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後,他就爱上了和她肌肤贴著肌肤的感觉,没日没夜地缠著和她做,她实在受不了他的需求,只好以要上班为藉口拒绝,还好他没有生气,连晚上都给了她足够的休息时间,她将两个宝宝带到咖啡店里,有空的时候就去休息室照顾宝宝,他总会粘著她,她喂奶的时候他就把她的手放进他的衣服里,用优雅的姿态和撩人的眼神诱惑她,每次都让她忘了自己是谁,她觉得他这段时间的心情非常好,所以她会配合他演戏,只要能把他留在这里,在星海城的人应该就安全了。
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那时她推著婴儿车走进咖啡店,走在她身後的男人在她不知不觉间消失了,她直到走进休息室才发现,平时一有机会就摸她的男人居然没有跟过来,她没有多想,把宝宝放好後准备工作,又发觉他专属的座位上没有人,她问了同事,都说没看到他,她拨打他的手机,没人接,心开始慌了,想著他是不是拋弃她这计划中的一步直接对赵家动手了,她想知道赵家的人安不安全,可那些人都不是她可以联系的人,她急得不行,死死抓著用他的照片做壁纸的手机,在几度挣扎过後,她按下了齐朗的手机号码,却迟迟没有拨打出去,一看到匆匆走进来的谭菲儿,她用力狂删按出来的号码,拦住谭菲儿的去路。
“菲儿姐!看到温哥哥了吗?”
谭菲儿正在打电话,似乎有什么很紧急的事,站在门口快速扫视了一圈,看到她後就把正在说的话的终止了,瞄了她一眼,对著电话说:“等等再说。”
她 愣了一下,一直以为谭菲儿是很清新很活泼的少女,可眼前的谭菲儿,无论举止还是气质,都像那种惯於发号施令的狠人,她其实知道谭菲儿是齐温的人,只是不知道原来她也戴著面具。
“老板在你们进门的时候被绑了,我让人去追他们,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先别急,回去看好宝宝。”
谭菲儿说完就不再理她,手指飞快的按著手机屏幕,她听能听见她的手机上不停地响起震动的嗡嗡声,她呆了呆,赶紧冲回休息室,两个宝宝乖乖地在婴儿车里睡觉,她松了口气,仔细回想谭菲儿的反应,感觉她不像是演的,又想起齐温之前说过的故事,竟然开始担心他了。
其实他的故事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他身上的刺青也可能只是苦肉计,她一直不太敢完全相信他的话,只是偶尔还是会被他的故事所触动,齐家的变故是在她叔叔把他们的父亲送进监狱之後,如果齐温的故事是真的,她也理解他为什么要报复赵家,只是她不能眼睁睁看著他伤害她在乎的人,她想找谭菲儿问清楚,走出门口时却被同事拦住,她们说谭菲儿让她最好不要走出咖啡店,在查清楚谁绑了老板之前,她们母子很可能也会有危险。
连海龙帮的二哥也敢绑,那都是些什么人?她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了一个多小时,谭菲儿走进了休息室,和之前的焦急完全不同,有些无奈和泄气,完全没有担忧。
她冲到她身前:“菲儿姐!温哥哥他…”
“他没事。”他们三个人的事,谭菲儿也管不了,把她的手机塞进她怀里,说:“你自己看吧。”
她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谭菲儿,谭菲儿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最後又没说,转身走出休息室,她这才打开手机,一按亮屏幕就出现一个画面,齐温身在一个大概是旧仓库的地方,里面除了竖著一人高的十字架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宽敞的地方显得空荡荡,他昏迷著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还穿著印有她的照片的浅蓝色衬衫,脑袋无力地垂著,周围似乎没有人,旧仓库的门也是关著的,所以旧仓库里面看起来比窗外暗一下,固定的摄像头对著他的上半身,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很清楚,他清醒之後慢慢睁开眼时,瞳仁的颤抖也清清楚楚,他在害怕,瞬间苍白的脸色是演不出来的,绑在横木上的双臂不停地用力,他死死咬著牙,做出一副沉稳优雅的样子,冷静地看著摄像机。
她的心被揪得生疼,被强迫揭开身上的伤疤那种感觉她懂的,尽管知道他十恶不赦,可还是因为他的表情反应而对他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
门打开了,一片光洒在他身上,他微微眯了眯眼,看清楚来人之後,笑起来时那张脸更加好看了,他说:“哥!救我!”
手机上没声音,她什么都听不见,可她知道齐朗去救他了,她松了一口气,然而事情却超乎所有人的预料,手机上的画面震了一下,又晃了一下,好像被人拿在了手里,摄像头更凑近齐温,有著轻微的晃动,她发现没有人给他解绑!
齐温也没有想到绑他的人会是他的亲哥哥,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亲手揭开他的伤疤,他从极度恐惧中见到最亲近的人,劫後余生的念头让他忘了去看齐朗的表情,还无比庆幸他及时赶来,直到齐朗冰冷地开口说:“知道我为什么要绑你吗?”
他愣了一下,想起他被拆掉的监控器,浅淡优雅地笑了一下,说:“不知道呢!”
齐朗不是冲动的人,可当他看过监控器拍到的一切後,就让人把齐温绑了,愤怒不足以形容他那时的心情,他想过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怀著孩子无依无靠会有多辛苦,在他的设想中,辛苦也仅仅只是劳累而已,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弟弟会来参一脚,给她的生活增添无数荆棘,赵澈以爱之名强行留在她身边,将她逼得几度崩溃,齐温找到最合适的节点插入她的生活,他将她的性格以及想法算得清清楚楚,最後他如愿成为她最亲密的人,一开始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因为对他的感激和承诺,她每天挺著肚子上班的同时,还要照顾他的生活,收拾他们性事过後的狼藉,比她一个人生活时更累,整个状态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日复一日,後来大概是知道他的身份,她的状态就变了,每天如履薄冰地观察他的脸色,尽全力配合他的所有需求,哪怕她差点死在他的失控之下,她依然怯弱又执著地留在他身边,继续她刀山油锅里的日子…
“是吗?”
越想越心疼那个傻女孩,他说著,拿起身後的人手里的皮鞭。
齐温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有靠得近的人才能看到他瞳孔紧缩,和倒吸一口凉气的样子,齐朗忽然不忍心了,拿著皮鞭静默看著地板。
“哥。”
齐温很少喊他哥,只有脆弱的时候才会这样叫 。
“她从来就不是个坚强的女孩,她拋开过往的不堪,很努力地想给她的孩子一个乾净平凡的生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一开始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哭,在没人知道的夜晚思念她在乎的人,可最後都会从怀著孩子身上找到继续生活的动力,她一定不知道他知道这些後有多心疼。
“大概…和你一样吧。”
被绑的齐温不适地扭了扭手臂,看起来很想挣脱,脸上却依然云淡风轻。
没有大概这一说,齐朗很确定他的弟弟和他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只是他选择默默付出,掏空自己的一切守候她,而齐温则用欺骗强迫的手段让他留在她身边,即使他没有得到她的心,他也能得到和她朝夕相处的机会。
“这就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他只要一想到她差点死在齐温手里就恨不得杀了他。
“这就是你伤害我的理由?”
齐温用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反问他。
他的呼吸一窒,被皮鞭烫得手掌隐隐作痛,不自觉地松开手,皮鞭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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