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白逢苏走时,虽带走了京城大量的兵力弄得京城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禁卫军,可白逢苏留下了在玉盘院养的两万多的私兵供自己使用。
谢聆早便知道白逢苏这么做欲意何为,可当真的有人上钩,谢聆却仍然为白逢苏感到心寒。
皇帝御驾亲征,而后方竟有大臣意图趁皇城兵力薄弱造反,企图让正作战沙场的皇帝陷入两难境地,不退则妻儿死,退则国亡。
谢聆问:“英国公与刘世有否勾结?”
林海也这样怀疑,所以他特意查了:“即使皇上声称当时便已将刘世的人铲除干净,可臣却不敢因此大意。所以特意去查了,臣查出英国公确与刘世有着勾结,他藏的极深,故而皇上当时并未发现。”
听完,谢聆嗤笑一声,他就知道只有这点私兵就想要让自己让位的人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英国公应该是看刘世打了那么久仍然与皇帝僵持不下,所以坐不住了吧!
只是不知会何时逼宫。
谢聆对林海嘱咐道:“林爷爷帮本宫瞒好一些事情,不要让英国公知晓,还有帮本宫掌控住城门和宫门。其他的本宫自有办法,若宫中有变故,林爷爷记得嘱咐他们二人,和其他的大臣无论出现什么都不用着急,只需相信本宫宫便好。”
林海对谢聆与白逢苏都极度的信任,林海觉得谢聆这样说,一定是自己有了解决的办法,并且并不需要他们帮忙。
林海微微一笑,到底是长大了。
林海应了声遵旨便走了。
谢聆坐在桌子上坐了许久,最后叫了雨水出来,吩咐道:“你立刻去玉盘庄让小寒调一万兵马来京城,记得,做得要隐蔽。调来后,直接安置在京城外。还有……”
谢聆顿了下,继续道:“让人盯好英国公的一举一动。”
雨水到了声是,便走了,他将事情吩咐了下去,便亲自去找私兵左统领小寒。
终于在那位大臣欲让谢聆让位的奏折被谢聆驳回第四次的时候。
雨水来告诉谢聆,英国公终于坐不住,开始调动养的私兵了。
谢聆浅浅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
谢聆调来京城的私兵都到了好几日了,终于派上用场了。
谢聆道:“让小寒于午时带兵进入京城,你去知会林爷爷一声,他知道该如何做。”
雨水道了声是,便立刻离开。
收到消息的林海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得到的谢聆将私兵安置在京城外的消息,他一笑,心道:“英国公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聆吩咐完便出了房门,往东宫走去,今日是除夕,白逢苏回不来,便只有他和儿子过了。
话说回来,这还是他与白逢苏婚后的第一次除夕呢。
谢聆轻轻的摇了摇头,问杜盘:“都准备好了吗?”
杜盘点了点头,道:“准备好了,就等鱼儿上钩了。”
谢聆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盘算着怎么让枫悦配合自己演一出戏。
杜盘早上发现,有英国公的人混入了御膳房,鬼鬼祟祟的。中午时,杜盘又发现那人在晚上举行宫宴时要送至枫悦那一桌的枫悦最喜欢的糕点里下了毒。
杜盘发现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糕点与要送到英国公的那份给换了。
是要逼宫了,只是那毒怎么样,恐怕是要英国公自己尝尝了。
谢聆到了东宫,找到枫悦时,枫悦正在书房里弄着一些纸和一些竹竿。
枫悦弄得认真,自己的父后来了都不知道,直到谢聆走到他身边,出声问:“功课做完了?”
枫悦被谢聆吓得一愣,等反应过来连忙向谢聆行礼。
枫悦道:“儿臣早做完了。”
谢聆摆弄了下那快要成形的东西,他问:“这是……孔明灯?”
枫悦点了点头道:“对,除夕放孔明灯祈福是渝州的习俗。今日除夕,儿臣也想放孔明灯为父皇父后祈福。”
渝州,谢聆想起之前查出的自己父亲之死的事,轻轻一笑。
谢聆摸了摸枫悦的头,欣慰道:“枫悦有这份心便是好的,可是宫里怕失火是从不让放孔明灯的。”
枫悦愣了,他抬头看着谢聆问:“那怎么办?”
谢聆想了想,让杜盘端来一盘糕点,与枫悦道:“看到这糕点了吗?今日晚宴,父后扯了扯枫悦的衣服,枫悦就吃下一块,然后装死,装得好,父后便带你出宫,去城墙上去放孔明灯好不好?”
枫悦虽小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问:“是宫里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谢聆点了点他的头,道:“是,所以要枫悦配合,父后才能保护好你呀!”
枫悦乖乖点头,道:“那儿臣乖乖听话,父后记得不能毁诺哦!”
谢聆看了那些做孔明灯的材料心痒痒的,他道:“定然,枫悦可否分一些给父后?”
枫悦甜甜一笑,道:“父后想为父皇祈福是不是?”
谢聆点了点头,便和枫悦一起做了起来。
渐渐的天黑了,杜盘算了下时间去叫谢聆:“皇后,时间快到了。”
谢聆帮枫悦将最后一步完成,便拉着枫悦去更衣。
等他们到了宫宴,几乎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每个人都在等着他们来。
谢聆与枫悦一同受了大臣们的礼,一同入座。
二人一入座,歌舞起,整个大殿内顿时欢乐了起来。
可正当欢乐进行到高潮时,太子突然昏倒在皇后怀里,欢乐戛然而止,整个大殿只剩下了谢聆焦急的声音。
“枫悦,枫悦,你怎么了?叫太医,快叫太医。”
谢聆演得十分逼真,若不是知道自己的装的,枫悦几乎也要信了自己真的中毒了。
杜盘连忙让一位信得过的宫女去请太医。
可太医还没来,倒是等来一批叛军。
叛军径直闯入大殿动作利索的将所有官员及其家眷全部控制住,却唯独没有控制英国公。
谢聆冷眼看着慢慢站起来的英国公,质问道:“英国公这是干什么?”
英国公慢慢的向坐在最上方的谢聆走去,他冷笑道:“聪慧过人的皇后难道看不出来吗?逼宫造反?”
英国公一顿,道:“不,臣是在清君侧,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历朝历代皆有的规定,怎么?放到皇上这里便不行了?定然是你狐媚惑主。”
狐媚惑主?自从白逢苏以他的名义做了许多好事,谢聆就在没听过这句话了。
谢聆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不至于吧!这么老的一个人,居然喜欢他夫君?
谢聆抱起枫悦,冷静道:“毒是你下的?”
英国公大方,承认:“不错,一个野种,也敢当太子……”
谢聆一笑,讥讽道:“那该什么人才能当太子,你吗?”
英国公继续往谢聆这里走,谢聆不断抚摸着脸色难看的枫悦,问他:“你到底对太子做了什么?”
英国公停下了脚步,勾了勾嘴角,道:“不过是一点小毒而已,皇后别那么着急,何不坐下来与臣好好聊一聊。”
聊一聊?谢聆无语,应该没多久自己的援军就来了,谁想和他聊。
英国公见谢聆不愿,又道:“皇帝走时带走了大量的兵力,如今皇帝远在天边,京城一点兵力都无,连宫门口守着的禁卫军都被我尽数斩杀。皇后难道还以为能有谁能救你不曾?”
谢聆抱起枫悦往后退了几步,他看到一名暗卫对着他挥了挥手。
谢聆轻轻一笑,语气淡淡,他道:“是谁说……这京城之中便无人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