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的这些。”楚茶有些生气,但看着他满身的伤痕也做不出别的,只能闷闷地自个发牢骚:“也不知是哪门子的歪道理,朋友怎是能随意打杀的,那就不叫朋友了,应说是举世无双的盖世仇敌!”
叶琢有些没听明白。
朋友不就是用来杀的吗?
他自记事起,就在隐杀门了。
当时房子间有几十个人,门主让他们互相交好,他们便听话,白天一起互帮互助学习武功,晚上就一起休息。
可三年之后,依旧是那个房间。
门主却让他们互相厮杀,只有最后活着的人才能出来。
所以,朋友不就是用来杀的吗?
这时,药已经上好了。
楚茶拿绷带给他里里外外几乎都要捆成木乃伊了,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刚才的气愤也消散了不少。
她寻了件干净的外袍给他换上,动作极为轻柔,声音也是。
“朋友可不是用来打杀的,这应是一阵清风、暖流。不分年龄、性别、地域、种族。想跟你有往来、在一起玩,那就是朋友、知己。”
叶琢的眸子一直低低地垂着,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不杀了朋友,朋友就要杀他,既然可以杀了朋友领取食物,为什么要等着被朋友杀?
什么清风、暖流的。
他不认同。
但却不想说出来。
因为,如果反驳的话,肯定要惹得楚茶生气,又要撵着他走、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扎头发、也不温温柔柔地跟他说话了。
少年情绪一下子就低落起来,爬上床就抱着剑睡觉了。
因为心情不大好,甚至觉得在床上睡觉和在地上睡觉,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只是一个软些,一个硬些。
楚茶知道不可能一下子拉着他改变,只好轻叹一声,也合衣睡去了。
**
第二天。
楚茶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人,被窝冰凉,可见走得很早。
如此又平静了半个多月,叶琢都没来。
再次出现的时候,楚茶正睡得昏昏沉沉,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往被窝里拱,带着外面的寒意一直蹭着她的腰肢。
直扰得她美梦散去。
楚茶还以为是外面的猫狗怕冷钻进来了。
刚想伸出手撸撸毛。
手指尖儿就被一口含住了。
楚茶一惊,睁开眼睛就瞧见搁置在枕边的漆黑长剑。
掀开被子一看,那少年正蜷缩在里面,脸上的面具还没摘,又因为屋子昏暗,只能瞧见一双闪着微光的眼眸。
见她醒来后,他好像很开心,桃花眼微微一弯,就舔了舔她的指尖。
“我饿了。”
“你倒是不避讳,来了直往我床上钻。”
楚茶无法,只得爬起来给他做饭。他吃完之后,就又一溜烟儿地钻进了被子里,看着楚茶站在一旁不动,倒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你为什么不上来。”
楚茶拿他没办法,便也解了外袍上了床榻。
他似乎因为感受了温暖,便有些怕冷,被子需要蒙过头顶、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才能睡着,后来睡着睡着,似乎觉得还不够。
又磨蹭着钻进了楚茶的被窝,搂着她的腰肢睡。
他觉得楚茶还要更暖和一些。
有点像...
像烧炭的铜炉。
叶琢迷迷糊糊地想着,又蹭了蹭楚茶的脖颈,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