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配合得还挺好,直接装起来了。
看来自家老板也没有那么的木头。
孺子可教也般的点点头,严鸣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会意,将前后排的挡板升起来。
桑吟完全没注意到严鸣和司机的小动作,看着霍砚行侧脸:“那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霍砚行不答反问,垂眸,眼神直勾勾。
两个多的航班下来,到达京城已经是五点左右,冬天天色黑得早,每次眨眼夜幕好似都会加深一层。
道路两旁暖黄色路灯零零碎碎的洒进来,车厢内光线时明时昧,只有男人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朗。
此刻裹挟着淡薄朦胧醉意,放佛让和他对视的人都会沾染些许浅醉。
桑吟张了张嘴:“什么叫我想怎么办,喝酒的人又不是我……”
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摘围巾,怪不得感觉这么热,
一手抱着玫瑰一手去拽围巾。
平稳行驶的车子猛地一顿,桑吟本就歪斜着的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直直摔在霍砚行身上。
霍砚行跟形成条件反射一样,在桑吟扑过来的同时伸手把她抱稳。
玫瑰花包装纸经过挤压发出哗哗褶皱的声音,有些刺耳。
桑吟都有点懵了,她眼睫迷惘地眨动两下:“不是,怎么每次坐你车我都得来这么一下?”
霍砚行不动声色地望一眼前方,拿起她撑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把玩着:“因为你每次都不好好坐着。”
箍在腰间的手虽然力道不重。但是存在感却很强烈,桑吟挣扎两下:“我现在好好坐着了,你倒是松手啊。”
“不是你自己主动倒过来的吗。”
“?”
这是人说的话?
桑吟本来只是意思意思的挣扎一下,闻言是真的不想再和霍砚行有任何接触,她尊贵的面子绝对不允许。
反着手摸到腰际去掰他的:“还不是因为你的司机开车不稳当?我还怀疑是不是你和你司机串通好了占我便宜呢!给我把手松开!”
两人靠得及近,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着。
桑吟被围巾堆起来的头发想把毛绒绒的小刷子似的来回扫在霍砚行脸侧,弄得人心痒意乱。
圆润小巧的耳垂摆脱头发的遮挡,暴露在外,上面缀着一颗莹润光泽的珍珠。
因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放佛催眠时用的老式怀表。
霍砚行略偏头,泛着凉意的薄唇贴上她耳垂后面,继而轻咬了下,清朗的嗓音沉得像是砂砾滚过:“别乱动,老实呆会儿。”
桑吟跟被人点了穴一般,瞬间僵住不动,皮肤上明明还残留着他唇上的凉,她却觉得火烧火燎的热。
眼睫飞快抖动:“说你占便宜你还就把罪名坐实了是吧,就说你图谋不轨,你别不承认。”
“嗯。”霍砚行可有可无的应一声,唇还落于她耳后没离开,说话间时不时擦过她的耳廓:“对你不轨。”
“咚”一声,桑吟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她嘴唇嗫喏半晌,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你,那你──”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桑吟暗自唾弃自己,稳了稳心神,垂眼看着怀里的玫瑰,用开玩笑的语气随意问道:“那你当时说要跟我结婚也是存了这种心思呗?”
一秒、两秒、三秒……
心跳越来越快,却一直没等到回答。
桑吟从紧张的情绪中抽身出来,听见耳边平稳的呼吸声。
她稍稍转头,看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阖上了眼,靠着座椅枕睡着了。
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喝了酒,即便给出回答,桑吟也觉得不靠谱。
但是气不过,手抬到一半想去捏他的脸给他闹醒,复又借着路灯看见他脸上的倦色,纳纳放下。
视线细致描绘着他的面容轮廓,眉峰利落,眼睫浓密,继而一寸寸往下移。
玫瑰香气四溢,萦绕在封闭的车厢内,调动起内心深处的欲望。
桑吟抬抬下巴,在他唇角轻碰一下。
作者有话说:
哈喽霍总,这个觉就非得现在睡是吗?
——
有二更
第47章
霍砚行只说来接场接桑吟, 她也同意了,但是上车后,两人对目的地没有任何谈论的欲望。
大概是车厢内过于安静, 睡意会传染,后半程路桑吟靠在霍砚行身上一同睡了过去。
宾利车一路朝着柏壹公馆驶去。
进入小区,拐过几个弯弯绕绕,停靠在楼下。
挡板依旧升着, 阻隔着前排和后排的空间。
严鸣的提醒传到后排:“霍总,到了。”
霍砚行闻声睁开眼,揉捏着桑吟手的动作停下,声音放轻:“过来开门,动作轻点儿。”
严鸣片刻不敢耽误,推门下车绕到后排,拉开车门。
霍砚行抱着桑吟下车,连着她怀里不撒手的玫瑰花一起。
严鸣从后备箱取了行李跟上去,目视前方, 但是余光就没离开过身边的一男一女。
大脑飞速旋转着。
怎么就睡着了?
怎么就需要抱着下车了?
这是干嘛了?
严鸣一边在心里好奇着,一边又在心里默默烧香祈祷保佑霍总情商一直在线。
出了电梯,严鸣快步上前绕到前方帮忙开了门,行李箱也提进去才退出去:“那霍总我就先走了,祝您和夫人新年快乐。”
闪过袁元的马屁话术,补充:“感情美满。”
“嗯。”霍砚行淡声说:“年终奖自己去跟财务部划。”
“诶,谢谢霍总!”等的就是这个, 严鸣面上克制着,心里已经开始在敲锣打鼓了, 暗自琢磨以后夸谁都不如直接夸夫人还有祝愿爱情美满。
严鸣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 霍砚行抱着桑吟径自去了他的卧室, 桑吟在杭城的这段时间,柏壹公馆的房子简单装修了一下,他的卧室现在改成了主卧,隔壁紧挨着的那间桑吟的房间改成了她的衣帽间。
把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拿走她怀里的玫瑰花放到一边,弯下腰去给她脱鞋。
听到动静迈着猫步过来探查的霍霍扒着床单想往床上跑,被霍砚行按着脑袋弄下去。
桑吟睡得不算很沉,感觉到有人在摆弄自己,惺忪地睁开眼,借着客厅的灯光看到半蹲在床边的影子,屈着胳膊肘撑起身子:“到家了?”
声音软绵绵的,还有点哑。
“嗯。”霍砚行说:“再睡会儿?吃饭叫你。”
桑吟盯着他看了会儿,抬手勾了勾,示意他过来。
霍砚行不明所以的俯过身去:“怎么了?”
桑吟揪着他衣领闻了闻,又嫌弃的推开:“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想着他这一天又是应酬喝酒又是去机场接她的,桑吟决定体贴一回:“我去做饭。”
“你?”霍砚行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质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我怎么了,我自己在家的时候也开过火的好不好。”
“煮泡面么?”
“……”
这人真烦,动不动就揭人老底。
这么一来一回的拌拌嘴,桑吟也彻底清醒了过来,她推开霍砚行:“别管那么多,你就去洗澡,等着我今儿给你露一手。”
霍砚行轻笑,不再坚持:“别逞强,不会了喊人。”
“知道了。”桑吟手脚并用地推他:“洗你的澡去。”
等霍砚行进了浴室,桑吟开了灯,环视一圈房间。
装修风格没怎么变,但是多出了一些成双成对的东西,不再是单人住的卧室。
一声软糯的猫叫响起,裤腿被轻柔的力道拽着下坠。
桑吟低头,看见几月不见的霍霍正蜷在她脚边,仰着小脑袋瞅她。
弯腰抱起它,手指捋着它背上的毛:“我怎么感觉你又胖了,肥猫。”
霍霍懒洋洋的“喵”一声,抬起前爪在她胳膊上拍了下。
好似在表达它对这个难听称呼的不满。
桑吟笑笑,挠着它下巴,带她走去自己原来的房间,满柜子的衣服和鞋子包包映入眼帘,房间中央置有一个玻璃矮柜,里面放置的是各类珠宝钻石首饰。
不是没见过奢侈品,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桑吟都不会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贵重价值,她喜欢的无非就是霍砚行的这份用心罢了。
抬高手臂,垂下脑袋,埋在霍霍毛茸茸的皮毛里无声的勾起嘴唇。
视察领土一般在衣帽间里逛了一圈,脱掉羽绒服换了身居家服,卷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大显身手。
少不了有人给霍砚行送礼拜年,厨房恰好放着今天中午空运过来的松叶蟹,还活着。
桑吟一上来就挑战高难度,上网搜了搜松叶蟹的做法,将放在水箱里的松叶蟹倒进洗碗池里,准备给它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