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高潮让两人都猝不及防。
他额角发丝散乱,垂落在她脸颊上。两人贴得太近,近到极轻微的动静对方都会立即感知。比如现在,她喘气声就在耳畔,浑身体温热到了不正常的温度。而他低着头,背脊弓起,把她牢牢卡在原处。
东西还没出来,胀大的性器牢牢堵在穴口,连浊白的液体都不曾流出——第一次射完没多久,他就又硬了。
“结,结束了吧。”她略偏过头去,因为手腕被他抓着,只能这样躲避掉下来的发丝。腿还缠在他腰上,李凭腰肢有力,锻炼得宜,触感很好,她已经很久没如此享受这种事了,
但总不能问他,这次情蛊发作算是解决了,但来都来了,能不能顺便再打一炮。
感觉李凭会直接穿上衣服走人。
不满足的空虚感包裹着她,秦陌桑咬唇哼唧了声,挣扎着要起身。
但他顶了她一下。
“呜嗯!”她没留神咬了舌头,疼得眉头皱起。但更刺激的是下身被射到满满当当的内腔又被挤满,极端刺激让她浑身发抖。他更低地俯下身去,把她完全罩在自己阴影之中。
“还没。”
他声音干涩,眼睛未曾直视她。肩背虬结的肌肉在天顶灯光照耀下亮如丝绸,浓密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
“啊,还没结束啊,那好。”
她装聋作哑,脸红得云蒸霞蔚。手腕却悄悄下移,碰了碰他手指。
但李凭不曾意会她的示好,额头反倒避嫌似地挪到她颈侧,灼热喘息喷在耳际,身下继续轻缓动作起来。
太胀了。她被顶得忽而升上云端忽而坠落,身下也被挤出咕叽咕叽的响声,不断有浊液被挤出来。床单已经不能看了,两人身上的衣服更不能看。
“呜……李,李凭。好胀,你出来一点。”
他不说话,却顺从地停止,缓慢抽出。内壁挽留感超出预期,退一寸有一寸的空虚。她抓紧了床单呜咽出声。被体温烫热的液体终于流出,失禁般地顺着腿根滑下去。
他盯着那些东西,忽而伸手,鬼使神差地用食指蘸了一些,在她大腿上划了几笔。
写的什么?她恍惚间只觉得温凉触感蛇一样盘旋,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她的名字。
秦陌桑捂脸,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好难为情。不知为何会如此难为情。
明明他们还不太熟,说是朋友都勉强,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
连炮友都不是,他在干什么,上头了吗?
“你,你在干嘛?”
她大胆发问。李凭半醺的眼神递过来,在半空中与她相碰。
”嗯?”
分明是沉浸在情欲中的眼,连声音都带着沙哑。秦陌桑猝不及防被电到,不争气地心跳速率加快。
原来,他也在受情蛊控制,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淡定。也对,这可是他的第一次。秦陌桑忽然生起怜爱之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算了,毕竟第一次,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此时半醉的眼神蓦然闪过一丝清醒,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忽地停了手,低头躲过她的抚弄,把两只纤细手腕再次抓住,向上放在枕上,倾身下去,压着湿润的穴口,再次进入。
他只是沉默地艹她。秦陌桑快要把嘴唇咬破,身子上下颠簸得不知身处何地,旧床垫随着二人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视线随着动作摇晃,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身下被一次次贯穿到酥麻。肉体撞击到啪啪声在空屋里回荡,交合处的水渍越来越多,她不知道为何今天会流这么多水。
一定是因为蛊毒。
她确实知道情蛊,外婆曾经提过,只说是种阴险毒辣的外道咒术,早就失传了。被种了子母蛊的两人,会因为情欲而被绑定在一起,只有交合能解。如果不交合,情热散到五脏六腑,毒性极强。
听说这玩意有催情作用,也能抑制怀孕。但他射了这么多……下次还是要戴套。
她胡思乱想,神游天外,没留神他腰肢用力,顶到最深处,连宫口都顶开一点。
“唔!”
痛感和爽感交加,她脊背拱起,恰好将胸口送到他唇前。掀到一半的礼服裙早就皱得不成样,胸口若隐若现,半边漏在他面前,颤颤巍巍的。
唇碰到她乳尖的一瞬他像触了电,抵着她宫口的粗长也跟着狼狈退出去,粗糙内壁挤压着他,李凭仰头深喘,全退出去的一瞬,把浊白的东西全数射在她小腹上。
两人都浑身发烫。她黏湿的头发粘在脸上。李凭闭了闭眼,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你你你别……我不行了!”她有气无力。
“要清洗。”他把她放在地上:“我现在出去。”
他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果真关了门,悄无声息。
秦陌桑手按着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还是打开了门。
“一起吧?”
李凭:?
她结巴:“你,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有洁癖吗,要不一起洗,我很快的。”
说完自己也觉得离谱,她又补充:“我家热水器可能坏了……放一波热水要等十几分钟。”
李凭:……
几分钟后,他们沉默着在略移动就会碰到一起的浴室里小心翼翼避开彼此,勉强完成了清洁。但还是有尴尬的时候,例如她刚洗过的长发擦着他胸口掠过,方才还纠缠在一起的躯体就在眼前晃,他的东西又不期然支棱起来,吓得她拿着吹风机落荒而逃。
李凭撑着洗手台无奈闭眼,等着它自己恢复原状,秦陌桑裹着浴巾在门外小声:“你好了叫我啊,伤,伤口要处理的。”
良久,她才等到他低沉一声:好。
等水龙头响起,秦陌桑抚摸心口,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思考人生。里面灯还亮着,算起来她谈过那么多个,这次倒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家。他们这样,就好像……
就好像真的在约。
02
意外发生在第二天打卡之后。
他没在她家留宿,清洗过后借了她的医药箱简单给伤口消毒之后就走了。秦陌桑累得倒头就睡,次日被闹铃吵醒,才想起自己今天得去无相打卡。
季三提前发了他地址,今天不在雷司晴上班的整容医院,而是“无相”的大本营——位于上海徐汇的一幢海派洋房,上下三层带花园,对面就是某大使馆。
季三的车就停在门外,他今天比较低调,换了辆银灰色劳斯莱斯。
她挎着她上个打工的网红公司垮掉之后分发的品牌赠送过季ysl,心虚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保安给拦下来自证身份。
但没有,她老远就瞧见了站在树下的李凭。
他今天没穿道袍,白衬衫黑西裤,在树荫里和某个陌生女孩说话。女孩二十出头,长得和洋娃娃似的,说几句就咯咯笑。秦陌桑抱臂看了一会,才想起自己今天随便套了个牛仔裤配几十块的t恤,发型清汤寡水,像来发传单。
但就在这时他转过眼神,看见了她。
不躲不闪,盯着她瞧。微醺的,专注的,不清不白的眼神。那眼神让她想起昨夜的某个场景,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是他蘸着……在她腿根写她名字。
秦陌桑刷地一下红了脸,低头往洋楼门廊走去。
“桑桑!”
好在这时候救苦救难的观世音雷司晴出现了,倚在门廊外,笑着朝她招手。今天天热,雷司晴穿了个丝质旗袍手里拿着茶盏,美到她屏住呼吸。
“见过罗添衣了?我们下一单的客户。”
雷司晴朝花园里找了招手,洋娃娃也朝她热情挥手,还来了个飞吻。
“罗家是西北的‘傩术’传人。找我们解决地方问题。说手下几个县里面……有人骗女孩子去做法,配冥婚。”她转了转茶杯:“也不排除,和五通有关系。”
“就是和‘五通’有关系。”
身后传来李凭的声音,他不知何时走上了台阶,衣服领子闲散敞开着,她没往后看,脖颈后再深处就是她昨天抓的血道子。
秦陌桑咳嗽了一声,要溜。被他石破天惊的下一句震在原地。
“晴姐,我们昨天中了敖广设的情蛊。有解的法子么?”
雷司晴难得表情凝固了几秒,笑问:“昨夜就有反应?瞧见符了?”
“什么符?”秦陌桑诧异。
“就是情蛊发作时,被下蛊的地方,符咒会短暂闪现。只有你们两个能瞧见,彼时就要交合解蛊。这是情蛊的特性,需要时候才显性,毕竟是寄生类的蛊,为了保证宿主不被提前榨干,也不能时刻发作。”秦陌桑淡定喝茶,像医生体检完陈述病症。“所以你们没瞧见符,就以为是发作了,对么?”
秦陌桑僵住,李凭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雷司晴的经验可靠,昨夜就不是情蛊发作,也没什么蛊毒作用。
他们自觉自愿地,做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