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杜雁雁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选着来s市度假。
她花了六年多的时间才让自己稳稳的立足于许杨身边,她知道许杨一直没有忘记过黎颂,但是她可以忍,只要黎颂永远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就是许杨唯一的确定的爱人,总有一天许杨的心里完完全全就只有她。
可是黎颂还是出现了,哪怕只是短暂的见了一面,哪怕只是敷衍冷淡的聊了几句,还是让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婚姻更加岌岌可危。
即使许杨没有表现出来,但杜雁雁就是知道,他的心在飘离,向黎颂的方向飘离。
杜雁雁看着镜子里因为嫉恨变得有些狰狞的自己,牙齿都快咬碎了。
因为家境不好,长相普通,学习一般,她一直都比较自卑,不太敢跟别人太亲近。黎颂是她大学室友,漂亮,聪慧,脾气又好,她们两个最先到宿舍,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好朋友。她们本来可以一直这么要好下去,直到许杨的出现。
杜雁雁对阳光帅气的许杨一见钟情,可许杨和大多数男生一样,喜欢上了漂亮的黎颂。杜雁雁本来想,反正自己也配不上许杨,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好,只要许杨开心就好。可是人的嫉妒心往往强于宽容,她看着每天在宿舍楼下等人的许杨,每天给黎颂带早餐的许杨,每次陪黎颂上课的许杨,都忍不住去幻想,如果许杨喜欢的那个人是自己多好。
小说里总会出现好朋友为了男人反目的场景,杜雁雁以前看的时候还觉得离谱,落到自己身上时,才觉着原来不过如此。
黎颂学习好,长得又漂亮,学校喜欢她的人很多,哪怕她跟许杨在一起了,还是有人上前跟她表白。每每看到这个场景,杜雁雁就恨恨的想,有那么多人供你选,为什么要来跟她抢许杨!有了许杨还不检点,到处勾引别人!
黎颂就是个下贱的婊子,她配不上许杨!
罪恶的种子在心中发芽,嫉妒和怨恨是最好的肥料。杜雁雁在日复一日的放任中生出了极端的恶念。
部门聚会,杜雁雁在许杨酒里下了药,把人带到酒店后,自己也喝下混了药物的水,和许杨发生了难以挽回的一夜。
她想,黎颂那样高傲洁癖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再和许杨在一起了;而许杨又那么的有责任感,一定会因此对她负责。
他们在黎颂面前,一个懊悔的直道歉,一个藏着阴暗的心理哭着说什么也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黎颂原谅了他们,甚至心疼的说她也是受害者,甚至还说要去报警,查出给他们下药的人是谁。
杜雁雁看着对自己释放善意的黎颂,心里的怨恨滋生更浓。
黎颂阿黎颂,你真的好恶毒,以为假意原谅他们就可以让他们带着对你的愧疚永永远远的做你的裙下臣了吗?
不可能,她绝对不允许!
许杨因为这件事,对黎颂加倍的好,看到她也立马绕道走,杜雁雁恨不得杀了黎颂,却还是要微笑着跟她继续当好朋友。
杜雁雁苦思冥想着新的办法,这个新办法很快迎来了机会,她怀孕了。
她拿着检验单,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语气悲伤的说了声“对不起”,脸上确实兴奋的笑。
她做了人生第一场手术,很痛,却还要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熬过术后的创伤。旁边床上和她做同样手术的女孩子确有亲密的男友呵护,她看着眼里充满了恨意。
她故意哭着给黎颂打电话,让黎颂来给她签字,不出所料,一起来的还有许杨,她看着震惊的两人,一脸悲戚,心里却充满快意。
回去的路上,叁个人都沉默着,杜雁雁想,真好。
黎颂仍然对她很好,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和许杨也正常的约会,杜雁雁觉得她真是虚伪记了。
医生的叮嘱她一个也没听,反而你祈祷而行,终于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她跟黎颂表达歉意,跟许杨卖弄可怜,她说她可能再也无法怀孕了,终于换来了许杨的怜悯,时常背着黎颂来看她,她满足极了。
谎言终有被拆穿的一天,她不知道黎颂是怎么察觉到的,最后一次来她病房的时候,没有情绪的,很平静的跟她说:“杜雁雁,没有想到我们也会走到这样的终点。”
黎颂离开后,她望着病房门很久,她知道她成功了,心里有痛快,却不似想象中那么强烈。
后来直到她出院,黎颂都没有再来过,许杨只在她出院的时候来接了他,一身的疲惫,满眼的憔悴,好似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一个青春洋溢的人突然变得沧桑了许多。
许杨没有提,但她知道他跟黎颂彻底结束了。
一场算计,她失去了朋友,但她会得到心中所爱,即使这个所爱心里装着别人。
黎颂搬离了宿舍,大四可少,她们相见的次数也很少,每次都是陌生的错身而过。
毕业后,黎颂彻底消失在了她们视线,她和许杨也成功在一起了。她知道许杨和她在一起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责任,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爱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她相信时间久了,许杨会慢慢爱上她的。
没有黎颂的日子很甜蜜,幸福就在不远的将来。
杜雁雁自我欺瞒着,刻意去忽视许杨偶尔的出神,偶尔不经意的提起和黎颂有过的过往,偶尔在动情时叫出黎颂的名字……
没关系,时间是良药,许杨会忘记黎颂的,会一心一意只爱他的……
她利用许杨的心软愧疚,利用父母辈求孙心切的压力,换来了许太太的名分。
她跟许杨会有很美好的未来,只要黎颂不再出现,只要许杨身边只有她……
可是,可是黎颂,你既然已经离开,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要来破坏她的幸福!
杜雁雁想起晚上的相遇,想起许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露出那样惊喜的眼神,恨的眼睛都红了。
紧紧攥在洗手台的指节泛白,杜雁雁抬手将眼泪抹干,笑着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