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言情 > 重生九零之男神养成了 > 304 当时只道是寻常
  好的爱情,可以让怀揣着爱的一方更优秀。
  即便,得不到相同能量的回应。
  田阳聪沉思良久,也手执钢笔坐在桌前对着白纸几欲落笔,最终还是没有回复。
  小霸王李丹阳从来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所以不可能回应他的柔情蜜意。而直白的拒绝,她又觉得没有意义,只是更深的伤害对方罢了。
  不回复,李丹阳自然明白。
  爱情这东西,从来是最难保鲜的娇贵物质,你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人追逐你一生一世热情不改,那是童话里才会描写的虚幻世界。
  田阳聪率先离开,二姑娘的开学季晚些。
  其实飞机来回挺快的,用不着哭哭啼啼生离死别一样。
  一起留学的几个同学里,只有田阳聪的亲友送行队伍表现最淡定,不淡定的、不适宜大喜大怒的田来男没被允许同来。
  二姑娘给妹妹送行,嘴里说的是自己的心思:“我也会去留学的……”
  牟辉:“我们去岛国看你。”
  颜家明:“落地就联系我。”
  田阳聪:“缺钱的时候肯定联系你……”
  她是第一个不回头进入候机大厅的学生。
  哭哭啼啼的都是有亲生父母的人,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要掉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心疼,不受控制。
  能连眼珠子都不红一下,且坐在候机厅的那会儿功夫还给耳朵上插上耳机学习岛语的,只有爹不疼娘不爱的田阳聪。
  飞机升空,她老练的做着咀嚼的动作来应对耳膜的痛感,没有下意识的往外看,她不需要追忆。
  需要追忆的是颜家明,痴痴的盯着起飞的白色大鸟一直到看不见尾烟,他终于彻底感受到了,身体的一部分,灵魂的一部分,被生生抽离,带走,远去。
  打小的感情,坚固的让人误会根本不可能分开。
  颜家明缓缓蹲下了身子,一手抚上了胸口,那里隐隐生疼,疼的他双腿无力,支撑不起躯体似的。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两个人刚刚明确心意的时候,颜家明曾经像一个诗人,觉得倾尽心头血都形容不了女朋友之美好的万分之一。
  渴盼了多少年,要在一起,一起读书一起生活。
  真正在一起了,那些诗一样的美好意象就褪去了梦幻色彩,变成灰蒙蒙烟火气的现实。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唯有失去,唯有离开,身在庐山之中的恋人,才能真正看得清庐山真面目。
  那些曾经以为是寻常的点点滴滴……
  离开,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颜家明沉默了一段时间,放弃了原本计划中的对学生会主席职位的竞争,也退出了所在的学生会文艺部。
  田阳聪的离开,让他明白了,自己所做的各种努力,原来都是想要向她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要让她看到他光芒万丈睥睨世界。
  她不在眼前,那些虚无的名利就失去了追逐的意义。
  这也是田阳聪离开的初衷吧?彼此都冷静一下,看清楚彼此的内心,到底想要什么,只听从自己的声音。
  颜家明把更多的热情投入到两个人共同的事业之中,在保证了田阳聪岛国的生活费丰裕的同时,江市这边的辅导学校继续扩张,且抓住了旧城区改造的机遇,买下了属于“小神童”独立使用的三千平米园区,位于十字路口黄金角,楼前空地面积宽阔,不再犯愁孩子们的活动场地逼仄问题了。
  “阳聪,你在岛国的两年,我没回过京城,现在总算是实现了理想,为你打造出一个宽敞明亮唯美可爱的公主城堡式幼儿园,我相信你会热爱它,这是我送给你的归来礼物,等你回家。”
  两个人像有某种约定似的,手机网络联系统统不提感情问题,只说学业,说事业,一直到05年的夏季,田阳聪的归期。
  可是,当时同行的几个留学生都回归校园了,北方的树叶黄了,田阳聪还没回来。
  她这两年不需要为生活费奔波辛苦,一心在学校学习,还得了跟导师做课题的机会,因为尚未结题,所以行程耽搁。
  大四了,实习期,颜家明直接申请的就在自家幼儿园完成实习任务,因为“小神童”幼儿园同时要做辅导学校的办园习惯,颜家明亲自设计各个活动区,室外还有篮球羽毛球运动场地小朋友与大学生咸宜。
  多余的精力用于体育运动,颜家明的个头儿又高了一丢丢,模样也更英俊潇洒,在江大成为首屈一指的“校草”“男神”。
  每每白色赛弗车在校园大道掠过,无数学妹眨着星星眼视线追逐依依不舍……
  无奈男神气质高冷,再不肯与任何莺莺燕燕肢体接触或者言语亲密,想讨要男神的手机号码没有门路,塞在赛弗车镜里侧或者车玻璃缝隙的小情诗会被无情的丢进最近的垃圾篓……
  名草有主,美女勿近。
  哎!让男人守着也不容易。
  田阳聪是在江市飘起的第一场雪时回来的,雪花很小,形不成规模,落到地面就迅速融化。
  被允许接机的颜家明欢喜雀跃,把赛弗开出了奔驰的感觉,藏青色毛呢大衣,黑白小方格短围巾,头发上打了摩斯,鼻梁上加副墨镜,尽管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高冷酷帅嘛。
  无数次的垫脚眺望,终于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人。
  一个“帅”字贯穿一生的人都不被稀罕了,原本平平常常今日突如其来的高贵典雅,足够亮瞎男神的双眼。
  爱人高了,或者只是鞋跟高了。
  白色长筒靴紧裹过膝,白色毛呢大衣束腰,黑发一绺垂落胸前,微卷,一顶白色毛呢贝雷帽,微斜。
  肤白细腻,明眸皓齿红唇,推着行李车缓缓而来……
  喧嚣的人群是她的背景,广阔的天地间只有这一抹白色存在。
  颜家明脑海中忽然跳出四个字——“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