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聆话音刚落,雨水便立即出现,一把刀横架在英国公的脖子上。
几乎是同时,大殿外想起了厮杀声,是小寒带着人来了。
谢聆拍了拍枫悦的被,枫悦也不装了,慢慢的睁开了眼。
英国公愣了,想要冲到谢聆这里,却被力气极大的雨水治住。
殿外小寒带着人以极大的优势取胜,殿内因为英国公被治住,叛军皆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厮杀声响起,殿内的人都慌了。
接着暗处隐藏的几个暗卫出现,他们拔出刀快速从几个叛军身边经过,还未等得及他人看清楚,那几个叛军便被割破了喉咙倒了下去,皆是一刀致命。
谢聆快速的将枫悦的眼睛蒙住。
暗卫杀鸡儆猴,其他的叛军纷纷丢了手中的武器。
谢聆看向英国公:“这便是你说的,没人会来救我?”
英国公不可置信道:“你哪里来的怎么多兵?”
刘世的探子明明告诉他皇帝从前养的私兵全被皇帝带走了。不然只他手里的五千兵,他怎么可能会如此行事。
谢聆轻轻一笑,道:“探子?谁的探子,是……刘世的,还是你的?”
刘世的探子能传出去的只有他们想让他传出去的,若是探子,那定然就是刘世的了。
这时,小寒带着私兵走了进来,他带进来的兵将殿内所有的叛军全控制住,而他则一直走到谢聆跟前才是单膝跪下抱拳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皇后恕罪。”
末将这一称呼引得回归安全的众大臣议论纷纷。
谁知谢聆却让留酒拿出白逢苏早已准备好了的圣旨堵住了这悠悠众口。
留酒扯着他尖细的声音对着地下跪下的人,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昔日奉先帝之命所养之私兵今日正式收编入皇帝亲军,分别命左统领小寒、右统领冬至为正五品下宁远将军,怀化郎将共同管理此君。钦此。”
直到小寒接了旨,众人才起来。
留酒退了下去,谢聆笑了笑道:“京城是真的没兵了,就靠你们两了。”
小寒跪下,对着谢聆行了大礼,郑重道:“臣定不辱命。”
谢聆点了点头,让小寒将英国公压入诏狱,并好好清扫宫里和宫外。
结束这一切之后,谢聆便抱着枫悦离开了大殿。
出了大殿后,枫悦从谢聆怀里抬起头来,问他:“父后为何要蒙儿臣的眼睛?”
谢聆敲了敲枫悦的脑袋,道:“枫悦还小,有些事情要接触的话,还需再大些。”
枫悦愣愣的点了点头,问:“那等我大了,就能像那个将军和那个暗卫哥哥一样保护父后了对不对。”
“对,我们枫悦长大了一定比他们还厉害。还想去放孔明灯吗?”
枫悦的眼睛亮了,他道:“想。”
谢聆笑道:“好,我们去城墙上去放。”
枫悦乖巧应着:“好。”
今日晚宴,二人都只吃了一点点,都没有吃饱,知道二人要出去的容几拿来了许多吃食让他们吃完了再出去。
容几带吃食来是有目的的,好巧不巧,容几的家乡也有除夕放孔明灯祈福的习俗,容几也准备了孔明灯,只是苦于无处放,现在好了自家主子要出去。
于是等谢聆准备出宫时,容几厚着脸皮也跟着去了。
三人一同在上了城墙,就在城门旁的城墙上开始点起了他们亲手制作的孔明灯。
枫悦许的愿是:愿对自己那么好的父皇父后皆一生平安喜乐。
容几许的愿是:
愿花寒平安无事。
谢聆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孔明灯,许愿:愿夫君平安归来。
城墙下,送他们来的忘行站在马车旁,看着慢慢飞上天的孔明灯,僵硬的笑了。
稍微读了点书的忘行看着城墙上谢聆默默的也许了个愿:“愿这世间的美好都能长存。”
承载着他们愿望的孔明灯离开了三人的手后慢慢的飞上天空,孔明灯越飞越高,渐渐的只剩下了零星的几点红光。
那几点红光让躺在屋顶上的刘卿看到了,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除夕夜,竟还有人放孔明灯?”
说完,刘卿闭上了眼,在心里慢慢祈祷:“愿……叶韩一世平安喜乐。”
就这样,带着三张纸却承载着五个人愿望的孔明灯越飞越远。
天气寒冷,谢聆看着灯飞远了后便立即带着人回了宫,进宫门的那一刻,鞭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大街小巷都在欢喜的放着鞭炮,宫里放起了烟花,雪在这时又下了起来。
又过了一年了。
下了马车后,谢聆伸手去接了一片雪花,谢聆的手太暖,那片雪花一落在谢聆的手心没多久后便化成了水珠。
谢聆笑了笑,抬头看向高处,还在继续往下落的雪花,正好落在谢聆的眼上,谢聆眨了眨眼,雪花掉落。
谢聆又开始想白逢苏了,也不知白逢苏除夕夜吃的什么,有没有也在此时此刻想自己。
枫悦过来牵住谢聆的手,道:“父后我们回去吧!”
谢聆点了点头,带着枫悦走了。
此时的豫城郊外也下起了雪,白逢苏站在营帐前,摸着怀里的平安符,朝着京城的方向看。
想必逼宫一事已经解决,也不知小聆睡了没有,应该……在想自己吧!又是一个没能和小聆一同过的春节。
雪里,冯品悦站在杜栖的营帐前,等了杜栖许久,最后等来了杜栖的一个吻。
被亲了的冯品悦的脸都红了,他呆呆的看着杜栖有些不知所措。
杜栖看着呆得可爱的冯品悦,他想起两日前花寒与他说的那句:“在下以为只要在下喜欢的人都配得起。”
杜栖心想,或许得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杜栖笑了,他道:“我想……如果可以我们一起面对吧!”
无论是以后外人的诋毁还是家人的反对,只要冯品悦不嫌弃他,他不介意给冯品悦一段感情。
只要他们走得久,这个感情也可以是一辈子。
听完杜栖的话乐坏了的冯品悦,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冯品悦抱起杜栖便在雪里转起了圈圈。
一个英俊阳光的大男孩开怀大笑的抱着另一个满脸幸福的冷艳美人,在这场除夕的雪里定下了终生的情义。
因为过年,谢聆有七天不用上朝。
第二日,谢聆便起晚了,刚洗漱完毕,谢聆便接到小寒带来的一个十分有趣的消息。
谢聆问:“什么?现在的这个英国公可能不是真的英国公?”
小寒犹豫了下道:“回皇后,昨晚成连夜抄了英国公的家,手下的人在英国公房里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上的衣服经英国公夫人确定是一年前英国公长常穿这一年却不见了的衣服。”
谢聆
追问:“那逼宫的那个是谁?”
小寒道:“臣猜测是英国公丢失了一年的庶四子,名为万元。”
四子?那岂不是比英国公年轻了许多,那么假扮英国公……
谢聆问:“易容术?”
小寒点了点头,道:“是。只是臣与下属找了许久都未能找到拆卸英国公伪装的地方。”
如此精湛的易容术,谢聆问着问着,重心便转移了,他想起万元逼宫时恶意满满的专盯着狐媚惑主骂他,搞不好,还真的是个情敌。
谢聆问:“那万元今年多大?”
小寒回忆了一下,道:“应当已经及冠一年。”
谢聆:“……”
谢聆的直觉告诉他,那万元这么年轻,说不定真的是个情敌。
谢聆立马起身,走出御书房,一边走一边与小寒道:“我先去会会那个可能是假的的英国公,你去将容几带来。”
说完,谢聆便直接走了。
并不认识容几的小寒看了一眼没有跟着谢聆走的留酒,尴尬的笑了笑。
小寒对着留酒拱手道:“这……容什么几就拜托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