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什么犹豫，对着已经沉默了的月老直接说出了口：“第二种。”
“你们……想好了？”
月老被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弄怕了，为了撇清责任，仔仔细细地问着两人。
“一但选择了跟红线融为一体，你们两人以后就要永远被绑在一起，”月老顿了顿，“甚至……很难再被分开。”
两人点了点头。
“真的想好了么？”
月老反复对着两人反复确认着：“不论后面对方变成什么样，是不是满足你的想象，不论你们两人以后的生活是贫穷还是富有，你们……都愿意一直跟对方被红线绑在一起么？”
“毕竟你们后面的时间还都长。”
虽然姻缘册上也出现了两人的名字，那不愿被解开的红线也在说着两人天造地设，天生一对，但是堕魔前，他见过的怨侣太多，甚至让月老都有些后怕和不确定了起来。
他反复对着两人确认着。
但不论他们怎么问，得到的两人的回答，都是那句不变的“我愿意”。
楚非翊的声音低沉坚定，林天零的声音虽然轻快，但也带着坚定和不容反驳的意味。
两人的手始终牵在一起，不论月老怎么问，都是笑着选择了第二种。
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很奇怪。
跟其他所有人人鬼鬼都不同，虽然被认为成了天生一对，但月老能看到这两人背后的因果线乱到他头晕。
每一个因果节点，都会让两人的关系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奔走着。
而甚至是他，都说不准这两人以后感情的走向。
即使这样，月老跟两人说完后，他们依旧点了点头，依旧用那云淡风轻却又坚定的声音说着“我愿意”。
——月老甚至在两人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已经堕了魔的他难得有些动容。
甚至身上那黑漆漆的魔气中，金光都显得更浓郁了。
甚至那属于月老的，原本火锅底料味的阴气也在慢慢变化着。
一边看完全程的销魂工作室的鬼们听到两人的选择，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不愧是林哥和楚哥！”
“我就说！林哥楚哥情比金坚！”
“就是就是，林哥楚哥不愧是我们鬼届模范！”
……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还在说着什么，封和玉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甚至感觉自己几乎要昏厥过去。
——救命。
这是他能看的吗？？？
刚刚月老跟林哥楚哥的问话，简直像是结婚现场。
甚至连不论贫穷和富有这种经典桥段都出来了。
封和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月老那边的红线渐渐地变得透明，逐渐隐在了两人的身体，胳膊附近的红线，则是全部都并在了手腕上，编织成了一个模样漂亮的复杂手环。
“好了，”看着手腕上跟楚非翊同款的手环，林天零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不远处的那边，表情中带上了一丝笑意，像是对着什么说着，“出来吧。”
林天零拿出了一根之前做的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那棒棒糖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粉色的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林天零的声音中也像是那糖果一般，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人的语气：“……要吃棒棒糖吗？”
他看了看不远处剩下的一堆章鱼味阴气，一边把棒棒糖向前凑了凑，继续诱惑般地说着：“或者，吃章鱼小丸子也不错。”
随着林天零手腕的晃动，那在他雪白手腕上的红线也跟着轻轻晃动着。
或许因为红线的关系，看着那林天零身上有微微晃动着的红线，楚非翊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心也随着林天零身上红线的晃动，轻轻地荡漾了起来。
“好香。”楚非翊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了那尖尖细细的娃娃音响了起来。
一阵阴气慢慢走进，那娃娃音中带着一些纠结：“我出来了。”
“但是……”那声音慢慢变小了起来，“我不想让大家看到我。”
还没等销魂工作室的鬼们说什么，那尖尖细细的娃娃音自己就说了起来。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甚至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我长的特别丑。”
“大家都嫌弃我，”那尖尖细细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些难过，声音也变得小了起来，“我长的不仅丑，还……吓人。”
“以前他们见了我，都特别害怕。”
那娃娃音一边说着，一边拿走了林天零手上的棒棒糖，直接吃了起来。
“好吃。”他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对着林天零说着。
“我睡了很久了，最近才醒没多久，也不认识什么人，被火锅的香味吸引过来的，”那根棒棒糖让娃娃音的变得知无不言，甚至有些犹豫地问着林天零，“这个月老干活不积极。”
“到时候……他的那份火锅能给我吃吗？”
火锅的火早已经关了，甚至连那牛油都甚至有些微微凝固，但那娃娃音却依旧惦记着那火锅。
林天零没说话，只是感受着对面着看不到的娃娃鬼的身上的阴气的味道。
——对方的味道算不上香，带着淡淡的腥气。
这腥气跟海鲜和河鲜带着的腥味并不一样。
这腥味闻起来让林天零感觉很熟，像是那闻过挺多次，带着一股肉味，却跟肉还有些不太一样。
林天零一边想着，一边随着那娃娃音看向了火锅，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阴气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他内心一阵狂喜。
这鬼身上的阴气……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甚至都没吃过。
要是能多弄点，又能给大家做一顿大餐。
林天零压住内心的迫不及待，心中盘算着怎么弄点对方的阴气的时候，又听到那娃娃鬼有些纠结地说着：“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我的阴气你们也可以拿去处理。”
“我的阴气应该不算好吃，吃大餐的时候做不了主桌，”那鬼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让我跟月老一桌就行。”一
林天零：！！！！
********
那边的鬼还在挑着自己到时候吃大餐时的位置，警局里的警察们已经急疯了。
——销魂工作室附近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
对附近的魔气浓度进行了勘查，发现那附近有好几个魔。
不仅如此，就在小张警官带着那群天师去了销魂工作室以后，又有好几个魔气浓度几乎要爆表了的魔进到了销魂工作室。
甚至附近还显示，有阴气浓郁的魔或者鬼，也向着销魂工作室的方向移动着。
特殊案件处的仪器机械地发出了“警告”的声音，警局中所有人都有些担心。
而小张警官去了那么久，最后只回了一个“没事，不用担心”，就没有后续消息了。
“尝试联系。”上级有些坐不住了，慎重思考后，还是决定联系小张警官。
让所有人提心吊胆的电话拨通后，小张警官迅速接起了电话。
众人稍微送了口气，立刻一脸严肃地问着小张警官那边的情况。
“没，没什么事，”小张警官的语气有些复杂，怕警官们听不明白，简略地总结类比着，“……他们鬼们正团建呢。”
听着大家关心的声音，小张警官摇摇头：“没事，真没事。”
他看了一眼还拉着手的林天零和楚非翊，听到电话那边同事们的问话，语气中带着了然——
“你说那么多鬼？”
“有个魔是闻着味过来的，其他的鬼应该是月老叫过来的。”
“月老过来做什么？”小张警官听着电话那边同事们的问话，耐心地对着他们解释着，“月老……”
小张警官卡顿了一下，已经全然忘记了那月老是怎么过来的了，声音中带上了些不确定——
“好像是特地过来给林大师和楚大师拴红线的。”
“对，”想到了之前萧邺和月老暴躁的吵架，小张警官的语气愈加肯定了起来，“月老还说，他们两人天生一对。”
“现在好像他们又要做大餐了，”小张警官贴心地提醒着同事们，“估计还会又有鬼过来吃席。”
“没事，天师们都在，黑白无常也都在，不用担心。”
警官们：？？？
另一边。
“组织”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响了起来——
“月老简直是个废物。”
“没想到……最后还要我亲自出马。”
作者有话说：
警官们：完了，小张才去销魂工作室没多久，怎么就疯了？？
小张：……虽然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鬼鬼们：牵红线吃大席，没错没错！
猫耳朵鬼：我的尾巴——！我的兔子尾巴！！！
鬼鬼们：林哥楚哥，你们就负责搞阴气，你们的爱情交给我们！
楚非翊林天零：虽然但是，我们真的要玩的这么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