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知道我没事啊。”夏悠悠为自己辩解。
“你觉得没区别?”
夏悠悠睫毛颤了颤,略显心虚地开口:“我不是怕被我大哥知道了,他更生气嘛。”
“我不指望你在乎你大哥超过我,但是能把你心里的一处留给我吗?偶尔为我想一想。”
“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卑微,搞得我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夏悠悠低声埋怨。
陆绍越低着眸,视线落在她精致漂亮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将她飘落在脸颊的几缕碎发撩到耳后,指腹擦过她的嘴角,紧接着柔软的触觉落在她的唇上。
夏悠悠黑亮的双眸猛地睁大,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绯红的脸蛋满是赧意,气急败坏地低吼:“你疯了?”
她大哥随时会下来,要是被他撞见这个画面,天知道他会生气要什么程度。
陆绍越不慌不忙,磁性的嗓音娓娓道来:“你大哥肯让我进门,肯让我留下吃饭,就足以证明他认可我的身份,我亲你一下,倒不至于被他扫地出门。”
夏悠悠满腹狐疑:“真的?”
“不然呢?你觉得他要是不想我接近你,会留这样的时间给我们独处?”
夏悠悠看了看楼梯口,紧接着放下了手,不满地说道:“跟你们这种奸商打交道真累,花花肠子这么多。”
陆绍越嘴角漾开一抹弧度,视线在楼梯口扫过,将自己的手藏到了桌布下面。
这时夏砚章从楼上下来,夏悠悠立刻正襟危坐,深怕自己刚才那句无心之言被她大哥听见,讨好地笑道:“大哥,吃饭了。”
陆绍越无奈地一笑,在他面前要是这么乖就好了。
整顿晚餐的气氛很融洽,陆绍越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哄得夏老太太捧腹大笑。
夏悠悠很难不动容,刻意地讨好别人并不是陆绍越擅长的领域,可为了她的家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她都记在心里。
晚餐结束不久,夏砚章就下了逐客令。
陆绍越倒是面色如常,起身准备告辞。
夏悠悠咬着下唇犹豫了几许,征询夏砚章的意见:“大哥,我送送他吧。”
夏砚章深沉的双眸盯着夏悠悠看了几秒,她紧张得心跳紊乱不堪,但眼神又很坚定。
陆绍越气定神闲地站着,晚餐前的那几句话看来有点用处,能让她为自己争取一回。
静默了片刻后,夏砚章平淡地开口:“五分钟。”
夏悠悠高兴地跳起来,又担心自己的反应太过出挑,赶紧攥着陆绍越的手往门口拖。
夏老太太轻笑道:“你看她多开心,板着脸为难人有什么意思?”
“女大不中留。”夏砚章冷哼一声,干脆迈步朝楼上走去。
夏悠悠拉着陆绍越到了大门口,皎洁的月色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陆绍越站在她的面前,近距离地看着她,她那簇漂亮的眼睫毛在白净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安静的环境让气氛多了几丝缱绻暧昧,夏悠悠刚想开口,陆绍越就圈住她的腰身,将人压在了墙上。
夏悠悠本能地捂住嘴巴,闷声说道:“你不准胡来。”
这人是亲吻狂魔吗?不分时间地点。
陆绍越低笑道:“你主动送我,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我会胡来。”
“我哪里有想这么多?”
“给不给吻?不然我们就这么耗着,要是五分钟到了,你大哥出来,你自己想好说辞应付他。”
“我实话实话呗,那么你以后休想进我家的门了。”
陆绍越的眸底有几分委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夏悠悠愠怒道:“你少装可怜了,我还看不懂你的把戏吗?”
陆绍越变本加厉地为自己叫屈:“我哪里不可怜了?被你大哥挡了这么多天,厚着脸皮上门看你一眼,你对我的态度还如此恶劣,不是说别就是说不要,除了拒绝就是摆脸色。”
夏悠悠支支吾吾道:“我——我哪有你说的这样绝情?你少污蔑我。”
“那你可怜可怜我。”
陆绍越沉眸,薄唇带着丝丝凉意贴近夏悠悠的脸,另外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扣着她的手腕,慢慢地将她的手拉了下来。
夏悠悠的眼眸亮若星芒,映着陆绍越英俊的脸庞,两人的距离越来越靠近,直到两唇相贴。
她缓缓地阖上眼眸,濡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处,熨烫得她肌肤绯红一片。
唇上的辗转跟吸吮又是另一番的火热,逼得她高扬着脑袋,被迫承受着他强势地入侵跟进犯。
相濡以沫的热吻后,夏悠悠的脸颊白里透红,水雾氤氲的双眸是掩饰不住的娇羞。
陆绍越的眸色深谙不见底,他本该感到餍足的,可一旦触碰这食髓知味的东西,就如罂粟般令人上瘾,想一试再试。
这种浅尝辄止,反倒更像在饮鸩止渴。
夏悠悠的嘴唇嫣红,带着浅薄的热度,她都感觉有点肿了,忍不住用指尖去碰触。
这个无意识的细小动作落在陆绍越的眼里,仿若火上浇油般,让他还没冷却下来的欲望再次灼烧。
夏悠悠意识到危险已经迟了,她的双唇又被封得严严实实。
等她回到家里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好在客厅里已经没了夏砚章的身影,立刻捂着嘴唇跑上了楼。
第62章
夏砚章回到都城半个月, 便传来了潘琴雪儿子跳楼自杀的消息。
那时候夏悠悠正跟夏砚章做着交接工作,夏砚章的助理也没瞒夏悠悠, 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说了。
因为消息来得突然,夏悠悠手里的文件洒落在了地上。
夏砚章面色温淡,捡起地上的文件,开口说道:“知道了。”
夏悠悠神色略显恍惚, 夏砚章慢条斯理地将文件归类整理好, 低声问道:“葬礼的时候想去祭拜一下吗?”
“怕不会欢迎我们吧。”
夏砚章语气淡淡地说道:“潘琴雪的癌细胞扩散得厉害,已经药石无灵,躺在床上除了痛就是痛, 说不定可以跟他一起举行葬礼了。”
夏悠悠抬起脑袋, 漆黑的双眸有些许茫然。
夏砚章抚了抚她的脑袋,低哑地问她:“会不会觉得大哥做得太绝?”
夏悠悠摇了摇头, 在这个世界上跟她最亲密的就是夏砚章跟夏老太太,是他们母子俩先设计夏砚章再现,要不是他警觉性高,说不定人都不在世上了。
而夏砚章完全是用正当的手段回击他,是他自己没能力承受后果,而选择了自杀。
但是终究有着血缘关系,听见这样的噩耗,很难一点感觉都没有。
葬礼是在两天后, 潘琴雪亲自操持。
夏砚章跟夏悠悠一身黑色装束出席,她看见他们两个,怒目圆瞪, 只可惜身体油尽灯枯,没有旁人架着,她连站都站不稳。
夏悠悠跟着夏砚章在巨大的遗照面前行了礼,她是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两人都遗传潘琴雪的关系,五官相貌非常像。
这让夏悠悠的心产生了些许波动。
夏砚章走到潘琴雪的面前,声线冷峻地说道:“你的葬礼,我跟悠悠就不去了,生了三个孩子,最后却无人送终,这就是你的下场。”
潘琴雪愤怒地眼睛赤红,枯槁的双手颤颤悠悠,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对于潘琴雪,夏悠悠的心冷硬很多,他们两个的情况不同,她是生他们的母亲,但是可以狠心地算计夏砚章的命,掠夺他们兄妹俩的一切,这便是不可原谅的罪行,所以只是漠然地看着。
待他们两个走出殡仪馆,就有人高声呼喊叫救护车。
夏砚章的步伐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当天晚上就传来了潘琴雪去世的消息,听说连葬礼都没人给她办。
也有小报记者利用这点去攻击夏砚章兄妹俩,夏砚章直接用强硬的手段逼迫着这几家媒体公开道歉澄清。
之后夏砚章重新回到了夏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几个月的动荡风波算是落下了帷幕。
夏悠悠忙碌了这么久,自然要放个假轻松一下。
她跟林咏慕两个人计划来个为期一个月的环球旅行犒劳自己,结果出发当天,旅游伙伴却换人了。
陆绍越一身轻装打扮,清隽的五官带着浅淡的笑意,夏悠悠意识到被最好的朋友给出卖了,她没好气地说道:“你对木木说了什么,让她瞒着我。”
陆绍越从容不迫地拉过她的行李箱,“你带这么多行李,确定不需要一个苦力?”
“我想要苦力有什么难的?”夏悠悠脱口而出。
陆绍越微微挑眉,眼神危险了几分,声线微微沉了些:“再说一遍。”
夏悠悠不知为啥怂了,冷哼一声,去办理登机了。
陆绍越勾了勾唇,跟了上去。
她跟林咏慕两人将旅游路线都已设计好,酒店机票都是事先订好的,结果换了人,这些都得打翻重新订。
第一站目的地是海岛,她们订的是水屋大床房,可现在林咏慕变成了陆绍越,自然不能睡一张床。
夏悠悠在前台要求换房间的时候,前台小姐遗憾地说现在处于旅游旺季,所有房间都被订出去了,没得换。
夏悠悠很土豪地表示愿意加价换,让她跟其他旅客商量一下。
陆绍越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打地铺可以吧?你既然挑了这间房,就说明你喜欢,要是换成别的房间,以你苛刻的要求,能满意吗?”
夏悠悠还真的非常喜欢这间网红水屋,要是来这一趟,没住成绝对会留下莫大的遗憾。
她狐疑地盯着面容沉敛的男人:“你值得我信任吧?”
陆绍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语调稳稳地回应:“我们不是没同房过——”
在夏悠悠惊恐地瞪视下,陆绍越及时改了口:“不是没同一间房过,我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吗?”
“你现在好不容易有点信用,最好保持住。”夏悠悠警告了一句,最终还是入住了原先订好的房间。
办理完入住手续,已经是晚餐时间。
海岛的条件有限,只有三家餐厅,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夏悠悠只能将就着填了填肚子。
就餐完毕,休息了半个小时,夏悠悠就换上了泳衣,由房间的阳台直接潜入了大海游泳。