人去他家庆生,我还记得他的妈妈很会做菜和小点心,他的爸爸人也非常和蔼可亲,至于他的姊姊就是给人成绩好、气质、善良的感觉。
  以前带小天来公园玩时也常看到她,只是因为不熟所以很少当面打招呼,没想到还有再遇到的一天。
  「我也还记得你噢。」她扬起一抹神祕的笑容,「真的好久不见了,我弟在学校有欺负你还是做什么坏事吗?」
  「也还好啦,他才没那个胆欺负我勒。」伯灿他最近是真的渐入佳境了,变得乖巧、懂事多了,但有时候有点白目就是了。
  他真的成长了颇多。
  「真的吗?我想也是。你们关係好吗?」她问。
  「应该算还不错吧,虽然整天几乎都在斗嘴、打打闹闹的,但毕竟从国中同班到现在关係怎么可能不好呢?」话虽这么说,但我可不否认同班这么久仍处不好的可能,像是林孟璿与我。
  我也真的把伯灿当成我的朋友,他烦真的很烦;白目真的很白目,但还是有许多优点。
  像是他很爱笑,也喜欢看见别人笑;有时候他的一句话能成为我的动力,让我不再裹足不前;当我伤心无助时,他的拥抱和言语就能使我感到希望;我受到林孟璿过分的对待,他会第一个跳出来帮我讲话。
  「老实回答我,你觉得我们家伯灿怎么样?」她感兴趣的问。
  「蛤‧‧‧‧‧‧什么怎么样?」
  「就是,条件怎么样啊?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解释。
  他条件是不错,但我对他并没有任何除了朋友之外的感情。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说。
  她感到有些诧异,彷彿原本就推测好我的答案,「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怎么了吗?」突然问我伯灿怎么样,难不成是要给他找个女朋友?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别放在心上。」她微笑,「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感觉到了,希望可以好好想想。」
  「‧‧‧‧‧‧」感觉到什么?
  「哎呀,不小心说了些奇怪的话,别想太多!」她拍拍我的肩,「我弟他等等就会来囉。」
  「恩‧‧‧‧‧‧」我漫不经心的应答,她方才那句话早已被录起来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重覆播放。
  或许这就是处女座,一点看似不足以为奇的小地方,内心就会翻腾起一波波巨浪,脑中开始进行着秘密会议,產生无数个可能或不可能的遐想。
  「等一下,那是你家的小天吗?」她指着公园对面的骑楼。
  我定睛一看,那隻黄金猎犬的身形跟小天很像,就连脖子上的项圈也是红黑相间的款式。
  「那是小天啊!」我边喊着小天,边往出口直奔。
  有一次小天也是像现在这样,趁我不注意无缘无故跑出去,差点就被马路上的车子撞到了。
  我匆忙的跑到出口,对着对面的小天大喊:「小天!不要乱动!」
  牠认出我的声音开心的摇摇尾巴,朝我奔了过来!
  然后一辆汽车正准备往小天撞去!
  「小天!」我尖叫,跑向马路想救牠。
  不料一道身影把我推开,我撞到一个东西,头一阵晕眩,眼前一阵模糊。
  我嗅到属于医院的药物味,张开眼便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小琹!你醒来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妈担忧的看着我,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我怎么了?」我只记得小天快被车撞到了,之后我就没意识了。「小天呢?牠没事吧?」我感到一阵恐惧,就像重温纪念出意外那次。
  「你放心,小天牠毫发无伤,还活蹦乱跳的。」爸说。
  「可是车子不是快撞到牠了?」我突然想起那道身影,那人是谁?是他救了我和小天?
  「有一个男孩子为了救你把你推开,然后紧紧的抱住小天了。」妈说,「听说是你的同学?还好司机有紧急剎车,他伤得不重。」
  我的同学?该不会是伯灿吧?
  「他在哪?我要去看他才行!」我想起身,却被疼痛感给压制住,「噢!」
  「你先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和你爸已经好好跟人家道谢过了,等你伤势恢復得差不多再去找他。」妈柔声对我说。
  「好吧。」
  还好这次都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没有发生天人永隔的悲剧。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过几天在爸妈和医生的悉心照顾下,我的伤都康復了。
  办理出院当天,伯灿有来我的病房看我。
  「欸庄琹,你好点了吗?」他的手打石膏用绷带绕住颈部,看起来状况并不乐观,但还是微笑的看着我。
  「你手骨折了?很严重吗?」
  「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啊?」他没回答我,反而笑了起来。
  「废话,你是为了救我和小天才受伤的欸!」我说。
  「你放心,我的手没什么大碍,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就能拆石膏了,也能正常的运用。」他不以为意的看了眼受伤的那隻左手,「可惜不是伤到右手,不然就可以不用写功课了欸!」
  「都受伤了还拿来开玩笑?不知死活的小子。」我忍不住随手拿起一包卫生纸往他丢。
  「大姊别生气啦!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真的好吗?真失望。」他叹了口气,把卫生纸捡起来。
  「总之,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拯救了呢。
  「不用太客气啦,我也只是路过而已。」他说。
  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笑说:「谢谢你啦,路人?」
  「或许在你心中,真的只是个路人吧?」他的声音虽小,但文字却清晰入耳,再值心。
  「‧‧‧‧‧‧恩?」我装傻。
  「没什么。」他微笑。
  是不是我们在对方的心中,都占有些许的重量,只是逃避和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