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闻言,依旧没什么表情,倒是一边的杜仲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又因为不合时宜,急忙压了下去,安抚着老爷子:“老爷子,你就放心吧,莫小姐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等着医生一会出来,就知道了,白总这会也是在等消息呢。”
闻言,老爷子看了眼白陆,这才没有说什么了。
一前一后的两声,充满了活力的哭声穿过生产室,传到了安静空荡的走廊里,敲打了走廊里等着的老人和男人的心。
白陆在听到那一声哭声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想到莫清清的安危,忍不住又提了起来,一个老男人都有些想哭的冲动了。
生产室的房门被推开,两个医生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从里面出来,看着门外等着的人,控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是一对龙凤胎,大人小孩都平安。”
听了医生的话,白陆连医生怀里的两个孩子都没顾得上看上一眼,就冲进了生产室。
医生看了眼白陆的背影,轻笑了一声:“这个时候不看孩子只关心产妇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看来他们夫妻两很恩爱啊,感情肯定不是一般的好。”
老爷子没说什么,看着医生怀里抱着的两个孩子,心情说不出的好,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走廊上,
突然听到身后的动静,杜仲下意识回头看了过去,看到来人后瞳孔不由得一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人虽然陌生,但也很熟悉,杜仲还是有印象的,但是,对方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穿着病号服还没怎么恢复好的男人看着医生怀里抱着的两个孩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抖了抖:“清清怎么样了?”
老爷子正开心的看着两个小孙孙,听到声音看了过去,看到对方后,皱了皱眉:“你是谁?”
没等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回话,杜仲立马反映了过来,急忙开口道:“这位是……”
男人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原因,喘了几口气,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身份的杜仲,点了点头。
老爷子闻言,这才没再说什么,看着穿着一身病号服的男人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还有些狐疑,但是杜仲说的话,肯定是不会错的。
病房内。
白陆看着躺在床上的莫清清,颤抖的握住她的手。
莫清清看着白陆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干嘛那么看着我?孩子看了没?”
白陆闻言,摇了摇头,低垂着眼眸,什么也不说。
莫清清有些无奈:“你干嘛啊,不开心么?”
白陆抬眼看着莫清清,半晌后才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开心。”语气说不出的晦涩。
莫清清闻言笑了笑,白了眼白陆:“你要是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那以后宝宝们就要有一个哑巴爸爸了。”
白陆闻言,看着莫清清,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的,但在这个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莫清清亮晶晶的眼睛中,说道:“你没事就好。”
莫清清点了点头,天知道她刚才是有多害怕,能在刚结束的时候就看到白陆,没有比这个更宽慰的事情了。
一个身影靠了过来,莫清清抬眼看了过去,只是一眼,整个人就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那张记忆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即使消瘦,即使憔悴,但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张脸,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安心,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多宠溺,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光。
干干的张了张嘴,那张脸变得模糊,泪水顺着脸庞滑落,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哥,哥哥……”
白陆转头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站在一边的莫景行,看着莫清清颤抖的身子,心里也为她而感到开心。
“你,你终于醒了,哥。”莫清清紧紧的抱着莫景行,哭的像个孩子,心里的委屈一瞬间席卷而来。
莫景行看着怀里的莫清清,心安了安,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让你担心了。”
“没有。”莫清清抱着莫景行,嘴硬的摇了摇头:“你能醒来就好,你不知道,我盼着这一天,盼了多久。”
莫景行温柔的给莫清清擦了擦泪水,看着她的眼神一如当年:“对不起,你受苦了吧。”
莫清清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的,我很好,我还结婚了,白陆他对我很好,你看到了么,你有小侄女和小外甥了,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孩子没事,你也醒了,哥哥,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我就算现在死了,我都觉得没有什么,我太满足了,哥哥,我真的好幸福。”
莫景行听到莫清清的话,叹了口气:“开心就开心,幸福就幸福,不要说死不死的,你会活得好好的,陪着孩子们,看着他们健康的长大。”
莫清清闻言,点了点头,笑的像个傻子。
“只要你没受委屈,过的好,我就放心了。”莫景行伸手把莫清清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擦掉:“别哭了。”
莫清清抽噎着点了点头,看着莫景行,带着哭腔说道:“你出事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说到这里,莫清清忍不住顿了顿,片刻后缓缓的说道:“莫家,莫家完了,那个男人我给他送到医院去辽养了。”
说到这里,莫清清顿了顿,抬眼看着莫景行。
“哥,你会怪我么?”莫清清紧张的看着莫景行,鼻尖酸涩:“你会怪我,没有帮莫家么?”
莫景行温柔的看着莫清清,伸手擦过她的眼角,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不会,他们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你没事,只要你过的好好的,哥就放心,他们如何,也是自作自受,应得的。”
莫景行在听到莫家完了的时候,心里倒是毫无波澜,对于那个家,他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对那个男人,也只有冷漠,这么多年,他唯一做得到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去恨他,为了清清,为了死去的母亲,留在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