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钰媛这么难受沈泽洋心里也不好受,主动跳过了这个话题说道:“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联系了京市一个研究乳腺癌的专家,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一切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薛钰媛退后一步,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放弃治疗了吧。”
“为什么?”沈泽洋对薛钰媛的选择很是不解,“是缺钱吗?这些年来我挣了很多钱,全攒着的,治疗一个病绰绰有余。”
“和钱没有关系。”薛钰媛耐心得解释说道。
“那是为什么!”沈泽洋低吼问道,他们想法和宋女士薛老师一样,不管怎么样,活着才是最好的。
“你看过那些做化疗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吗?”薛钰媛没有直接回答沈泽洋的问题,而是反问他说道,只是一句话,就把沈泽洋给问沉默了。
从薛钰媛家出来之后沈泽洋就开车去了医院,在薛钰媛的家中他看到了她的病历表,知道薛钰媛常去的医院和负责的医生,他想去再了解一下。
也是沈泽洋运气比较好,今天黄医生刚好在班,他走进去黄医生看到是男人还多看了他一眼,虽然也有男的得这方面的病,但是毕竟还是极少数的,可能一年到头都遇不上一个,而且这方面她见得少也不只是因为男的不容易得这病,还有就是男的不重视,可能大部分男的就觉得乳腺疾病是女人病,男人是不会得的。
接过挂号单,打开电脑记录表,黄医生开始记录病人情况:“沈泽洋是吗?多大了?”
“医生,不用记录我的情况,我没病,我来是想打听一个人的情况。”
黄医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沈泽洋。
沈泽洋赶紧说道:“不知道医生你对薛钰媛这个人有没有印象,我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
黄医生笑了,对沈泽洋说道:“抱歉,这事关病人的隐私,我没办法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请离开吧,我后面还有病人。”
沈泽洋瞬间就急了,赶紧说道:“医生,我是薛钰媛的老公,你也知道她对治疗有些抗拒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我想多了解一点她的病情。”
“我记得她已经离婚了,这么长时间她的病也没有告诉家人,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复诊的。”黄医生顾虑地说道,并不是她不通人情,而是因为这是作为医生准则,万一有不怀好意的人在她这里打听到病人的情况利用病人迫切想痊愈的心态实行不法的事情呢,这谁也说不准。
沈泽洋能够理解黄医生的做法,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对,我和她是已经离婚了,但是我依旧和她像家人一样相处着,我们也是才知道她生病的事情的,因为她对治病的排斥,所以我们想想办法也无从下手,所以只能来找你了,黄医生,求求你。”
听到沈泽洋这样说黄医生倒是迟疑了,但是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说道:“不管怎么样,这关于病人的隐私,没有病人的同意我没办法告诉你。”
“那如果她同意了呢,你能不能告诉我。”沈泽洋瞬间听懂了黄医生的言外之意,赶紧说道。
“她同意了可以。”
沈泽洋赶紧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沈泽洋离开之后薛钰媛坐在沙发上低落了很久,她知道自己的选择很多人都无法接受,但这就是她的选择,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还好这时候有一只乖巧的橘猫在身边给她安慰,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走出来呢。
本来她还以为沈泽洋离开以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理自己了呢,谁知道还没过一个小时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钰媛,我现在在医院,我想打听你的病情但是医生说要病人本人同意才能告诉我,钰媛,让我了解你的病情,好吗?”
对面传来沈泽洋近乎乞求的声音,薛钰媛沉默了半晌之后同意了。
有了病人的同意之后黄医生也不再隐瞒了,把薛钰媛现在的情况全告诉了沈泽洋,身为医生她也希望病人能好,病人不配合治疗他们也只能寄望于病人家属了。
按照黄医生的说法现在治疗就只能切除了,在切除之前还得先做化疗控制住癌细胞的扩散才行。
从诊疗室出来之后沈泽洋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他好像知道薛钰媛为什么会放弃治疗了,先不说化疗切除会受到的苦,怕的是在受了这么多苦之后还有可能复发。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化疗那一层,才一出电梯就听到了一声哀嚎,吼得他心跳都加快了起来。
声音是化疗室那边传过来的,沈泽洋往那边走了过去,一路上他看到了好多正在接受化疗的病人,坐着轮椅,面容憔悴。
一想到以后薛钰媛也会变成这样,沈泽洋的心就难受得不得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化疗室里面的情况,那是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女生,光着头被她的妈妈还有几个护士按倒在病床上,强行用针管刺进她的皮肤,开始抽骨髓,挣扎不了,只能被迫承受,从她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就能够听得出来有多痛。
无法控制地捂住了嘴巴,沈泽洋仓皇逃走。
一走出医院情绪便再也控制不了了,沈泽洋痛哭了起来,刚才看到化疗室的情景他把自己代入进去了,一想到以后他会压着薛钰媛在病床上做化疗他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难免的,沈泽洋也开始怨天尤人了,为什么会是薛钰媛,世界上那么多坏人老天爷不去惩罚为什么要把厄运降临在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生活的人身上!
就在这时候沈泽洋的电话响起来了,拿起来一看是他的好友郑兴成,一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了关切的声音:“兄弟,怎么了,听说你到处在打听医生,出什么事了?”
“兄弟,有空吗,出来喝一杯不?”
“怎么了?呃……好吧,地点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